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夏天,那一片溼氣消失的特別快,她手忙腳亂的在上面畫了一筆。

    結果還沒連上,那一團溼潤就消失了。

    霍北擎隔着玻璃門,清楚的看見她皺眉,轉移了個位置,猛吸了一口氣哈在玻璃上,然後飛快畫了一筆,興奮的指給他看。

    霍北擎看清了,是個心形。

    心裏已經構建起來的堅硬,昨晚塌了一塊,今天就有了分崩離析的姿態。

    他清楚的聽見心頭鹿說:你還真就非他不可,放過我,我不想再撞了。

    圖案消失的很快,也沒關係,顧初語擡起手舉過頭頂,之間交疊落在自己頭頂,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

    霍北擎只看了一眼,忽然掉頭就走。

    顧初語急了,匆匆忙忙打開門,還沒說話,就眼睜睜的看着之前冷酷掉頭的某人猛地回過身。

    她這一下,就等於自己送上門,想往回縮已經來不及了。

    她被霍北擎一把扯進懷裏,下一刻,脣上一痛。

    霍北擎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上來咬了她一口,然後飛快推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皺眉捂着嘴,“還你的。”他隔着一步距離看她,“你要是又想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勸你趁早收手。否則,我會讓你連霍陽都見不到。”

    說完,他轉身就走。

    顧初語嘴上疼,含糊卻又一字一頓的說:“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不想看他的背影,顧初語這次沒留戀,徑直上樓。

    倒是霍北擎,坐在車裏,看着她上樓,看着她所在的樓層燈亮起又熄滅,什麼都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給車子打火。

    引擎響起的瞬間,他嗤笑一聲。

    到底是誰追誰啊。

    他追她的時候,在樓下等的是他。

    她追他的時候,在樓下的怎麼還是他?

    ……

    隔天上班。

    顧初語忙完一臺手術,馬不停蹄去找小夏。

    小夏正跟一羣小護士聊天,看見她立刻起身說:“我想起來了我快考試了,我得去複習了。”

    說完拔腿就往顧初語相反的方向就走。

    顧初語就知道她有鬼,直接叫她大名,“肖夏!”

    肖夏邁出去的腳步生生頓住。

    從小到大,顧初語正兒八經叫她全名的時候少之又少,僅有那幾次肯定都沒好事。

    小夏心知逃不掉,打着哈哈轉過身,“啊!初語啊,忙完了?”

    顧初語皮笑肉不笑,“就等你呢。”

    她咬牙切齒的拉着小夏的手,兩人臉上都掛着同款假笑,進了辦公室,臉上的笑意一秒收起。

    顧初語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前天晚上幹了什麼?”

    小夏眼神躲閃,言不由衷,“我能幹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初語說:“你敢說我跟霍北擎領證你不知道?”

    小夏心頭一鬆,哦,原來是這個事兒啊。

    她試探着問顧初語,“霍北擎跟你怎麼說的?”

    顧初語嘴角抽了抽,不知怎麼,她昨晚那麼調戲hh都沒臉紅,這會說起領證的事兒,卻後知後覺的臉紅了,“他說我逼他結婚。”

    小夏在心裏呵呵兩聲。652 .652.

    那是逼婚嗎?

    你們特麼那個陣勢,不知道還以爲你要死了,霍北擎給你沖喜去了。

    她很想吐槽霍北擎,但是見顧初語這含羞帶怯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寶是押對了。

    顧初語是願意的。

    她現在挺hh,不知道能不能前塵舊怨一筆勾銷啊。

    她順水推舟,“別提,我本來還想給你留幾分面子,不想這麼直白的告訴你,你非抱着砂鍋問到底,姐妹,何必呢?”

    顧初語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我真的……逼婚了?”

    小夏用力點頭,“你何止是逼婚,你都快把人逼死了。”

    顧初語沉默,很快又回過神來,“哪來的戶口本身份證?”

    小夏噎了一下,盯着顧初語看。

    顧初語從小就主意多,她怕顧初語是故意詐她,小心翼翼的問:“你……真不記得了?”

    顧初語揉着眉心,沒好氣,“我記得還問你?”

    小夏鬆了一口氣,頭不擡眼不睜道:“你喝醉了,都快把民政局的大門給拍散了,非要進去。霍北擎也是慣着你,還真就叫人連夜過來把門開了把你放進去,誰知道你進去非要賴着人家領證。要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呢,誰承想你醉成那樣還能背上來自己的身份證號碼,說來你可能不信,你倆是無證領證。”

    說完,她心裏弱弱的想……

    以霍北擎的實力,無證領證應該也可以實現的吧……

    顧初語覺得不太可能,但是她也不記得,最後只能選擇相信,安慰自己說:好歹結果是對的。

    她好歹沒死拉着裴恩均去領證。

    那纔是場災難。

    想挽回都挽回不了那種。

    轉瞬,她又想到一個問題,“霍北擎怎麼找到我的?”

    小夏吞了口口水,圓不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要是說你自己找上門的,你信嗎?”

    她連砸民政局的門都幹了,還差一件麼?

    顧初語點頭,“信……”

    小夏不着痕跡的吐了一口氣。

    果然談戀愛的人都是沒有腦子的。

    她這謊說的,怕是隻有顧初語信。

    又或者,她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現場支撐點,總之,結果是對的就好。

    “他……對你還好吧?”小夏試探着問。

    顧初語想起霍北擎,就覺得心要飛起來,當着小夏的面,她沒有刻意遮掩,勾起一抹笑容,“結都結了,他爲難我有什麼用。”

    “我也不想當渣女,盡力負責吧。”顧初語說着,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不跟你說了,我去給他送飯。”

    小夏下巴都合不攏,“不、不是,你這就……”

    恩愛上了?

    她話沒說出口,猛然想起自己剛纔那一番胡言亂語,話到嘴邊生生改成了,“負責上了?”

    顧初語一邊脫白大褂,一邊道:“不然怎麼辦?總不能又離婚吧?”

    小夏下意識哦了一聲,“也是。”

    等回過神來,顧初語已經出了門。

    她掏出手機,猶豫了好一會,還是給霍北擎發了條信息過去。

    他的微信,是她前天晚上剛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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