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顧初語心裏安定不少。
至少,他不是一時新鮮,只想吃回頭草啃着玩玩。
霍北擎追問,“那怎麼樣纔算合格?你不會惡意報復我不讓我轉正吧?”
“在你眼裏我是這種人?”顧初語扭身提着蛋糕盒子進屋。
“那不一定,萬一你垂涎我的美色不能自拔,坐等我年老色衰那天去找小鮮肉,我豈不是很虧。”霍北擎跟了進來,十足怨婦口吻。
顧初語眯着眼,“你能這麼說,是不是代表自己這麼想過?”
霍北擎偏不跳坑,“就算你年老色衰,一般小老太太也比不上。”
顧初語被他戳中笑點,壓着嘴角憋着,把蛋糕盒子放在茶几上,打開,才發現蛋糕盒子裏不是什麼蛋糕,而是層層堆疊的芝士玉米,打開蓋子之後,濃郁的芝士味道直衝鼻端,甜的人心發膩。
就在這時,顧初語的手機響起提示音,“支付寶到賬5200元。”
緊跟着又來了一條,“支付寶到賬,9999元。”
520,9999。
都是什麼含義。
霍北擎刷地側頭看過去,目光裏明顯帶着委屈和譴責。
這才說要考察期沒有情敵呢,幾個意思?
顧初語拿起手機調出支付寶頁面給他看,“我媽給我發的生日紅包。”
霍北擎聽了個重點,“生日?”
顧初語也沒指望他真的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隨口道:“嗯,陰曆生日。我的生日早過去了。”
她順手就把手裏一直拿着的袋子推給霍北擎,“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霍北擎意外挑眉。
從九院回家,昭明路並不是必經之路,兩人也都說不出順路的話來。
心照不宣。
霍北擎知道顧初語心裏惦記自己,高興之餘,更多愧疚,攥着袋子拉着她起身,“走,帶你出去喫去。”
他力氣大,顧初語連反抗機會都沒有,就差被抱出去,兩人出門的時候,顧初語看門口的箱子,心情也順了,問道:“箱子裏是什麼?”
霍北擎理所當然道:“衛生棉。”
顧初語看着堆起來足足有她家門那麼高的箱子,嘴角一陣抽搐。
以爲江曜送的衛生棉,他就送了十倍多的過來。
他是把她這輩子的衛生棉都買了。
顧初語略遺憾的說,“當時怎麼沒裝一箱子錢呢?”
霍北擎斜睨她一眼,“你要是想,霍氏給你,我也給你。”
他的重點是“我也給你”。
甜言蜜語說起來,總是讓人心情愉悅,顧初語也不能免俗,無意識的勾了勾脣角。
隔天。
顧初語剛到辦公室,就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大束紅玫瑰,苗苗衝她擠眉弄眼,“顧醫生,男朋友好浪漫啊,這是進口的大衛奧斯汀玫瑰,這麼大一束……快趕上我一年工資了。”
顧初語一邊肉疼,一邊白了她一眼,“別瞎說。”
她順手摘下玫瑰花上的卡片,上面字體遒勁,“別看,你比花嬌。”
落款是考察期第一天。
“喜歡嗎?”聽筒裏傳來霍北擎的聲音。
顧初語想說一句浪費,但是嘴角先勾了起來,“人比花嬌,你還送我花幹什麼?”
霍北擎說:“這世上的事物,往往都要通過對比才知道難能可貴。”
顧初語揚眉,“所以你是拿我對比了誰?”
霍北擎笑出聲,“這是在喫醋?”
顧初語不認賬,“沒有。”
霍北擎道:“放心,你獨一無二,沒人可比。”
兩人正說着話,霍北擎那頭傳來司恪的聲音,“哥,有點事找你。”
顧初語聽見這聲音無意識就皺眉,“我上班了,掛了。”
掛斷了電話,霍北擎掃了一眼蔫頭巴腦的司恪,整個人往後靠去,“什麼事?”
司恪丟給他一張請柬,“小姨和閆四叔辦的慈善晚會,葉妄讓我來給你送請柬。”
霍北擎俊眉微皺,拿起請柬看了一眼,“他自己怎麼不來?”
話說到這裏,霍北擎忽然想起,有陣子沒看見葉妄了。
平時往公司跑的最多的是他,沒事找事都要聚聚的也是他。
司恪心情不好,實在不想費口舌多解釋,直接賣了葉妄:“他說你看上他了,捨命保菊花,跑去海城了。”
霍北擎:“???”
看上誰?
霍北擎把請柬衝司恪砸過去,“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喜歡女人。”
司恪乍聽一句嫂子,條件反射道:“阿嬈姐?”
霍北擎冷眼看他,半晌冷嗤了一句,“白眼狼。”
司恪楞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他長這麼大,沒少被家裏人罵白眼狼,可能讓霍北擎罵他白眼狼的,就只有顧初語了。
從前,他會爲霍北擎喜歡顧初語不值。
但是現在,他奇異的有種共情心理。
原來有人和他以前的欠,即使知道被拋下了,也還會念念不忘。
霍北擎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道:“她是我女朋友。我跟你沒有共同點。”
司恪像是被人當頭砸了一棒,這就算了,對方還趁着他回不過神來,瘋狂往他嘴裏塞狗糧,“女朋友?”
霍北擎正愁沒地方炫耀,聞言神色裏難掩得意,“嗯。”
司恪都忘了自己是怎麼出的霍氏,開着車在路上游蕩,手機響了好幾遍都沒聽見,等紅燈的功夫,拿起手機看時間,纔看見一排未接。
他打了回去,“什麼事?”
“來夜色喝酒。”
大白天的泡吧喝酒,若是平時,司恪就拒絕了,今天他二話沒說,徑直把車開去了夜色。
白天的夜色就成了清吧,很安靜,只開了寥寥幾個卡座,舞臺上有人抱着吉他唱歌。
司恪目不斜視的走到角落的卡座裏,抄起桌上的酒瓶咕嚕嚕喝了大半瓶下去。
卡座上的人伸手奪過他的酒瓶放在茶几上,聲音溫柔,讓人心裏無端寧靜。
“阿恪,酒能醉人,但是醉不了心。”
司恪被酒一路從喉嚨燒到了胃,腦子裏也有點恍惚,“我做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