雍子衿……最近這冤家路窄的事還真不少!
“你跟子衿同住,過兩日等他們搭好了新帳篷她在搬過去。”
皇上金口玉言的,誰也不敢反駁,兩人看着對方互相不尷不尬的笑了笑,將那滿肚子不樂意嚥下去了。
玄戩是換防的時候知道這事的,本想過來找雍子衿說說話,誰知碰上了獨自在帳中的昭陽。
“屬下參見郡主,不知郡主獨自在此,冒犯了。”玄戩作勢便要退出去,方纔他站在門口問的明明是他夫人在不在,那小丫鬟說在他才進來的!
“大人且慢。”昭陽添好了新茶,示意他過來,“坐下等等吧,子衿過會就回來了,說是去找謝家姑娘了。”
玄戩是接到雍子衿與她同住的消息來得,雍子衿是聽說謝綰綰受傷走的……倆人就這麼陰差陽錯的沒見着。
“這是今年的新茶,江南進貢的,皇兄特意讓我拿來嚐嚐,你還是第一個喝到的人。”昭陽擡手給他倒了一杯,始終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玄戩拿起杯子如喝酒一般仰頭灌下去,“茶我不太懂,平時夫人給什麼就喝什麼,真是糟踐了郡主的好茶,我還是喝家裏的習慣,不過你這倒是挺解渴的。”
一旁的丫鬟聽了都覺得他不識好歹,昭陽卻不覺得有什麼所謂,又笑着給他添了一杯,“能給大人解渴已是這新茶莫大的榮幸。”
“多謝郡主的茶,不能再喝了,一會還得巡防。”玄戩看了看天色,已經下午了,便起身告辭,“屬下告退。”
昭陽將人一路送到門口,“大人,改日可否將你家中的茶送給我一些,讓我也嚐嚐究竟是何等味道,竟讓大人如此留戀。”
玄戩覺得他雖不如夫人聰明,可至少也活了這麼些年,閱歷堆積總是有點的,她這一語雙關的話他還是聽得懂的。
“玄某這人有個毛病,穿舊了的衣服不想扔,家中用慣了的老人不想換,就連茶,我也只喜歡喝陳的,郡主說好不好笑?”
他問完一眼都沒在看她,而是擡頭看向遠方愈漸下沉的太陽,也不像是要等着她回答,過了一會,自顧自的說:“後來我才明白,我留戀的根本不是這些東西。”
昭陽轉頭,望着他的側臉,安靜等着他的下文。
“衣服是夫人置辦的,傭人是她請來的,那茶也是她親手泡的。”玄戩終於低下頭,看着昭陽一字一頓的說:“自始至終,讓我牽掛的不過一個她而已。”
昭陽被他臉上洋溢着的笑容刺痛了,只有在提起雍子衿的時候他纔會這樣,這種神情是她從未看到過的。
她怔怔的看着他,半晌都沒找回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