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着還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兩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若是傷及性命或名譽的事,朕都替你出頭,好在如今也沒造成什麼影響。”

    “多謝陛下。”今日入宮這一趟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兩個時辰,窮兒讓她如坐鍼氈一般,渾身不舒服。

    離宮時吹了點冷風,好不容易把皇上的異常舉動甩出腦中,又不禁想起成王的事,這人心機之深沉是她不敢想的,回京這段時間幾乎沒怎麼在衆人面前露面,可細細想來這樁樁件件又都與他有關。

    怎麼偏偏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忽然要走了呢?

    “夫人慢走。”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樓禎快步上前,“怎麼這麼巧竟在宮裏碰上了?”

    “樓大人,方纔在御書房議事了吧?巧嗎?”雍子衿調侃道。

    樓禎一笑,“夫人果真冰雪聰明,的確聽內侍說了一嘴,便在此等候,本以爲還得在這吹一會冷風,怎麼沒在宮裏用膳?”

    雍子衿快步往出走,隨口回道:“樓大人在此等我大可以悄悄地等,沒必要這麼大聲,我是有夫之婦,名節於我比天大。”

    樓禎挑了挑眉,笑着追上去,“避嫌自然是重要的,不過卻不是避玄大統領的嫌。”

    雍子衿腳步一頓,側頭看過去,樓禎正一臉笑意,那目光說不出的幽深。

    “你什麼意思?”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樓禎伸手比了個請的手勢,“夫人若不嫌棄,我請你喝杯茶,咱們移步望南樓。”

    今年冷的比往年早些,中秋剛過便覺寒風刺骨,雍子衿只穿着單衣,爲避嫌不好上一輛馬車,兩人一路步行到了望南樓,進了屋纔有點暖和氣。

    這裏的人像是認識樓禎,見他來了便直接將人帶到了樓上的雅間,“自家買賣,招待不周,夫人別見怪。”

    這望南樓在京城衆多酒家客棧裏並不起眼,裝潢與人員都只勉強算得上中等,絕不是什麼富貴之人會常來的地方,可上了樓雍子衿才發現其中門道。

    “這倒真是個好地方,外面看着極爲樸實,內裏卻大有乾坤。”雍子衿往窗外掃了一眼,“皇宮與各個官家府邸竟都能一覽無餘。”

    “我這雖看着不起眼,生意可是不錯的,”樓禎並未接她的茬,而是自顧自說道:“朝中官員都有些私產,皇上心中也有數,但咱們也不能太過明目張膽,那豈不是打皇上的臉。”

    他生意好不好雍子衿實在不想知道,打皇上臉這事他也不是沒幹過,先前因皇上有意扶持玄戩,正巧樓禎樹大招風早有不少人眼熱,所以他低迷了一陣子。

    不過雍子衿心中明白,他不是個會甘願低頭的人,早晚有一天他會把所有本該屬於他的一切都拿回來,包括權利。

    以前雍子衿覺得歸還皇權於陛下是正道,如今看來,權利這把劍除非自己拿着,否則不管握在誰手裏,都是一把橫在頸上的利刃!

    “我來不是爲了聽樓大人的生意經。”雍子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半開玩笑着說,“咱們之間雖沒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在子衿心裏卻也將大人當做朋友,樓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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