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記得以前不知聽誰說過一句話,如果愛一個男人愛到深處就想給他生個孩子,不是有了就要,是真的想爲了他生個孩子,不管剖腹還是順產,總之甘願爲他鬼門關走一遭。
“伯愚,你想不要有個孩子?”
自從上次那個孩子沒了之後兩人都默契的誰也不提這茬,日子久了當時的疼玩忘了,可心裏的傷卻好不了,好似這事是個禁忌一般。
玄戩聞言一怔,下意識回頭看她,“你生的我自然想要。”
“什麼話!”雍子衿從馬背上跳下來,牽着他的手繼續往前走,“你還想跟別人生啊?”
“當然不是,我是想說如果你願意。”
兩人順着火光一路走到圍場內一處乾淨的空地上,玄戩解了披風鋪上去,頭頂皎潔的月光透過樹葉撒下一地斑駁的光影,他們坐在其中。
“你說,上一個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大概是女孩吧。”玄戩毫不猶豫的說。
雍子衿挑眉看過去,“爲什麼?”
玄戩沉默的看着她,那目光比天上的月亮還柔和,半晌才沉聲開口:“我能感覺到。”
父親對孩子的愛總是不如母親那麼細緻,不會整天操心孩子什麼時候該喫飯、什麼時候該讀書,多數時候也是羞於表達,一起都裝在心裏。
可血脈這種東西很神奇,就是有一種近乎玄學的心靈感應,他能感覺到那孩子來過,甚至就在他身邊生活過。
剛出事那幾天雍子衿每晚都做噩夢,他也沒好到哪去,夢裏總是能看見一個小姑娘哭着朝他招手,等他想過去牽住她的時候又不見了。
“不太好吧。”
嗯?
雍子衿一臉不可置信的質問,“爲什麼?你不想要孩子嗎?”
玄戩糾結了老半天,不尷不尬的摸了摸鼻子,“媳婦兒,這是圍場,我手下指不定什麼時候巡邏救過來了。”
雍子衿怔怔的想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這廝是什麼意思,合着他以爲要孩子就是現在!就在這!
“你想什麼呢!”雍子衿一拳搭在他胸口,“你是變態嗎!”
打出去的一拳被人笑着接住,順勢將她拉下來抱在懷裏,“逗你的。”
雍子衿鬆了口氣,緊接着又聽他說:“你別招我,附近真的有人。”
“閉嘴!”
秋天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兩人也睡不着,就看着月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一會說給孩子取名,一會說以後還上誰家的私塾,說着說着就相擁睡去了。
玄戩在外佈防多數淺眠,天將將亮起的時候耳邊一陣微風裹挾着利器細微的響動便吵醒了他,眼睛都沒睜開,身體就習慣性有了反應,伸手接住飛過來的一支羽箭。
來人大笑,“大統領好功夫,看來今日我要好好領教一番了。”
玄戩柔聲喚醒雍子衿,轉身看向坐在馬上的樓禎與一種同僚,冷冷道:“樓大人,利器多帶血光,少玩爲妙。”
說罷,隨手將那支羽箭扔了過去,擦着他的馬脖子過去的,驚得馬兒揚起前腿長嘯一聲,撒了歡一樣跑了出去,差點將樓禎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