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點頭,像是沒了靈魂的木偶一樣,動作僵持着走了出去。</p>
顧初語坐在剛纔的地方,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膝蓋上。</p>
正在巡邏的謝霖看見顧初語如此悲痛的坐在icu病房。</p>
隔着透明的玻璃敲了敲。</p>
顧初語以爲是小夏回來了,趕緊擦了一把酸澀的眼眶,滿是激動的看了過去。</p>
然而看到窗外的人是謝霖。</p>
顧初語眼裏光瞬間就暗淡了,不明就裏的謝醫生一頭霧水,可更多的是心疼。</p>
“出來說。”謝霖對着透明玻璃比劃着。</p>
玻璃很隔音,顧初語聽不到外面的動靜。</p>
她又看了一眼徐開,幫徐開掖了掖被角,“放心吧,你會好起來的。”</p>
謝霖分明看到了顧初語朝着他的被子下放了個東西。</p>
他趕緊轉過去身子,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一樣,淡然的看着走廊。</p>
顧初語出來,脫掉了防塵服,聲音帶着沙啞的開口,“謝醫生……”</p>
謝霖簡直心疼極了。</p>
爲什麼所有人都要找顧初語的不痛快?</p>
他的妹妹,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了。</p>
她現在腦子裏亂成了一團漿糊,什麼話都不想說。</p>
謝霖想要安慰顧初語,可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只能沉默。</p>
“都會解決的,不要太難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p>
顧初語點了點頭,到底沒說自己的煩惱。</p>
有些事情一個人煩惱就夠了,沒有必要把自己都覺得頭痛的事情附加在另一個人的身上。</p>
謝霖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母親從廟裏求的平安符,到底是沒能送給顧初語。</p>
等顧初語走後,謝霖仔細的端詳着平安福。</p>
這樣的平安福利纔是寄託着母親最深的思念吧。</p>
不能相見,不能相認。</p>
甚至連最爲稀疏平常的關切都做不到了。</p>
顧初語看謝霖沒什麼事情,也沒有去問謝霖怎麼來了icu病房這邊。</p>
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閒事了。</p>
“謝醫生,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下去了。”</p>
“天冷了,注意照顧好身體。”謝霖想了想,順嘴回答着。</p>
別的事情他幫不上忙。</p>
唯有讓顧初語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p>
顧初語嗯了一聲,直接踏上了電梯。</p>
謝霖看着電梯的門緩緩關上,顧初語那消瘦的背影也定格在了腦海之中。</p>
顧初語上了電梯,看到微信裏的消息,一條一條的由以前的患者送來的祝福,當然也有一些不太熟悉的人在八卦着消息。</p>
另外有一條短信,顧初語看了許久。</p>
在心裏還是熟悉的語調,可這字,偏偏讓顧初語脊背發寒。</p>
“當初的照片被你未婚夫拿走了,說是留念,因爲有好幾年沒見了,照顧好身體,過段時間我會去檳城的,親愛的,記得好好招待我。”</p>
短信裏所說的未婚夫,當然不是現在的老公霍北擎。</p>
而是……秦笙。</p>
再次想起這個名字,顧初語頭疼又害怕。</p>
她暫且把這件事放在一旁,就看到了顧嶽發來的微信。</p>
“顧初語,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到安瑜悠?你個不孝女!!”</p>
顧初語心情煩躁,也懶得理會。</p>
她不想再看到關於這樣的信息的半個字,索性直接選擇了刪除。</p>
顧初語直接把顧嶽的微信拉黑,短信方式也直接拉黑。</p>
並且設置了免打擾。</p>
以後顧嶽再找她,恐怕有些麻煩。</p>
顧嶽得不到迴應,只覺得更加煩躁了。</p>
被律師事務所拒絕就算了。</p>
纔來幫他的那個男人,出了主意之後現在又沒音了。</p>
連點消息都沒有。</p>
該死的是,他竟然沒有聯繫方式去聯絡對方。</p>
說好的會告訴他一些安瑜悠的東西,現在聯繫也聯繫不到。</p>
顧嶽簡直快要氣瘋了,在房間裏一頓打雜。</p>
“顧初語既然你讓我找不到安瑜悠,我就去纏着劉愛蓮,我就不信你還能不管劉愛蓮?”顧嶽惡狠狠的說着。</p>
他在遍地狼藉的屋子裏翻找出了兩件隨身衣物。</p>
隨手一塞,塞到了包裏。</p>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亂的不成樣子的房子。</p>
……</p>
顧初語出了電梯,一轉角,恰巧看到了又來醫院的沈輕,語氣毫不客氣的嫌棄着。</p>
“我怎麼在哪兒都能碰見你?真倒黴!”</p>
沈輕聽到這話,反倒笑了。</p>
他特意趕來探望顧初語,沒想到倒落的嫌棄。</p>
沈輕也不惱怒,相反,在得知今日事務部門的人去調查霍北擎的公司鉅額財產來路不明的時候,他覺得很開心。</p>
心情也是出了奇的好。</p>
沈輕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氣哭的小夏,還是那一副一臉憔悴的模樣。</p>
小夏還跟他抱怨了幾句,頗有一種很怪罪顧初語的態度。</p>
再結合顧初語現在的模樣。</p>
嘖嘖,一個個都像是說打了茄子一樣,蔫了吧唧的。</p>
沈輕調侃着,“怎麼了,和你的小姐妹吵架了,心情不好?”</p>
顧初語看着走廊上沒多少的人,索性直接開口,“如果不是因爲你,小夏怎麼可能會懷疑我?”</p>
她也明白了,沈輕現在就是瘋了,一樣的爲所欲爲。</p>
他也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p>
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敢算計霍北擎,還把自己做的那些事兒全都怪罪到霍北擎頭上。</p>
真可笑。</p>
沈輕饒有興致的盯着顧初語。</p>
女人啊,還是撒嬌耍脾氣的時候最可愛。</p>
整天像是個瓷娃娃一樣的女人,最沒有生機。</p>
也一點都沒趣。</p>
沈輕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顧初語,“有句話叫做,沒有挖不到的牆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如果你們的感情夠穩固,她怎麼可能會懷疑你?”</p>
顧初語咬牙切齒,“因爲總有一些奸臣作祟,非要顛倒是非,誣陷好人。”</p>
沈輕沒吭聲。</p>
看着走廊有這麼多的人,也不想在這和顧初語說那麼多,徑直的朝着顧初語的辦公室走去。</p>
顧初語看他又要去自己的辦公室。</p>
氣急卻無可奈何。</p>
這是醫院,她做不了什麼。</p>
沈輕強行說自己是個病人,她也沒辦法去阻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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