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裏說不上是不滿還是質疑，明明是嚴肅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莫名帶着一股子撒嬌的味道。
顧初語被黏糊習慣了，只甩給他一個白眼，“綠茶喝多了嗎？”
霍北擎瞬間偃旗息鼓，“我昨天還跟傅明舟吹牛，說你特別聽話，叫幹什麼就幹什麼。果然吹牛就是吹牛，回家我纔是叫幹什麼就幹什麼那個。”
顧初語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一臉嘚瑟和傅明舟一臉意味不明的表情。
心裏暗道傅明舟是哪八輩子倒了黴要認識霍北擎這麼個朋友，虐狗就算了，還時不時開個專場殺狗。
何必？！
霍北擎伸手牽着她的手往前走，路燈在頭頂照下來，隨着步伐，兩人的影子由小變大，最後變成特別修長的兩條，但是兩個影子的手臂始終是連在一起的。
顧初語只覺得心裏滿滿當當的，停下腳步，轉頭問霍北擎，“你會跳舞嗎？”
霍北擎眼底都是細碎的光亮，以爲她要在這裏跳舞。
這要是以前，他肯定會覺得這是神經病才幹的事，但是現在，月下起舞，光是想想就很美好。
“會。”他說，“要伴奏嗎？”
“手機呢？”
霍北擎說：“口袋。”
顧初語直接伸手進霍北擎口袋裏掏出手機，拿掉他手裏的藥箱放在一邊，面無表情的問：“密碼。”
“4824898。”霍北擎流利的說了一串毫無規律的數字。
顧初語解了鎖，奇怪的看着他，“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霍北擎深深看了她一眼，“自己想。”
gg給他一個愛說不說的眼神，地拖調出相機，才重新把手機遞給他，“那你給我拍視頻。”
霍北擎：“……”
他還是接過顧初語的手機，鏡頭對準她的臉，頓時就笑了。
他真是怎麼看她，從哪裏看見她都覺得好看，像是心縫裏冒出來的歡喜，多的藏不住，只能用笑容代替。
顧初語把他的鏡頭挪了個方向，不拍她，拍的是地上的影子。
調整好之後，提醒霍北擎點開始的瞬間。
顧初語晚上是去齊恆家裏，穿的是長褲，但是她佯裝撩起裙邊，做了一個淑女求邀舞的動作，屈膝，微微仰着頭，右手含羞帶怯的伸出去，彷彿在等面前的男人迴應。
她不知道，霍北擎的鏡頭裏，即使是她的影子也是姿態翩然，像是一隻高傲優雅的天鵝。
可他的眼神不在影子上，而是在面前的人身上。
她的眼睛裏乾淨澄澈，好像能映射進他的影子，這一瞬，霍北擎不需要聽她的聲音，心裏就很篤定，她是愛他的。
像是得了某種默契，他伸出手拉住她遞過來的手。
顧初語就着他的手旋轉，停下的瞬間，她抱着他的腰，仰頭親他的下巴。
霍北擎眼裏心裏，都是她純粹帶笑的樣子，哪裏經得住這個，都忘記了手裏的手機還在拍攝，直接收回來摟着顧初語的腰，主動要加深這個吻。
“啊！”顧初語叫了一聲，“視頻！”狗狗小說 .gougouxs.
再看顧初語，眼裏哪裏還有他一點影子。
她低着頭，一邊翻着手機裏的視頻一邊抱怨，“哎呀，你抖什麼呀，後面鏡頭晃的跟什麼似的。”
霍北擎：“……”
她都那麼撲上來了，他沒有反應纔是不正常的吧。
霍北擎黑着臉，直接收回顧初語手裏的手機，攬過她的腰俯身狠狠壓上去。
這個吻來勢洶洶，完全沒有之前的寧靜浪漫，帶着懲罰的力道。
雖然知道是夜半無人，有人路過的機率很小，顧初語卻還是覺得又羞又囧，想躲，但是整個人被霍北擎禁錮在懷裏，她越躲，他越激烈。
她還不能出聲，生怕驚擾了邊上居民樓裏的住戶出來看熱鬧。
不知道多久，霍北擎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才放開她，一低頭，纔看見顧初語臉紅透了，瞪着眼睛看他。
他猛地吞了一口唾沫，強忍着把人扛回家就地正法的邪惡想法，惡人先告狀，“你先撩我。”
顧初語提了一口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頭往回走。
她走的快，霍北擎慢半拍提起地上的藥箱追上去，路上還真遇到出來夜跑的人。
雖然兩人已經沒有什麼肢體接觸了，但是顧初語一想到剛纔在路邊明目張膽的行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低下頭佯裝自己也是來夜跑。
她不跑還好，這一跑，夜跑路過的人回頭多看了她好幾眼。
誰見過穿個拖鞋跑步的？
這兩人行爲奇奇怪怪的，別是半夜出來私會的野鴛鴦吧……
霍北擎在後面看着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爲，忍不住想笑，主動上前攬着顧初語的肩膀，“老婆，別生氣了……”
原來是夫妻吵架……
夜跑的人這才收回視線，“咣噹”一聲，迎頭撞上面前的路燈樁子，但是他沒敢停留，捂着腦袋飛快跑遠了。
顧初語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這個畫面，到底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聲。
霍北擎從旁說：“你看，偷窺都會有報應。”
顧初語收不住笑意，嘴裏說：“你臉皮厚，就覺得全世界都跟你一樣？”
霍北擎看着她的笑容，就有點上頭，想親，但是纔有動作，單元門被拉開。
霍北擎被迫頓住動作，擡眼看去，就見司恪做出來，外套只穿了一邊胳膊，急匆匆不知道要去哪兒。
“你們去哪兒了這麼晚回來？”司恪看見兩人，隨口問，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朦朧。
霍北擎被打擾了好事，沒好氣，“那麼想知道，在我身上安個監控？”
司恪被懟的一臉懵逼，看向顧初語，眼神很明顯，“吃錯藥了？”
顧初語不理霍北擎，問司恪，“這麼晚，急匆匆去哪兒？”
說到這個，司恪眉毛下意識就皺了一下。
是溫嬈找他。
但是他這會提起這個名字，無疑是給兩人添堵，短暫的沉默過後，他隨口編了個藉口，“葉妄喝了酒，我過去接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