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人見這邊三個人內部還撕起來了,表情頓時變的鄙夷而玩味,齊刷刷的轉頭看過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於洋感覺到背後的目光,只覺得如芒在背。
但她開了口,後悔也來不及了,這會是是騎虎難下。
她又不是苗苗這種呆子,混在顧初語身邊當傻白甜就夠了。
這麼一圈下來,她已經知道溫嬈的地位,跟五帝從小一塊長大的,跟霍北擎更是青梅竹馬。
何況剛纔溫嬈話裏話外都是失落的意思,顯然是忌諱顧初語這張山寨臉。
於洋自覺是聞音知雅意,抱定了得罪顧初語,也要替溫嬈出頭的心思,“你要困難也別充大頭,好好說,看同事面上我跟你對半攤就是了,話裏話外說人家算計你,人家差你那點錢?”
聽到這話,一直餘光看這邊的霍北擎擡頭看過來,眼裏所有的情緒都化爲霜雪,冷的嚇人。
想一腳把於洋踹出去,但他瞬間又想起顧初語給他打錢的事兒,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心裏憋着一股子氣沒處撒,他擡腳踹了司恪。
看看看!看不見事兒嘛?
司恪本來是等着他出頭的,等來等去等到霍北擎一腳,心裏更加確定他倆有事兒。
都有事兒了,這麼好的機會你不上我上?
司恪看向霍北擎,眼底的意味很明顯。
霍北擎不看他,司恪的眼神沒了迴應,轉過頭。
他心裏早憋着氣,二話沒說站起身來,直接走到於洋身邊,做了霍北擎想做的事。
一腳把於洋踹到一邊去了。
於洋毫無防備捱了一記窩心腳,後背撞上身後的茶几,半天都沒爬起來,也根本就不敢爬起來。
一是沒料到司恪會伸手打女人,二是現場沒人替她周旋,連各種跟她“交心”的溫嬈也沒有。
她不知道爬起來該先做什麼,道歉還是求救,哭還是怒。
“我不說話,你當我死的是不是?別人請她來請客,你說她請不起,你是看不起她還是看不起這屋子裏的人?”司恪說。
於洋愣住,怎麼就成了看不起一屋子的人了?
這一屋子裏的人,她一個也惹不起啊!
她忙解釋:“四少,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跑我的地盤來砸我場子?”司恪不依不饒。
這罪過比剛纔還大,於洋擔不起,臉色都嚇白了,下意識擡頭看向溫嬈。
溫嬈也確實一臉關切的表情,但也同樣帶着不贊同,對着她緩緩搖搖頭,表示救不了她。
於洋一瞬間像是被丟進了冰河裏,整個人都是蒙的,前頭她還嚇唬苗苗說五帝手段狠辣,這會自己就被狠辣了。
好像纔想起來顧初語不僅僅是溫嬈忌憚的主,她還是霍陽的家庭醫生,四捨五入就是霍北擎的人。
她當着人家的面就想讓顧初語下不來臺,不是公然打霍北擎的臉嗎?
“還這麼躺着,你是想碰瓷兒啊?”司恪不講理起來,如同公開處刑,彷彿絲毫想不起地上的人是自己踹倒的。
於洋不敢,忍着疼站起來,“對不起。”
她站着,司恪坐着,平白比司恪高出一截。
司恪不耐煩,“你讓我仰頭看你?”
於洋咬着牙,到底也沒跪下去,曲起膝蓋放低了身體,盡力讓自己跟司恪平視,又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略微拔高,“對不起。”19樓文學 o.
司恪依舊不滿意,示意她再低。
於洋半蹲的姿勢跟扎馬步一樣,還穿着高跟鞋,差點站不住,但也不敢違抗司恪的命令,咬牙又低了一點,“對不起。”
司恪又嫌棄她太近,“離我遠點兒。”
於洋剛要鬆口氣站起來,司恪聲音陰森森的響起來,“你要起來?”
於洋膝蓋立刻彎回去,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往後挪,直到不能再退,才重新說:“對不起。”
司恪不吭聲。
於洋也不敢動,沒過一會,臉都憋紅了,腿也在發顫。
她求助無門,只能看向顧初語和苗苗。
苗苗被嚇傻了,小臉一片蒼白。
原來於洋說的都是真的,這些人在濱城都能橫着走了。
顧初語也只是一臉淡漠的看着,彷彿事不關己。
於洋仗着誰的勢來找她的茬,她比誰都清楚。
人情歸人情,也沒人叫她站着捱打。
司恪不出頭,她也會教於洋做人。
現在也算是殺一儆百了。
那邊於洋左右不是,整個人瘋狂顫抖,快要哭了。
司恪才說,“說話。”
於洋連忙說:“對不起。”
司恪冷眼看她,“對我?”
於洋秒懂,轉向顧初語,“顧醫生,對不起。”
顧初語沒有折騰人的樂趣,淡淡說:“沒事了。”
於洋這纔看向司恪。
司恪冷着臉看她,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今天她在這,這就是她的場子,分不清主客的趁早滾。也別以爲找到靠山就真高人一等,有本事靠自己,我高看你一眼。”
話說完,包廂裏一片安靜,只有溫嬈白了臉。
氣氛一瞬尷尬到了極點,忽地,包廂門被“咚咚!”敲了兩下。
衆人都鬆一口氣,感謝門口敲門的人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再這麼下去,要憋死了。
靠近門邊的人去開門,看見門口的人,明顯愣了一下。
我的個乖乖,今天是刮的什麼風,五帝集齊三個,連江曜也來了。
江曜一身休閒,對着開門的人溫雅一笑,“打擾一下,我找下顧初語。”
聽見這聲音,霍北擎下意識的擡頭看過去,跟門口的人四目相對,一瞬如火光帶閃電。
開門的人頓時覺得前胸後背都在發冷,關鍵是不知道是得罪了誰,整個人嚇的杵在門口,動也不敢動。
顧初語怕霍北擎發起瘋來,跟江曜當場打起來,站起身,“各位慢慢玩,我醫院還有事情,先走了。”
苗苗立刻起身跟上。
包廂門一關,外面什麼光景不知道,包廂裏秒變冰庫。
霍北擎沉默了一會,忽然起身,徑直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