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把她照片往官網上掛,就是掛這個?

    許瑤怔愣了一下,脫口問:“你拍這個幹什麼?”

    商澤衍被噎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拍這個幹什麼,只是經過的時候看見,順手就拍下來了。

    現在想想,這行爲簡直喪心病狂。

    好在,他淡定慣了,心裏翻江倒海,面上卻異常平靜,“找你。”

    許瑤依舊不能理解。

    都能找到她公司了,總不至於還要靠一張照片找她。

    不過,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許瑤打定主意,有事說事,以後再無交集,現下只管好自己面前的事,把看見的照片刪了。

    一張照片刪除了,照片自動跳到下一張,是一張類似結婚證的照片,許瑤匆匆瞥過一眼,一眼就認出來照片裏的男人是商澤衍,女人的臉不用想,是他太太。

    心口先是本能的抽疼,緊跟着彷彿撥雲見霧,更加清明。

    她把手機息屏,遞給商澤衍,語氣平靜無波,甚至連惱怒都沒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商澤衍指了指茶几上的盒子,“給你的。”

    許瑤剛纔的注意力都在商澤衍身上,還真沒注意到茶几上的盒子,側臉看去,就見白色的盒子上,交叉了十字蝴蝶結,蝴蝶結還是真絲的,看着就價值不菲。

    她道:“我應該沒有東西落在您那。”

    她一點交集都不想跟商澤衍有。

    商澤衍長這麼大,從來都沒被人這樣來回磋磨着拒絕,沒面子不說,還總叫人無端多想。

    他被這種莫名其妙的距離感拉扯的渾身發燥,薄脣一掀,聲音隱隱帶着怒意,“我不喜歡欠人人情,這是給你的謝禮,你要就要,不要可以丟垃圾桶。”

    說完,他拿過沙發邊上的拐,撐着起身。

    哪怕是腿上受傷,拄着拐,男人的身形依舊高大筆直,一身矜貴,越過許瑤,徑直往門口走。

    走到休息室門口,有人推着輪椅迎上來。

    許瑤坐在沙發上,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男人的輪椅從門口飛快的滑過去,頭也沒回。

    他一走,她臉上的僞裝和惱火也都跟着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糾結和空洞。

    半晌,她打開茶几上的盒子,才發現裏面裝着的是一身黑色的禮服。禮服上還放着一張紅色的請柬,她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司家小兒子出生的滿月宴邀請函。

    他給她這個幹什麼?

    許瑤奇怪,正想把東西收起來,禮服被不小心帶起一個角,另一邊露出一點白色,隱約像是紙一樣的東西,她撥開衣服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一打照片,她一張一張往下翻。

    照片裏不是別人,是秦貞跟那天在男裝店裏那個男人在不同場景下拍的照片。

    有時候是商場,有時候是路上,有時候是在甜品店。

    顯然兩人經常在一塊。

    許瑤忽然就看不懂商澤衍是什麼意思了。

    他這是幹嘛?

    結果翻到下一張,她的思維還定格在秦貞跟男人之間若有若無的距離上,猝不及防看見照片上的畫面,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口,險些沒把自己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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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連忙閉上眼睛,把照片換到後面去,又覺得這樣的照片跟秦貞的照片擺在一塊,簡直就是玷污秦貞,趕忙就放在茶几上。

    結果,第二張比第二張更勁爆。

    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許瑤強忍着滿心的mmp,耐着性子把照片看完了,越看心越涼的。

    怎麼回事。

    照片上的男人沒有變。

    但是照片裏的女人,都是不一樣的女人。

    只不過是跟秦貞的比較純潔一點,跟別人都是少兒不宜的運動。

    她不知道商澤衍哪來這些照片的,但是隱約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他是想說,這個男人有問題?

    她腦子裏蒙了一下,一時沒想起來自己那天在男裝店裏指着男人說這是男朋友的事兒,只是有點擔心秦貞。

    小姑娘還沒成年,怎麼就遇到了個海王?

    她仔細想秦貞那天在男裝店裏對男人的反應,顯然還沒追到手……

    但沒追到手也不行啊。

    這些個渣男的套路,小姑娘能撐住初一,卻未必撐得過十五。

    涉及秦貞,她頓時就有點着急,又不知道男人是什麼身份,想來想起,還是硬着頭皮剛剛拉進黑名單的號碼拉出來,沒給自己後悔和猶豫的時間,直接按了撥號。

    她已經做好被掛斷電話甚至是打持久戰的準備,誰知道電話只響到第四聲的時候就接通了,對面傳來商澤衍的聲音,很冷很淡一句,“喂。”

    許瑤沒料到他會接這麼快,一時楞衝,腦子裏一片空白,簡單的一句話都接不上。

    商澤衍說:“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許瑤覺得這話熟悉,很快就想到,這不是她剛剛跟他客套的話麼,她趕忙道:“別別別。”

    商澤衍只有一個字,“說。”

    許瑤剛把人刺走,這會就上趕子找上門,臉上無光,但爲了秦貞的安危,她只得強把這憋屈往下嚥,掃了一眼黑裏的禮服和請柬,腦海裏靈光一閃,問:“照片裏的男人,跟司家有關係?”

    商澤衍好一陣沉默,再開口,明顯提了一口氣,“你跟人談那麼久的戀愛,不知道他是誰?”

    許瑤眨巴眨巴眼睛,蒙了好一會,腦子裏好像被劈了一道,忽然就想起那天躲在褲架後面,說是來捉姦的來着。

    也就是說,商澤衍以爲這是她男朋友?

    所以,他送這些東西,其實是爲了告訴她,這男人其實不是什麼好人。上門給她送證據來了?

    許瑤飛快的理出思緒來,心情一時有點複雜。

    爲這烏龍事件,爲這該死的……

    緣分!

    她沒跟商澤衍解釋很多,順着他的話頭道:“啊!他也沒說。”

    商澤衍那頭又是半天沒動靜,不知道是不可思議還是被她蠢的。

    “那是司家的五少爺,叫司玦。”商澤衍說完,似乎也耗盡了洪荒之力,“沒事掛了,我還在忙。”

    司玦,那麼想死絕是吧?

    許瑤眯了眯眼睛,收拾起散落在茶几上的照片,塞進盒子裏,抱着出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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