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接連試探任誰都會不高興,不怪成王駁你面子。”玄戩上了馬車在說:“不過你平日從不是這般莽撞之人,今日這是怎麼了?那女子究竟有何不妥?”

    雍子衿面色比在席上冷了幾分,眸中無半點笑意,沉聲道:“你上次說雍子寧是在哪摔死的?”

    “西郊圍場外的斷頭崖。”他們夫妻多年,默契早已刻在骨血中,她一個眼神玄戩便猜得出什麼事,“你猜測那女子是雍子寧?”

    雍子衿緩緩擡頭看向他,不是猜測,是可以確定!

    “可雍子寧我見過,她說話不是這個聲音,體型也不似那般消瘦。”

    “或許她小掉下懸崖受傷了了呢?久治不愈,人自然消瘦,至於聲音……”雍子衿轉過身,提着嗓子模仿方纔那面紗女子說話。

    聲音竟是分毫不差!

    “這種把戲我從小便會,她火候不到家,我一聽便聽出來了。”雍子衿垂眸思忖,她不好奇雍子寧活着,只好奇爲何成王會將她帶在身邊?

    “我見方纔成王維護那女子的模樣,有準許她帶面紗出席,定是知道她身份的。”玄戩道:“莫不是這成王憐香惜玉?”

    “我倒真希望只是如此。”雍子衿喃喃的說。

    “三日後陛下與成王會到乾坤臺祭天,待祭天大典之後我便奏請陛下重查圍場一案。”玄戩道。

    雍子衿點頭,爲今之計也就只有這一個法子了,成王那人誰的面子都不給,整個王府更如鐵通一般,若無確鑿證據誰也動不了他。

    “皇上身邊也有成王的人,那日我親眼看見內務府的馬車進了成王府,若他此番入京當真有所圖謀,我瞧着可不是像是準備了一日兩日。”

    雍子衿聞言大驚,“看清是誰了嗎?”

    “來不及看,馬車直接走後門入了王府,我們裝作巡防在那邊轉悠了許久,但都沒等到人,許是從別的通道走了。”玄戩稍作沉吟,“咱們靜觀其變吧,這件是你也先別張揚,下回入宮時多留意,與陛下說了什麼話也不要叫人聽見。”

    提起入宮見皇上,雍子衿猛地想起昨日的事,她總覺得皇上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彷彿多看一會堵讓她渾身不自在!

    “怎麼了?”

    “沒事,你的話我記下了,明日馬場你也要萬分小心,別傷了自己,也別傷了成王。”

    雍子衿不知是烏鴉轉世還是這張嘴開光了,說什麼靈什麼,馬場之行引得成王舊傷復發,這下只能留在京城養病了……一時間他們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能趁機調查那個面紗女子是不是雍子寧,憂的是若成王真有圖謀,如此一來豈不給了他機會!

    皇上倒是真心急,當天就派了御醫去成王府診治,還特意將玄戩叫到御書房訓斥了一番。

    “成王前兩年西征留下了舊傷,每到天寒便復發,你怎麼偏挑這個時候邀他出去呢!”

    “微臣知罪,請陛下責罰。”玄戩忙上前行禮。

    皇上嘆了口氣,背過身去朝後擺擺手,“罷了,那也是怕他憋咋府裏無聊,朕也不是真的跟你生氣,退下吧。”

    “是。”

    玄戩人剛退到門口,一隻腳還沒邁出去,便聽見皇上說:“如今京官想攀上成王的不少,朕並非不知道,但是伯愚,朕當你是兄弟手足,在這……”

    “陛下明察,微臣絕無此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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