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溫和可能會給身邊人，譬如司恪這些人。
但是他這輩子所以的面子，都給了顧初語。
他不是不能高冷，不是沒有包袱，從前在一起的那一年，他一直都是紳士不苟言笑的樣子，想笑也是偷偷的，生怕破壞在顧初語心裏的偶像形象。
他現在心甘情願在她面前放下高冷和包袱，甚至是精明。
這是實話，顧初語知道也看的見，心裏一瞬窩心，甜到盛放。
霍北擎舌頭疼，口水也多，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氣。
顧初語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還疼嗎？”
霍北擎說：“你猜？”
顧初語沒再說話，咬了一下嘴脣，一狠心，重新貼上霍北擎的脣，但是沒有更進一步。因爲從來只需要到這一步，霍北擎就會反客爲主。
但是這一次，霍北擎沒動，只是看着她。彷彿是在確定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顧初語半天都沒等到動靜，睜開眼睛，正好撞進霍北擎一雙幽深的眼睛裏。
男人眨了眨濃密的睫毛，嘴還在受控，但並不影響說話，“先說好，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初語都驚呆了。
都21世紀了，怎麼還會有男人會問這麼呆的問題？
都這樣了，還能什麼意思？
霍北擎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故意說道：“別這麼看着我，我這樣還不是你逼的。別人是翻臉跟翻書一樣，你是比翻書還快。我怕你了行不行？”
他話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是認慫是真認慫。是真的怕了顧初語。
霍北擎怕過誰？
不過是誰喜歡的多誰輸。
從前明明是她求而不得，怎麼現在顛倒過來了？
顧初語都要檢討一下，她是不是對霍北擎真的不好，才把他嚇成這樣患得患失的樣子？
腦海裏恍惚就想起上次吵架的時候，他喝多了，紅着眼睛跟她說：“你體諒心疼身邊所有人，什麼時候疼疼我？”
霍北擎爲她可以舍臉面，舍任何可以捨得一切。
這樣比起來，她的心疼真的好膚淺，甚至會在任何自己感覺到不安的時候就起刺。
顧初語垂下眸子。有心想補償他，主動探出第一步，還是很不好意思，她選擇掩耳盜鈴，閉上眼睛，也就沒看見霍北擎眼底得逞的笑意。
千年的狐狸，怎麼算不了她百年的修行？
兩人像是不知滿足的孩子，你來我往，只這一件事就能互相玩半天。
霍北擎有點感慨，書上說什麼自制力強大都是扯淡，光是接個吻顧初語就能讓他瘋狂，他都不知道再進一步，他會不會死在她身上。
他充滿期待，又保持敬畏，惦記着有正事要說，到底也沒到那一步。及時從顧初語身邊走開，徑直往她臥室的衛生間走，“你等我一會，我先洗個澡。”
顧初語靠在沙發上，知道他要去幹嘛，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她靠着沙發，腦海裏無意識的回味。
霍北擎的眉眼，和溫度，身上獨一無二的味道，就連他嘴裏淡淡的血腥味，都好像如影隨形。
唉……
有肉喫不着的感覺太強烈了，她覺得自己也有點需要涼水澡。
霍北擎被這一聲撩撥的。險些沒忍住回頭把她就地正法，但是知道她未必願意，惡狠狠在心裏的賬簿裏又畫了一筆。
行，這筆賬他都記下來了。
以後都要連本帶利往回討的。
且等着吧！
說是洗澡，霍北擎進了衛生間之後直接擰開了冷水照着頭開始衝，結果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都是顧初語的影子。
冷水衝了跟沒衝一樣，連帶着室內溫度也跟着升高，好不容易散了，結果關了水一回頭，就看見門後的掛鉤上，掛着顧初語的小內內……
剛剛熄滅的念頭瞬間竄起來，霍北擎眼睛都紅了，一度懷疑顧初語是不是想惡意報復他。
可他還沒辦法，只能重新再洗一次。
顧初語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他出來，怕他是不是在裏頭出了什麼事，起身去敲門，“霍北擎，你沒事吧？”
她的衛生間不算大，霍北擎的聲音立刻從門口傳過來，“有事，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顧初語光是聽着這聲音就覺得上頭？
啞透了，帶着點喘。
用腳趾頭也知道霍北擎這麼長時間在衛生間裏做了什麼。
臉上頓時通紅，心裏mmp，表面卻十分鎮定。毫不猶豫的搖頭，又想起裏面的霍北擎聽不見，又說了一句。“不用了，我去客廳等你。”
霍北擎又用了十幾分鍾纔出來。
顧初語爲了掩飾尷尬，開了電視，但是並沒有看進去，一直在豎起耳朵聽臥室那邊的動靜，所以在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她第一時間轉過頭。
這一轉，整個人都愣在那了，漂亮的眼睛忍不住都瞪大了，
霍北擎渾身上下，只在腰間裹了一條粉紅色的浴巾，一手拿着毛巾在擦頭髮上的水。
擦的並不精細，帶着幾分粗獷和不耐煩，但是因爲那張精緻到極處的臉，這動作大開大合，莫名透着一股子男人味兒，特別賞心悅目。
尤其是，隨着他的動作，他的腰腹下意識收緊。
八塊腹肌壁壘分明，比腹肌更惹眼的是人魚線。
繞是顧初語這種日常把人體結構都解剖了一遍，看一眼就知道哪個位置對哪個內臟的醫生，也要忍不住讚歎一句。
漂亮的皮囊。
很俗，卻很現實。
顧初語從前就知道霍北擎的身材特別好，是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但是沒想到，四年後他依然這麼好。
這讓她這個，比當年重了6斤，甚至因爲懷顧念北長了妊辰紋，甚至胸部縮水的人。情何以堪？
顧初語一瞬也不知道是自卑還是嫉妒，別來了眼睛。
霍北擎就這麼大剌剌走過來，站在顧初語面前，問她：“想不想摸？”
顧初語視線忍不住往他的胸口飄，但是嘴裏說：“不想。”
霍北擎問，“都是你的，你不檢驗一下？”
顧初語承認，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
對，她不管什麼樣。
這樣漂亮的皮囊，是屬於她的。
這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