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似乎也只剩這一條路了,可她不能通過胡衝,此時她誰都不敢信,尤其胡衝,他一向與成王走得近,成王又是第一個想留她在京城的人,還做着和親之後北羯助他登基稱帝的大夢。
臘月初一,京城名門都有逢初一十五燒香的習俗,有錢有勢的一般都會去遠一點的寒山寺,相比熱鬧的護國寺,這裏更清淨。
雍子衿與謝家母女一大早就結伴出了門,直奔寒山寺去了,山路崎嶇,又得走兩個近兩個時辰,經歷了兩次刺殺,玄府夫人如今出門侍衛帶的比上山拜佛的人都多。
“我說去護國寺,你非要來這,你看看這下了雪的山路多難走。”謝夫人走了一路也抱怨了一路。
雍子衿扶着她慢慢走,肩上的傷雖好的差不多了,但這山上的冷風格外凜冽,沒一會就覺得身上披風凍透了,傘上也落滿了雪,肩上開始隱隱作痛。
“快別說了,拜佛心得誠。”
謝夫人本想轉頭白她一眼,這分明就是一隻會裝模作樣的小狐狸,可一轉頭卻發現她臉色蒼白的可怕,“你怎麼樣,傷沒事吧?”
雍子衿搖搖頭,她確實不太舒服,不過不是因爲肩上的傷,這幾天總是莫名的就覺得渾身沒力,今日若非因爲那封千辛萬苦還差點搭上別人性命才送來的信,她是打死都不會跑這一趟的。
“一會上去你找地方休息一下,拜佛不急在一時,你若心誠,就算不上山佛祖也會看到的。”謝夫人說着,指使着謝綰綰上去找間禪房讓她休息。
在叢林深處果然有間草屋,火鶴早就等在這裏。
“你怎麼臉色這麼不好?”火鶴一見她就覺得不對,“你受傷了?”
“肩上中了一箭,沒什麼大礙。”雍子衿坐下,擡眼看過去,幾天沒見,火鶴瘦了一圈,臉色比她這個病號好不到哪裏去,“多謝公主記掛,說正事吧。”
她態度冷淡,火鶴不沒在繼續寒暄,想殺人的是她,現在有求於人纔來關心顯得太諂媚,她也做不出來。
“我受人脅迫派人殺你,這筆賬你記在我頭上我也認,但我希望你別放過幕後之人。”火鶴看向雍子衿,冷冷說出那個名字,“柴朝陽!”
雍子衿不是傻子,早猜到是柴朝陽在背後搞鬼,不過她來不僅僅是想聽她說這個,“她用什麼威脅你?”
火鶴,“……”
“不想說還是不能說?”雍子衿直言問道,“你是一國公主,我不信她能因爲抓住你想弄死我這麼一點把柄就能要挾你,公主,既然要談就要開誠佈公,我獨自前來,不怕你當場殺了我,這是我的誠意,你呢?”
胡衝之前在宮裏對她對上過一次,回去之後便一改之前態度,讓她過來講和,火鶴是知道雍子衿有點手段的,只是從前見她的時候大部分玄戩都在身邊替她說話,沒什麼機會能正面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