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陽不看他，自顧說：“我沒錯！我不要跟他們道歉……”
顧初語聽出不對，看向霍陽，“學校有人欺負你？”
霍陽梗着脖子，答的飛快，“沒有！”
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
徐朗：“……”
戲精。
他琢磨着霍陽的心思，用一種模糊了關切和無奈的語氣說道：“學還是要上的，其他的事，霍總回來會跟老師溝通。”
霍陽低着頭，“每次都這麼說，一次也沒來過，還不是由着人家說我有人生沒人教。”
他剛睡醒，聲音奶萌奶萌的，聽起來更添可憐。
徐朗已經開始抹冷汗了。
祖宗，這話我真接不上啊。
整個濱城，誰敢說你這個話？是怕太早見到明早的太陽嗎？
顧初語眯着一雙漂亮的眼睛，看了一眼霍陽，又看了看徐朗，“我送他去吧。”
徐朗欲拒還迎，“會不會麻煩顧醫生？”
顧初語似笑非笑，“那就算了。”
徐朗一噎，差點給她跪下了。
顧初語不逗他了，“正好一會我要陪朋友去產檢，順路。”
徐朗見坡下驢，“那我一會送您一程。”
顧初語沒有拒絕，喫完飯，和霍陽一起上了徐朗的車。
霍陽多機靈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沒看出來大人之間的道道，上了車還端着，一副不太愛去的樣子。
顧初語看着好笑，存心逗他，“你們幼兒園漂亮嗎？”
“還行。”
“別的小朋友的媽咪漂亮嗎？”
“還行。”
“媽咪漂亮嗎？”
“還……”霍陽回過神，“最漂亮。”
說完，他就再也繃不住，嘴角上揚，看起來漂亮明媚。
顧初語揉了揉他的頭髮，有些心酸。
她的那個孩子，假如好好長大，是不是也會拉着她到處秀？
果然，到了幼兒園門口之後，霍陽拉着顧初語下車，追上了不遠處走來的一對母子，“吳宇航，你媽咪也來送你上學嗎？”
吳宇航：“是啊。”他看了一眼顧初語。
顧初語盡力以最溫柔的弧度扯了扯嘴角，配合霍陽的戲。
吳宇航楞了一下，小臉頓時通紅，問霍陽，“這、這是你媽咪啊。”
“當然。”霍陽說，“我媽咪平時忙着救死扶傷，今天難得有空送我上學。”
說的好像顧初語是在拯救世界。
她平添一種想要義務勞動的衝動。
“哇，是醫生嗎？好酷啊。”吳宇航張大了嘴巴，小臉更紅了。第二中文網 .dearzwxs.
吳宇航媽媽促狹一笑，“看來多小的男人都抵抗不住美女的魅力啊。”
顧初語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動畫片看多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看着霍陽那一副不以爲意，又瘋狂驕傲的樣子，心裏陡然生起一絲奇異的自豪。
她伸手從包裏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吳宇航，“謝謝你跟霍陽做朋友。”
吳宇航話都說不清楚了，“謝、謝謝姐姐……”
顧初語剝了一個棒棒糖，塞進霍陽嘴裏，成功堵住他的話。
霍陽表面淡定，內心如一百隻雞在尖叫，眼睛裏都是細碎的亮光，跟吳宇航笑笑鬧鬧進了教室。
不遠處，徐朗形象全無的貼在副駕駛，手機鏡頭懟着車窗玻璃，恨不得零距離拍下霍陽此刻爽朗的笑容。
小朋友自己都不知道，他今天腰板尤其的直，即便腳上只穿着顧初語買的不過百的白球鞋，也自信明媚。
視頻只能錄十秒，他發給了霍北擎。
又錄了好幾個。
直到霍陽的背影看不見，他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點開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默默紅了眼眶。
顧初語跟吳宇航媽媽落後了兩個孩子幾步。
吳宇航媽媽看顧初語的眼神帶着一絲探究。
誰不知道霍陽是霍家的孩子，能跟他同校乃至同班，甚至做朋友，多是他們家三生有幸。
明裏暗裏，她可沒少打聽霍陽周邊的事情，可沒聽說霍陽還有媽。
可她又是眼睜睜的看着她牽着霍陽從霍家的車上下來的。
駕駛室裏坐的還是hh的私人助理徐朗。
她不着痕跡的問，“霍陽媽媽是醫生嗎？哪個醫院呀？”
顧初語因爲吳宇航的關係，對眼前的女人多了些好感，聲音平和，“九院。”
九院啊。
那是濱城第一貴族醫院，裏面可不僅僅是消費高，醫術也是一絕，沒點本事進不去。
吳宇航媽媽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好厲害。”
第一次見面，點到即止。
兩人又聊了一些孩子的閒話，就到了教室門口，值班老師彆着耳麥，跟小朋友打招呼，“吳宇航，早上好呀。”
“王老師，早上好。”吳宇航歡快道。
顧初語聽見這一聲王老師，多看了幾眼。
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眼睛很大，長髮飄飄，穿着一身白裙子，看起來溫柔靈動的不像話。
吳宇航媽媽主動解釋說，“王老師是新來的，叫王婷婷，聽說是幼兒園投資方的女兒。”她看了一眼王老師身上看似中規中矩，實則到處都是“漏洞”的裙子，眼底閃過不贊同，不過沒表現的很明顯，補了一句，“她很喜歡你們家霍陽。”
顧初語還沒消化這句話裏的意思，就見王婷婷特意在霍陽面前蹲下，重新幫他整理衣領，聲音軟的幾乎擰出水來，“陽陽，今天你爸爸又沒來嗎？你是不是沒跟他說王老師說的事呀？”
霍陽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個老師，弄亂了媽咪給他系的領結，他強忍着沒動，道：“我媽咪來也一樣的。”
“媽咪？”王婷婷楞了一下，脫口道：“你哪來的媽咪？你爸爸不是單身嗎？”
霍陽不冷不熱的，“那是對外單身。”
他聲音清脆，把對外兩個字說的特別清楚。
王婷婷臉色有瞬間的難看。
霍陽怕她不夠難看似的，回頭招呼顧初語，“媽咪，王老師要找家長談話。”
顧初語被cue，硬着頭皮上前，“你好，我是霍陽的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