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快看看她!”
穩婆還在地下忙活着孩子的事,“不行啊,夫人沒力了,這孩子本就不小,卡在這出不來啊!”
郎中上前來,只看了一眼就搖頭,嘆了口氣說:“準備後事吧。”
“不,她還有氣呢,你怎麼就放棄了!”雍子衿一把拉回郎中,“你們不是有那種能給產婦扎針的手段嗎?”
“這不行……這會死人的!”
郎中的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這人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手上。
雍子衿看着郎中已經有要往出走的意思,在一看韓夫人,將將只剩下一口氣了,若是就這麼放棄了,任由她自己流光了血,個把時辰也就沒了。
“站住!”雍子衿咬咬牙,從靴子裏抽出匕首,抵在郎中脖子上:“事態緊急,廢話我不多說了,是死是活你看着辦!”
“你!”郎中又驚又怒,蒼老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雍子衿,“你敢叫我從這院子裏橫着擡出去?這可是官家門戶。”
“我有什麼不敢的,這是韓家又不是我家。”雍子衿逼着他重新回到榻前,“我知先生不想擔人命官司毀了一聲名譽,但求您念在她生子一場不容易,救救她。”
她說這話時刀還架在人家脖子上,郎中哪敢不聽從,只得取針施救,“這法子不是萬無一失,能不能扛過來還看她自己造化。”
雍子衿把刀給之知夏,“照顧好這位老先生。”
韓家請的穩婆是韓奇臨走之前就養在院裏的,以備不時之需,幸而他找的人還算盡心,也有些活計在手上。
穩婆在一旁喊着:“在用力,馬上就出來了,已經看到頭了。”
韓夫人已經沒力氣了,即使全身鉚着勁也只有聲嘶力竭的哭喊,穩婆急的滿頭大汗,“夫人,這養下去不行啊,這孩子太大了,用不了一時半刻大人孩子都沒命了。”
“雍……雍娘子,求求你救……孩子。”
雍子衿也沒生過孩子,眼下這局面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穩婆和郎中接連退出了產房,都不想自己受傷沾了人命,影響聲譽。
保大保小這事竟讓她攤上了,雍子衿看了看韓夫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韓夫人知道自己走到頭了,這口氣什麼時候斷不好說,只撿着最要緊的說,可回想這短暫一聲,除了韓奇讓她不放心,再也沒別的了。
“告訴我家官人,下輩子……我還去找他。”
她說完這句話就徹底沒了氣,這下莫說郎中,大羅神仙也沒法子了。
雍子衿趁着她斷氣身體還有這溫度,轉身招呼過來知夏,“去在準備一盆熱水來。”
“夫人您這是……”
“快去!”
知夏不敢耽擱,只得轉身跑出去照吩咐做事,她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回來路上忽聞一陣嬰兒啼哭,她快步跑回去,只見雍子衿懷裏抱着孩子,渾身是血的跪坐在韓夫人牀下。
嚇的她險些一跤直接跌出去,“夫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