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宮宴未散場,百官家中燭火通明,整個京城唯有一處早早熄了燈,便是那昭陽郡主府。
而此時的昭陽郡主卻並不在府中,趁着夜色,踏着深秋的寒霜,來到了玄府後門!
巧的是雍子衿接到通報的時候也正要出門,聞聽來人說完話,馬不停蹄上了馬車,小聲囑咐,“別讓郡主府的人看到,今夜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找到我。”
“可是夫人,昭陽郡主可能是來說咱們老爺的事,您若就這麼走了那老爺怎麼辦?”
雍子衿面色如常,不怒不喜,並未回答丫鬟的話,只吩咐車伕趕車,直奔着城西永安街去了,正是母親管着的店鋪方向,卻也是樓府方向!
而玄府這邊被擋了回去的昭陽不由得蹙眉,雍子衿不在府中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她原本是想來與雍子衿說讓她識相點離開京城,永遠離開玄戩身邊,她便能放他一馬。
豈料雍子衿正趕上此時不在家!
“現在什麼時辰了?”
丫鬟答道:“回郡主,戌時剛過。”
昭陽心下一沉,一時間各種不好的念頭都涌了上來……
雍子衿的馬車不出意外的停在了樓府後門,她擡手摘下斗篷,“樓大人可回府了?”
“剛到家,你是什麼人?爲何深夜來此?”
“勞煩大哥進去通報一聲,就說玄府雍氏求見。”雍子衿示意婢女拿出些銀錢遞過去。
樓禎此時正被玄府與皇上聯合打壓,處境艱難,最是不能招搖,因此宮宴也沒多坐,免得惹皇上堵心,喝了兩杯便早早回了府。
“恕樓某愚鈍,”樓禎親自到了前廳接人,見了面不等她開口,倒是先行了禮,“實在不知夫人深夜過府所爲何事,還請指點一二。”
“大人快快免禮,您是當朝宰輔,怎麼也是我該向您行禮纔是。”雍子衿說着上前微微欠身做禮,“因身份不便,恐深夜來訪壞了大人名聲,故走了後門,大人莫怪。”
兩人不遠不近的寒暄了一個回合,樓禎挑眉微笑,打量着雍子衿,他實在想不出這女子來幹什麼,早知這女子聰慧無雙,她不會看不出他與玄戩在朝上勢同水火吧?
雍子衿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樓禎這人城府極深,常年一副火燒眉毛都不見他着急的模樣,看似是個雲淡風輕的才子實則心思深沉,否則就憑他區區南方門閥世家捧上來的傀儡豈能真正架空皇權多年。
見他如今這樣子,想必是真不知昭陽所做之事!
方纔來時一路她便盤算好了,若這事是他與昭陽一同謀劃的,她便在此拖住樓禎,直到宮宴結束。
若他不知情,稍後東窗事發昭陽定會來尋他商量對策,如今只等着宮裏傳出消息!
“大人,實不相瞞,今日我深夜冒昧來訪確是有事。”雍子衿說道:“今日我接到消息說我家伯愚在郡主府出了事,說是趁郡主醉酒輕薄了她,如今人已經關到了內獄。”
“什麼?”樓禎少見的着急,蹙眉拍案而起,“你說玄戩輕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