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忙說：“不用了……我們……”
於洋接過話頭，“先謝謝溫小姐了。我們第一次來，什麼都不知道，有熟人真好！”
溫嬈的嘴角及不可見的挑了一下，很快又揚起更大的弧度，“自家地方，別客氣。”
一句話，奠定了她在五帝中的地位。
苗苗皺着眉毛，不敢亂搭腔，看向司恪和葉妄，指望他們救場。
溫嬈也看向司恪和葉妄，半開玩笑的說：“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倆不會這點面子不給我吧。”
話說到這份上，兩人沒話說了。
葉妄安撫苗苗：“沒事，進去吧，玩玩沒事。”
苗苗不知道於洋在想什麼，爲什麼非要往裏去，說怕人家買單，到時候顧初語欠了人情，這邊直接進人家包廂去了。她又不放心把於洋一個人丟在這裏，硬着頭皮進去。
但也只是進去而已，看着包廂裏個個一身貴氣，桌上的酒開的五顏六色，她一個都沒碰，挑了個角落坐下，看着於洋。
於洋背對着她，她也就看不見於洋眼睛裏的光芒，只看見她跟人聊的開心。
沒多久，就聽外面有人進來叫人，“四少五少，801包廂的客人鬧事，經理解決不了，二少也不在，您過去看看？”
司恪和葉妄立刻起身往外走。
路上，葉妄問司恪：“阿嬈這幾天怎麼了？泡在夜色了？”
司恪抄着口袋，“問你自己。”
上次當着一衆人的面，直接撕了溫嬈身上“霍太太”的外衣，當衆砸招牌的事兒又不是他做的。
葉妄深吸一口氣，覺得很冤枉，“這件事也不賴我，遲早要撕開的，我以前覺得她的癡心遲早能打動擎哥，但這明顯不可能，長痛不如短痛。再看擎哥對初語姐那樣，就知道他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喜歡阿嬈，她這層外衣遲早穿不住，與其讓別人去撕，不如自己來。”
她叫他們來是幹什麼的，他們都不是傻子，心裏有數，卻還是來了。
葉妄眼底劃過失望：“我忽然有點知道擎哥爲什麼不喜歡她了。初語姐就……”
司恪從頭到尾都沒吭聲，聽見這一句，忽然開口：“別帶上她。”
他只想趕緊處理完事情，回去晃點一圈，他原本預備着去醫院一趟的，被溫嬈一個電話耽誤了。
壓抑的不滿，在心底一點點滋生，索性理智還在，能壓住。
……
顧初語在劉愛蓮的房間待到半夜纔出來，掏出手機打車，習慣性的點進朋友圈看了一眼。
第一條就是於洋的朋友圈。
照片是在包廂裏拍的，燈光昏暗，又好像是偷拍，除了她的手比較突出之外，就只有照片正對面沙發上坐着的人最顯眼了。
是溫嬈。
溫嬈邊上不遠處的角落裏，是一臉拘束的苗苗。
配的文字是：“原來夜色樓上出事，也要四爺跟五爺鎮場子的啊，不知道會不會受傷。(無辜臉.jpg）”
顧初語只能想到司恪和葉妄。終點 .zhongdianxs.
她們怎麼還碰在一起了？
她盯着朋友圈最後“受傷”兩個字看了好幾秒，不確定所謂的鎮場子，是不是電視裏纔有的那些血腥畫面。
想了想，退出界面，給司恪去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但無人接聽。
她快速掛斷電話，給苗苗打過去，苗苗倒是接了，“顧醫生？你等下，我這邊有點吵，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跟你說。”
“好。”
電話對面的有點嘈雜，音樂聲和笑鬧聲混在一起，有人驚呼一聲：“天哪！擎哥來了！阿嬈，還是你的面子大，組的局五帝來了三個給你撐場子！不虧是青梅竹馬喲。”
幾乎是立刻，電話那邊的聲音就小了下去，聽的含糊不清了。
不知道是苗苗捂住了話筒，還是苗苗已經到了安靜的地方。
苗苗出了包廂，走到樓梯口才開始說話，“顧醫生？”
顧初語說：“你沒事吧？”
苗苗說：“我沒事。”
顧初語想問她們怎麼在溫嬈的局上，不過轉念一想，這是別人交朋友的自由，或許就有那麼個機緣巧合，別人就碰到了一個包廂呢。
她總不能因爲自己跟溫嬈有芥蒂，就不讓身邊的人跟她有交集。
“那就好，很晚了，早點回去。”顧初語提醒了一句，正想掛電話，電話對面就響起溫嬈溫溫柔柔的聲音，“是你們顧醫生嗎？”
“我來跟她說兩句。”
霍北擎忙到很晚手上才閒下來，和平常一樣，拿起車鑰匙想回南苑，走到門口，心口驀然一抽，纔想起來，南苑他回不去了。
他自己答應出來，出爾反爾，顧初語估計搬出去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會再跟他打。
不想承認自己慫，他抿着脣，攥着車鑰匙出了辦公室，剛到樓下，手機忽然響了。
掏出來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號碼，眼底瞬間劃過失望，不耐煩的按了掛斷，但是很快，手機再次響起，又是那個號碼。
他接起來，“誰？”
“擎哥，是我，林語溪。”對面是一道陌生的女聲。
霍北擎響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林語溪是誰，直接說：“有事？”
林語溪說：“沒大事，就問你來夜色嗎？顧醫生的朋友喝多了在這，司少跟葉少去上頭處理事情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辦。”
霍北擎滿耳朵裏只聽見三個字：顧醫生。
能跟司恪和葉妄走到一塊的，他想當然的就以爲，除了這個所謂的顧初語的朋友，顧初語也在。
不管是不是，他要親自去一趟才安心，“在哪兒？”
林語溪說：“夜色101包廂。”
霍北擎掛斷電話，纔看見手機上還有一條未讀信息，還是轉賬信息。
發信息的還是顧初語。
心口頓時像是被插了一刀。
他把車停在路邊，緩了好一會，才重新拿起手機，沒點接收，摁着顧初語的對話框，直接刪掉了所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