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這種自己高興還非得踩別人一腳的趣味,雍子衿不評論,不吱聲,不過他說起結親這是她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菽兒已經及笄了,接到京中必然得有許多上門提親的,你可有相中的人家?”

    玄戩一愣,“她都這麼大了!”

    在他這當哥哥的印象中自家妹妹還是那個剛到他腰整日吵着鬧着的小娃娃,怎麼一下子就及笄了呢!

    “咱們來京都三年了,再過一個年就四年頭了。”雍子衿喫好了放下碗筷,接過孩子讓他喫飯,“菽兒是侯府貴女,你嫡親的妹妹,如今你權勢在握,誰能不眼紅。”

    若非如此她也不能火急火燎的想把母親和菽兒接過來,孩子長大了,該找婆家了,總不能讓她在那個小地方嫁了。

    不過話說回來,京城也未必就是什麼好地方,那些所謂才俊日後還能不能懷着初心也未可知,這次也是因爲母親突然辭世她受了點刺激,總想着親人都在身邊能日日看着才放心。

    “這容我慢慢物色吧,她也不是到了京城就得嫁人。”玄戩喫一口飯擡頭看一眼孩子,要不是手上拿着碗筷,他是一刻也不想鬆手。

    “凡事提前做好打算,咱們從前年輕,又自顧不暇,沒想着替母親和菽兒做打算,如今好不容易穩定了,該想想這些事了。”

    玄戩看了看她,忍不住撲哧一笑,嘴裏的大米粒差點噴出來,“都說女人生了孩子就變得格外嘮叨,我瞧着這話有譜,你還真是一年勝似一年的……”

    “侯爺!”玄戩話沒說完,客棧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來兩個人,正是先前出去的兩個婢女,來到他們跟前見周圍都是人,才壓低了聲音,“我們方纔在街口見着那城牆上的小將軍出城去了,聽他身邊人說他是獨子去跟那些百姓請罪去了!”

    “胡鬧!”

    “張媽媽還在跟着,讓我們快快回來報信。”

    雍子衿按了按玄戩的手,“冷靜點,張媽媽是個心理有譜的,那小將軍怎麼回事?”

    兩名婢女簡單說了一下方纔所見所聞……單聰脫了甲冑,沒帶兵器,獨自一人出去不讓人跟着,只交代了一句他的罪不連累別人,自行去請了,叫手下人若是沒等到他回來就上報侯爺,說他不悔。

    “放屁!”玄戩就不是個冷靜的人,他們越說他越是氣不打一處來,“人走到哪了?”

    “怕是已經出城了。”

    玄戩擡手抹了把臉,又氣又無奈的轉身追了出去,到了門口碰上單聰的手下了,說的是一個事,玄戩頭都沒回上馬便走了。

    “去叫張媽媽回來,那幫請願的百姓不一定個個都是真的百姓,別傷着她。”雍子衿抱着孩子回了客棧樓上。

    走到一半,忽然朝窗口招了招手,隨即便上來兩個穿着便衣的侯府家將,“夫人,有何吩咐?”

    “你們跟我上來,我有事交代。”

    ……

    半個時辰後,客棧那兩人來到了城牆上,在玄戩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只見原本劍拔弩張的侯爺臉上瞬間轉變了,也不罵人了,也不發火了。

    而此時,單聰已經單槍匹馬的出了門,跪在那請願的百姓跟前,兩方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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