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恪沉默良久才說:“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她。“

    安冉琢磨不透這個謝謝里面的含義。

    到底是護着溫嬈,還是謝謝因爲溫嬈他們纔會在一起。

    就在她又開始忐忑的時候,司恪忽然說:“你爸的公司最近有個訂單是不是沒着落?正好,司家那邊也有需求,回頭我會讓人過去你爸公司籤合同。”

    都合作了,還能是什麼?!

    何況,跟司家合作那叫合作嗎?那叫攀關係。

    相比之下,溫嬈卻是攀着他們家的那個。

    安冉那跌宕起伏的心情一瞬間又得到了平復,確定司恪確實只是想謝謝溫嬈撮合了他們在一起。

    心心念唸的人就在眼前,她整個人歡喜到想在腦海裏放一場煙花,連連說了好幾個好。

    到家的時候,她念念不舍,攥着安全帶不肯下車。

    司恪疑惑看她。

    安冉這時候才難得有了一絲窘迫,問司恪,“那現在,我們是什麼關係?”

    司恪雋美飛揚的眉毛不經意一挑,“你覺得呢?”

    當然是!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安冉哪裏還有不懂的,扭扭捏捏的鬆開安全帶,猛地撲上來,對着司恪輪廓分明的側臉飛快的親了一口,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飛快跳下了車,對着車窗裏的男人揮了揮手,“我先回去了,拜拜。”

    也虧她跑的快,不然司恪可能會把她的頭扭下來。

    司恪在車裏吸了好幾口氣,才往上翻涌的噁心感壓下去,掏出消毒紙巾在臉上用力的擦,擦到臉頰幾乎要破皮才停下來。

    安冉不知道揣着什麼樣的心情回到家的,安如生正在家裏急的團團轉,看見她回來了,差點老淚縱橫,上下左右把她打量好幾遍,確定她沒有受傷才鬆一口氣,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事還是要謝謝溫嬈,她說話到底是管用的,我回頭就跟她把合同的事兒給定了。”

    安冉好似纔回過神來,猛地一把拉住安如生,“籤什麼籤,那個單子你別給溫嬈了。”

    安如生正色,“你別胡鬧,她救了你,而且對你也挺好,給個合同也算是徹底跟她攀上關係……”

    安冉眼睛亮晶晶的,“不用了。”

    安如生疑惑看她。

    安冉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不用攀她這個關係了,司恪已經跟我在一起了。這個訂單,司家跟我們籤。溫嬈才能給你掙多少錢,司家甘願給你做下線,利潤也是隻多不少。”

    安如生好似回不過神來,恍惚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你瘋了?”

    自家閨女什麼德行他能不知道?

    攀上司恪?

    那要不用點手段,絕對不可能。優閱讀書 .euyue.

    安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不滿的嘟嘴,“我怎麼了,我高低也是笑話,之前司恪只是看不見我,不是看不上我。你瞧,我就這麼的到他眼前晃一圈,他就不能自拔了。”她越說越得意,“我這趟就是他親自去接的我。”

    安如生這纔想起來她被霍北擎帶走的事情,正色道:“霍北擎爲什麼要抓你?溫嬈說是因爲那個顧初語,是不是真的?你得罪人家了?”

    安冉現在對溫嬈的敵意比對顧初語還要多,聞言撇撇嘴,“你別聽風就是雨的,什麼事兒都往顧初語身上扯。”她琢磨了一會,說道:“爸,你是我親爸,我不瞞你說,我這次差點得罪顧初語就是她在背後說說說,說顧初語跟司恪有一腿,結果司恪跟我說,顧初語是霍北擎的人,你說我是不是差點就上了她的賊船。”

    “司恪要是真的跟顧初語有什麼,我這趟還能出來嗎?我看,是她自己不敢跟顧初語鬥,想要借刀殺人吧。你以後也離她遠一點。”安冉道。

    安如生左右想了想,後背也是一層冷汗,暗想他本來連人都準備好了,安冉要是再回不來,他跟顧初語沒完,這會慶幸自己沒衝動,否則真成了殺人的刀子,把自己可能進去也不自知。

    但轉念又想道:“她當初也說會撮合你們在一起的。”

    安冉想了想,說:“誰知道她想什麼,反正你合同別跟她籤,不然我跟司恪怎麼交代?!”

    安冉開口,安如生哪有不應的。

    很快,溫嬈那邊就接到安家毀約的事情,說毀約有點牽強,因爲安家還沒跟她簽約,只不過她單方面做好了簽約的準備。

    因爲司恪這邊接到安冉的時候,給她發了信息,安如生很疼安冉,她送的這個人情,他一定會接的。

    她打電話給安如生,沒人接,只好打電話給安冉。

    安冉倒是接的很快,“阿嬈姐。”

    溫嬈聽不出她聲音裏有什麼異樣的情緒,也跟尋常一樣笑着關切她一句,“沒事吧?”

    安冉喜滋滋的說:“就去坐坐,很快就出來了,能有什麼事?”

    溫嬈心底起疑慮,“只是坐坐?”

    霍北擎這麼大陣仗,就只是做做?她還以爲安冉做了什麼得罪顧初語的蠢事呢。

    想到這裏,溫嬈心底一陣失望。

    安冉也笑:“對啊,不然呢?阿嬈姐姐以爲我應該怎樣?被霍家整死嗎?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什麼事啊?”

    溫嬈聽出不對來,稍頓了一秒才說:“怎麼了嗎?他們爲難你了?你做了什麼麼?”

    “爲什麼要爲難我?”安冉避重就輕,“我現在是司恪的女朋友呀。”

    溫嬈腦子裏有瞬間的空白,眼底也有驚訝一閃而過。

    按照她對司恪的瞭解,安冉這種款,別說在一起,他怕路上遇見了,眼皮子都不會擡一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還偏不知道妖在哪兒,試探着問了一句,“真的嗎?那恭喜你。”

    安冉笑說:“恭喜就不用了,就我爸公司那個訂單不能跟你簽了,給了他未來女婿,畢竟我們纔是一家人嘛。回頭請你喫飯呀,阿嬈姐。”

    一家人三個字,咬的尤其重。

    溫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耐着性子聽安冉秀了五分鐘的恩愛,才掛斷電話。

    這邊掛斷安冉的電話,她立刻就給司恪去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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