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呀,也只能設法自保,只要外頭那些人不來攪和我過日子,我自然也不動他們。”

    謝夫人聽着這話彷彿覺得面前這人相比初識之時老了十多歲似的。

    她也不由想起自己年少的時候,那可真是在爹孃手裏捧着長大的,凡事都有家族撐着,本以爲嫁得了如意郎今,這一生都會順風順水的。

    可是當了家方知柴米貴,要整個府裏上上下下都是她一個人操心,這還不算,官場上時不時地明爭暗鬥,她在內宅便得跟一幫官眷周旋。

    就連自己的孃家都不能走的太近,生怕落人家話柄,叫他們拿這事到御前去說將軍結黨。

    一晃這許多年過去了,她都快忘了自己當初是什麼模樣,只每每見着綰綰玩鬧時恍惚像是看見了自己。

    “對了,近來總是聽你提起那個北羯公主,你們這是和解了?你不計較她派人殺你了?”

    謝夫人問道。

    “她受人蠱惑,我就算計較又能怎麼樣,難不成真讓她死在大周皇城底下嗎?”雍子衿搖搖頭,疲憊的嘆了口氣,“那可就真麻煩大了。”

    想想也是,北羯與大周的關係如今全仗着那一紙條約維持着,那先皇都走了那麼多年了,這面子文章他們也做不了多久了。

    此番一切事情只等着玄戩自北地歸來才能細說。

    雍子衿剛盤算萬這事,過了沒兩日就收到了北地送回來的家書,知夏歡歡喜喜的跑進來,“夫人,老爺來信了,都快兩個月了,總算是來信了。”

    家書是隨着戰報一道送回來的,雖說是叫家書,可信上說的都是如何打仗與北地風光之類的,沒有半個字是傾訴思念或交代她些什麼。

    雍子衿知道他的意思,這一路戰報都指不定經過多少人的手,在嚴密傳訊方式都不可靠,他不敢在心裏什麼都說,這一篇廢話無非是想給她報個平安。

    “老爺走了這一個多月纔來這麼一封信,信上定是對夫人您說不盡的思念吧?”知夏打趣道。

    雍子衿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想着這事反正也瞞不下去了,玄戩也不能如期歸來,索性就藉此機會說了算了!

    “我還真當他惦記我!”雍子衿隨手將信扔到了一邊,沒好氣的將那信當成某人的臉,狠狠地白了一眼,“男人這種東西,只要手裏有刀,身邊有兄弟,哪還記得家裏操持這一大家子的女人!”

    知夏忙撿起信,匆匆掃了一眼忙追上去安慰,“夫人莫生氣,咱們老爺行伍出身,糙慣了,許是有些小細節是他注意不到的,夫人爲這事生氣不值當的。”

    雍子衿冷哼,“天真!北地那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臨近北羯啊,你瞧見那小公主生的多漂亮,指不定在那邊遇上別的小妖精魂都叫人家勾走了。”

    知夏無奈的笑笑,“瞧着夫人近來火氣不小,今兒奴婢算是知道究竟了,原來呀,都是因爲怕咱們老爺在外頭沾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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