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惹公主發這麼大火,一羣不開眼的狗奴才,還不快給公主賠禮認錯。”

    “不必!”火鶴擡手打斷,指着柴朝陽,“誰惹我了你不清楚嗎?”

    柴朝陽一身絳紫色衣裙,妝面都是濃重豔麗,紅脣微微勾起,火鶴這一襲紅衣的異域風情在她面前都要遜色幾分。

    “公主有什麼話進屋裏說,外頭冷。”昭陽抓着她的手,強行將人帶到了屋裏,回手關了門,“我當公主爲何事發火,原是我那不爭氣的王兄,我明白,兩次退婚於公主名聲有損,可這也是不得已的。”

    “什麼退婚不退婚的,我從沒想過嫁給成王。”火鶴抽出腰間軟劍指向昭陽,“北境內亂的事我只跟你說過,爲什麼會傳到皇上耳朵裏?”

    昭陽故作驚慌,“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是北境將士拼死討回來報給皇上的!”

    “北境將士?”火鶴冷哼,“你覺得我傻會相信你的鬼話還是成王傻會任由北境隨人出入?”

    成王將這事捂得那麼嚴實,怎麼會偏趕上快要大功告成的時候露出馬腳,這話說給誰都不會信。

    昭陽聞言一笑,其實她本來也沒想瞞着,這事火鶴早晚得知道,只是沒想到這小公主看着傻乎乎的,卻也不是真的傻。

    “是我說的,那個北境的將士也是我派人一路護送上京的。”昭陽背對着她站在窗口,擡起手對着陽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隨手拿起邊上的湯婆子,轉身望過去,“那又怎麼了?”

    “北境是我大周境內,除了暴亂我皇兄卻被矇在鼓裏,莫說成王,這事若等着有朝一日冬窗破,你知情不報也是逃不掉的,我此時說了可是救了你一命,公主不謝我反倒上門問罪了?”

    果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將此人當做平生知己,什麼心裏話都說給她聽,到頭來這些心裏話竟成了她謀算的手段。

    “你若真是爲了大周國,今日你昭陽郡主就是殺了我,我也敬你巾幗英雄,可柴朝陽你捫心自問,你到底是爲了什麼?”

    火鶴從小隨哥哥長在軍中,相處的都是軍營裏的糙漢子,心思單純了些,凡事喜歡快刀斬亂麻,“當初是我信錯了你,是我活該,今日來此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柴朝陽,從此你我恩斷義絕,我與你再無瓜葛。”

    柴朝陽聞言大笑出聲,“公主啊公主,你以爲你還能摘得出去嗎?北羯與大周是友邦,你們明知北境內亂卻知情不報,你們打的什麼算盤真以爲我不知呢?”

    “你……”火鶴咬牙,恨不得一劍過去直接砍死這女人,“我沒想到你竟如此無恥!”

    “無恥嗎?相比你那個讓你過來送死挑起兩國爭端的母后,我還行吧?”

    火鶴聞言如墜冰窖,怔怔的看着她。

    柴朝陽擡手輕輕撥開她的劍,原本她只是試探一下,誰知道夢裏見過的東西是真是假,不過看她模樣,大致是真的了。

    入秋之後她經常做同一個夢,不過卻一段一段的,一開始是她初識玄戩,後來是回到京城,竟是與現實別無二致。

    再後來便是一些她沒見過的畫面與場景,自從夢見了火鶴帶使團入京,後來他們真的來了,她才確信了這事。

    “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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