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江曜打配合,結果跟江曜多年的默契忽然掛機,江曜一臉茫然的看着她,試探着出了個餅,顧初語沒接上。

    倒是邊上的霍北擎冷冷打斷兩人的對視,“胡了。”

    顧初語驚訝,看了一眼霍北擎的牌面,胡的是小牌,但一圈也算是贏了。

    她從桌肚裏掏出籌碼,飛快算好遞過去,然後悶不吭聲開了第二圈,決定放棄跟江曜默契連線,於是,第二圈崩的更慘,還是她親手給霍北擎喂的牌。

    “胡了。”霍北擎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小牌。

    顧初語給完籌碼,吐了一口氣,笑容有點維持不住,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燥的,臉上微微泛紅。

    江曜隔着桌子安慰她,“輸了也沒事,正好請你去喫牛排。”

    霍北擎只聽到喫牛排三個字,心裏莫名一陣焦躁。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穿着晚禮服去喫牛排,是不是還得點幾根蠟燭?來段小提琴獨奏?

    打的什麼心思?

    他看看顧初語。

    見她皙白的臉上泛着一絲粉,心口瞬間就像是被紮了一刀——顧初語很期待跟江曜共進晚餐吧?所以情願輸了麻將。

    一頓飯而已,他不知道自己計較什麼,把拿出來的牌放回去,換了一張出去。

    顧初語抿脣,隱忍着興奮,把牌攤開,“胡了。”

    霍北擎都沒看她的牌面,直接摁了洗牌鍵。

    接下來就變成了司恪跟霍北擎默契失聯現場,好幾次他都懷疑霍北擎是不是故意的,但一想霍北擎對江曜的厭惡程度,又覺得他不會手軟,可能就是運氣不好,才能打了一個多小時,一把都沒贏過。

    葉妄敲門進來催,“婚禮要開始了,好了就下去觀禮啊。”

    顧初語:“胡了。”

    她推倒最後一把,眉眼間控制不住的帶着些喜色,微有些嘚瑟的看向司恪,“要重新聊聊賭注嗎?”

    霍北擎挑眉,目光冷冽,“賭注?”

    司恪好算盤被打亂了,木着臉說:“誰輸誰走。”

    霍北擎慢半拍冷呵了一聲,從桌肚裏抓出一大把籌碼丟給顧初語,“去前臺兌就可以,除了這個,願賭服輸。”

    說完,他直接推開牌起身往外走,路過沙發的時候,撈起沙發上的外套,出了包廂。

    司恪有樣學樣,套好西裝,悶不吭聲的往外走。

    等顧初語回過神來,包廂裏只剩下江曜和她了,她“哎?”了一聲,聲音很小。

    江曜袖着口袋,“賭注是司恪開的,別多想。”

    顧初語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起身跟江曜往外走。

    忽地,衛生間的門發出咔噠一聲輕響。

    顧初語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一道黃色的影子箭一樣衝她飛撲過來,她下意識想往後躲,但感覺到江曜的手臂纏上了她的腰要扶她,她硬是定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沒有動。

    好在衛生間裏衝出來的那道影子硬生生在她面前剎了車,仰頭看着她。

    她這纔看清是隻黃色的柴犬,只有眉心的位置有一撮閃電形狀的白毛,沒有掐尾,這會正衝着顧初語瘋狂的搖尾巴,蠢蠢欲動的想往她腿邊蹭。

    顧初語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江曜臉色也發白,“誰的狗?”

    顧初語肯定道:“司恪的。”美書吧 .meishuoba.

    江曜挑眉。

    顧初語意識到自己下的判斷太武斷,解釋了一句,“他喜歡狗。”

    她也喜歡,忍不住彎腰摸了摸,藉着這個姿勢,斂去眼底一瞬而過的失落。

    她跟司恪沒少打賭,大的小的東西也沒少贏,她還從他那贏過一隻狗,一定要他家大狗聲的老五。

    司恪爲着她映射他是狗兒子,氣的一星期沒理她。

    往事歷歷在目,當年人也還是那些人,可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顧初語直起腰,“走吧。”

    誰知她前腳還沒踏出門,那隻小柴犬就亦步亦趨的跟上來,,偶爾踩到她的裙襬也不讓一下,被扯住爪子還氣的去咬顧初語的裙子,顧初語只好停下腳步。

    狗也停下來,整隻狗都靠在顧初語裙子上。

    “你回去好不好?你恪爹會來找你的。”顧初語說。

    狗不理,甚至桀驁的給她丟了個白眼。

    江曜看笑了,“現在看出來這狗真是司恪養的。”

    死皮賴臉且不可一世的無腦二世祖。

    神經狗一樣,逮誰咬誰。

    顧初語脫口道:“他原來比現在渾多了。”

    話一出口,她就有點後悔。

    那些回憶,已經沒人記得了,她也沒必要耿耿於懷。

    顧初語抱起小狗準備放進包廂,江曜見狀連忙伸手來接,“我來吧。”

    他不伸手還好,一伸手,原本在gg懷裏乖的像個孫子的小狗像是瞬間嗅到了逆鱗,齜着牙嗚嗚出聲,惡狠狠的盯着江曜,彷彿他敢靠近一步,它就能撲上來。

    顧初語怕江曜被狗咬,連忙轉了半側身子,“我自己去吧。”

    轉過身來,小狗瞬間就收起了獠牙,兩隻耳朵幾乎變成飛機耳,恨不得把尾巴當成電風扇搖。

    顧初語拍了拍它胖乎乎的肚子,“你比你恪爹可愛多了。”

    閃電汪汪叫了兩聲,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同意。

    顧初語把狗放好,纔跟江曜一起下樓,整場婚禮宴會下來,能看見葉妄和傅明舟跟在新郎身邊挨桌敬酒,但果真沒看見霍北擎和司恪。

    顧初語有些出神,方君儀和閆四到這桌的時候,還是江曜叫她,她回過神,端起酒杯起身,喝了新郎新娘敬酒,就被方君儀拉到一邊。

    “閆太太?”顧初語聲音裏帶着疑惑。

    方君儀笑眯眯的問,“你跟江曜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顧初語一陣尷尬,當着人多不好說,但是私下對着方君儀,她還是解釋道:“江曜是我的學長,也是我的領導,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只是朋友。”

    方君儀楞了一下,旋即笑開了,“真的?那太好了。”

    顧初語總覺得這一聲太好了,過分雀躍了,讓人無端不安。

    方君儀看着顧初語,越看越喜歡,“一會來接我的手捧花啊,助姻緣的。”

    顧初語:“好。”

    方君儀從手包裏掏出手機,調出微信,晶亮的眸光微微閃動,“加下你微信,回頭我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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