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到了這一地步後,金槍反倒沒有輕易冒進,而是轉變成較爲保守的戰鬥風格,將自己的優勢進一步擴大,並逐漸轉化爲勝勢。
很快,金槍抓住破綻,一槍直接挑穿兩隻喪屍,並用一連串的掃砸突刺,將兩隻喪屍打得支離破碎,再起不能。
這場小規模的戰鬥,至此也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呼,呼......”
酣戰過後,金槍拄着自己的長槍汗如雨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可不像李白景那樣有波紋能力,可以快速恢復體力;更不像樂鬥那樣,各項屬性完全超出編制。
所以,在經歷了一場超水平發揮的戰鬥以後,短時間的脫力與數小時內的虛弱狀態,都是金槍在現階段不得不面臨的嚴峻問題。
“感,感謝兩位出手相助。”金槍忍着疲倦說道:“要不是二位的幫助,我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小事,大家都是隊友嘛。”樂鬥笑眯眯地迴應道:“而且,我們兩個也沒怎麼動手,最多就是救個急罷了,不必客氣。”
“那不行,兩位既然都出手相助了,我們自然得有所表示。”金槍直起腰,拱了拱手:“不如這樣吧,我看這廢棄的商會里,有可能會藏有不少前人沒能帶走的裝備道具,不如我們......”
金槍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像跟樂鬥兩人一同探索這處廢墟,到時候得到的好處雙方平分即可。
他這麼做,一是想跟樂鬥李白景維持一下關係。畢竟兩人之中有一個是波紋戰士,在這種不死生物橫行的世界佔有極大優勢。
另外麼,則是想和人暫時組隊,恢復恢復體力。畢竟和那個傷害刮痧的女法師相比,樂鬥兩人戰鬥力肯定要更強一些。
爲了自身的安全考慮,金槍決定還是先混一混爲好。
至於那個女法師?名頭聽起來挺好聽的,什麼“耀紅公會預備成員”,但金槍很清楚,這不過就是個名頭。
像她這種既沒有“生前優勢”,又沒能覺醒超凡天賦,完全靠走運在初始世界學會了兩招戲法的法師,公會招募進來完全就是當炮灰,或者用來滿足某些人需求用的。
沒錯,像她這種法師,說得好聽點叫法師,但實際上就是個耍雜技的。論戰鬥力恐怕還沒一個拿着槍械的普通人強。
這種法師,撐撐場面還行,真要打起來,分分鐘露怯。
“金槍小哥,我看還是算了吧。”樂鬥不冷不熱地掛着笑容,“我們倆還是去別的地方多探索探索,就不跟二位搶資源了。
畢竟,這地方是你們先發現的,更是你花費大力氣,拼上命才清掃出來的地盤,自然要歸二位所有。
像是趁人之危,空手套白狼之類的做法,我們一向是不屑一顧的。對吧,辰光?”
“啊?啊!對對對!”李白景點頭如搗蒜:“金槍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會貪圖你們資源的!”
“呵呵,我怎麼會這麼想二位呢……”金槍的笑容越發僵硬,同時心裏也暗罵起來。
偏偏,金槍現在還真沒什麼辦法!
在他的視野裏,樂鬥那把槍口粗大的左輪,始終都在對準着自己,散發着危險的氣味。
恐怕,只要金槍稍有反意,樂鬥都會在第一時間舉起槍口,一槍把他的腦袋崩成一顆爆炸的西瓜。
迫於火力的威脅,金槍只能再度擠出一絲笑容:“不如這樣吧,二位。爲了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我這裏正好......”
嘭!!
還沒等金槍把話說完,就聽“咔噠”一聲清脆的聲響,緊接着一聲悶響從樂鬥手中傳來,宛如野獸兇暴的嘶吼。
一枚碩大的子彈飛出彈膛,在空中拉扯出一條淡金色的光線,正中金槍......腳邊正在蠕動的喪屍。
哐!
子彈打入喪屍體內,瞬間綻放出陣陣強烈的光輝,將喪屍那單薄破碎的小身板用聖光從上到下洗了個遍。
本就已經少了一半身體的喪屍,在這種高強度的淨化聖言下幾乎沒能做出任何反抗,就像是一張飄進火堆的報紙,瞬間就燒成了一團灰燼。
這一槍下來,別說是要害,就連喪屍的墮落靈魂都被聖焚了個乾淨,完全失去了重新復活的任何可能性。
“我又救了你一命,金槍小哥。”
樂鬥吹去槍口尚未散盡的硝煙,笑眯眯地說道:“嗯……子彈雖說珍貴,但總比不上一條人命的價值,你說對嗎?”
“......沒錯,感謝您。”金槍面色複雜地說道。
他看着腳邊已經化爲灰燼的喪屍,以及一大片彷彿被打樁機捶打過的龜裂地面,默默嚥了口口水。
這特麼是左輪槍?狙擊槍還差不多吧!
迫於這過於驚人的火力,金槍臉上的笑容越發“真摯”起來:“呵,呵呵,那是當然,人命關天嘛……”
“嗯,你自己清楚就好。”樂鬥笑了笑,把亡靈殺手重新塞回腰間:“金槍小哥,這次險些在陰溝裏翻船,相信以你的機智,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了吧?”
“那是當然......”
“好,這我就放心了。”樂鬥施施然轉過身去,平淡地說道:“走了,辰光,我們去別的地方接着找資源吧。
對了,金槍小哥,別忘了咱們隊長的要求哦,到時候可別遲到了。”
“一定。”
“那就好。”
樂鬥伸手招呼過李白景,直接和李白景漫步離開了商會區域,沒再回頭看金槍哪怕一眼。
而金槍,則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樂鬥,直到對方完全在自己的視野中消失,才終於嘆出一口長氣。
“真是個讓人看不透的傢伙……”金槍感慨一聲。
剛纔的一段博弈中,金槍始終都能感受到樂鬥散發出的惡意,那是足以將他吞噬乾淨的殺念。
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有一個字說得有問題,樂鬥就會將那柄手槍的槍口對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