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擎知道她是忙,之前因爲工作的事情,兩人也沒少擡槓,也沒敢說的深了,話題很快轉回正題,“陽陽學校要組織夏日親子活動,你有空嗎?”

    顧初語忙說:“有。”她順口問了一句,“陽陽在你那怎麼樣?”

    霍北擎挑眉,“他又不是回來作客,什麼叫怎麼樣?”

    她是擔心他虐待他?

    他現在可是顧初語下放來的尚方寶劍,到底誰虐誰啊?

    霍北擎想起來現在一顆心恨不得長十八竅的小東西,就一陣頭疼。

    他是說者無心,顧初語聽在耳朵裏,卻如鈍刀子剜肉。

    是啊,過去四年,霍陽都是在霍家長大的,那纔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家。

    不管是從前,現在,將來。

    顧初語的心又冷不丁抽痛了一下,勾了勾脣角,隔着電話幾度張嘴,又慢慢閉起來,若是霍北擎站在她面前,一定能看見她指節因爲攥着手機太用力,捏的發白。

    霍北擎一直聽不見她的聲音,心裏也跟着慌,仔細想自己剛纔說的話,好似是他跟霍陽是一家,卻只把顧初語放在邊上,成了外人。

    可明明不願意融入他們生活的是她自己。

    他眉眼暗了暗,抿着薄脣,沒有解釋,岔開了話題,“明天你休息嗎?我讓徐朗把霍陽送過去。”

    顧初語很輕的嗯了一聲,問了一句,“聽二哥說,司家新添了個小兒子?快滿月了吧?”

    霍北擎道:“嗯,明天晚上辦滿月酒。”

    顧初語很輕的啊了一聲,“那阿貞要怎麼辦……”

    霍北擎揚眉,“關秦貞什麼事兒,又不是傅明舟生孩子。”

    顧初語嘆息一聲,說:“雖然我也覺得阿貞跟司恪的爸爸沒有什麼,但看二哥氣成那樣,阿貞八成是扭着一股勁兒。結果人家該生孩子生孩子,一點也沒耽誤。”

    小白花遇上老海王,似乎只有落敗的份。

    顧初語護短,怪不了秦貞,只能怪司恆那個老渣男,滿心的厭惡跟膈應,氣勢洶洶道:“你帶我去,我看他好意思享這天倫之樂!”

    “等會。”霍北擎懵然幾秒,又花了幾秒才理清楚顧初語話裏的意思,“不是,跟司恆有什麼關係?”

    顧初語:“不是你跟二哥說阿貞跟司恆在談戀愛?”

    霍北擎:???

    “我什麼時候說過?”霍北擎問,“他平時是不是都在自己腦子裏划船?”

    裏面裝的都是水吧?

    他仔細一想,他當是說的是司家人。

    但但凡動動腦子去查一查秦貞最近跟誰接觸過,就能知道是誰了吧?

    他是怎麼想到司恆身上的?

    顧初語一瞬,以爲自己聽錯了,追問了一句:“不是司恆?”

    霍北擎冷嗤,“借他三個膽,他也不敢這麼喫嫩草。”

    秦貞,可不僅僅是傅明舟罩着的,跟司恪關係也不錯,四捨五入,就等於半個霍北擎這邊的人。

    這是五帝聯手兜着的人,司恆就算不怕司恪生反骨半夜一刀捅死他,也要顧忌霍北擎和傅明舟的面子。

    顧初語聞言,猛然鬆一口氣,很快又疑惑起來,“那是誰?”少女同學網 .sntxw.

    霍北擎這次怕鬧什麼幺蛾子,直接說道:“司玦,你不認識,前幾年剛認回來的,按照年紀,在司家應該排第五,司恪要叫一聲五哥,不過這兩人從來不對盤就是了。”

    顧初語默了默,剛放下的一口氣又跟着提了起來,皺眉道:“阿貞還未成年,他打的什麼主意。”

    不是她多想,而是這個名字,她之前聽都沒聽過,忽然就出現在秦貞身邊,還是司家人,就不得不讓人多想。

    司恪跟秦貞的關係好誰不知道,司玦這是膈應誰?

    霍北擎嗤笑出聲,“那得問本人了。他半個月前就繞着秦貞轉,這兩天秦貞真就有迴應了。司玦跟人說,他在跟秦貞談戀愛,等她到了法定年齡,就結婚。”

    顧初語更噁心,“他這算不算是誘拐未成年?”

    還明目張膽,到處宣揚,就算這兩人是真的,他也從沒考慮過秦貞的感受。

    “我已經提醒過了,你別跟着操心。”霍北擎說。

    顧初語吸了一口氣,轉了話題,“你幫我準備份禮物帶過去。”

    霍北擎笑出聲,“你送禮幹什麼?恭賀司恪喜提胞弟麼?”

    司恪都二十五了,原本他是司家最小的一個兒子,司恪的父親也都五十多快六十了,這時候添個弟弟,確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就司恪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指不定要把自己慪到什麼程度。

    顧初語還上趕子送禮物去氣他。

    霍北擎本來也準備跟顧初語說這事,順勢就道:“你明天有空麼?”

    顧初語還在絞盡腦汁的想理由,霍北擎這是瞌睡送枕頭,她忙鬆了一口氣,“明天我休息。”

    霍北擎頓了一下,“一起?”

    “好。”

    掛斷了電話,顧初語抓起桌上半溼的紙,揉碎了丟進垃圾桶。

    心裏記掛着秦貞,也記掛着秦笙,只不過記掛秦貞是真心的,記掛秦笙,卻帶着一半忐忑一半警惕。

    這兄妹倆,專門來磨她的吧。

    商家。

    商澤衍靠在沙發上看報紙,手上的腿隨意的搭在茶几上,身邊有人捧着禮盒過來,“商少,這是您定的禮服。”

    商澤衍的視線從報紙轉移到管家手裏的盒子上。

    白色的盒子,裏面裝着黑色的禮服,他擡手,管家立刻把盒子放低一點,放在他手邊。

    他拎起來看了一眼,確實是按照他的要求定製的,光是看着禮服,他就能想到它穿在許瑤身上的樣子。

    只不過想象裏的許瑤,皮膚粉紅色。

    他腦海裏一閃而過那天在試衣間裏,聽見那些人污穢不堪的話:“那女人的身上都是粉紅色的……嘖。”

    眼神驟然冷了一下,他把禮盒放進盒子裏,“讓ja加條披肩,我給你個地址,派人直接連請柬一道送過去。”

    管家應聲準備下去,商澤衍提醒了一句,“記住了,務必把人帶到現場。”

    他說過,她帶他出去,她的事兒交給他。

    他不是食言而肥的人。

    不僅會把她要做的事情辦妥,還要辦的漂亮。

    想到辦的漂亮,他舌尖劃過齒關,叫住管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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