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安瑜悠。
想了想,在安瑜悠的眼皮上舒展了幾下。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那都是封建迷信。
謝霖認真的盯着安瑜悠的臉,“媽,初語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聰明的。”
安瑜悠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次在顧初語的面前故作不知。
又或者,之前每每提起顧初語的生母的時候,自己假裝感慨的發言。
或許,那個時候,顧初語都是在期待着答案的。
顧初語可能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只是,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欠顧初語一個道歉。
顧初語在等!
想到這,安瑜悠已經按耐不住了。
她已經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女兒的事情,再拖下去,顧初語只會更加傷心和難過的。
安瑜悠想了想,不敢再繼續等下去了。
與其被動的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她嘗試着撥通顧初語的號碼。
比較現在是顧初語比較忙的時候,或許電話會沒人接的。
詫異的是,電話剛響了一下就被接聽了。
“初語,我……”安瑜悠還在緊張的醞釀着措辭,冷不丁的電話被接通,稍稍有些打亂了她的節奏。
還在沒關係,安瑜悠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不是那麼緊張了。
顧初語接通電話根本來不及寒暄,急急忙忙的問着,“謝霖在你身邊嗎?”
如果謝霖在,安瑜悠安全性能就會更高。
不是她信不過霍北擎派過去的兩個人,而是害怕沈輕像是一個狡猾的狐狸。
太多的手段,他們無法招架。
安瑜悠看着緊閉的門窗,又聽到這關切的聲音,稍稍安心了不少。
顧初語能關心她,依然是最不錯的選擇。
安瑜悠趕緊點頭,迴應,“在的,我們都在家裏,沒出去。”
“注意安全,有事趕緊通電話,千萬不要自己扛着。”
安瑜悠緊張的就像是高考即將查詢分數的學子一樣,忐忑不安,又不知所措。
她猶豫的措辭,想要去關心一下顧初語。
當年她不告而別,到現如今都沒有給一個交代。
安瑜悠有些後悔的開口解釋,“這件事……”
顧初語知道安瑜悠的意思,只是,她現在來不及去管理這些。
“我媽現在被綁架了,我沒心情去講別的,有時間再說。”
電話那頭的安瑜悠聽到這聲我媽,心撲通撲通的一直在跳。
劉愛蓮竟然被綁架了?
還沒等安瑜悠去問什麼,顧初語的電話已經掛斷了。
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謝霖,“兒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謝霖搖頭,摟住了媽媽的肩膀,“你沒錯,當初你只是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對於初初來說,就是推到了無盡的地獄啊!”安瑜悠再一次抱着頭嗚嗚的痛哭着。
這些年以來她一直以淚洗面,每個深夜都在懺悔着當年把顧初語拋棄的事情。
人生沒有後悔藥,她就做錯了這麼一件事。
偏偏要日日夜夜的都要折磨她。
相反,此時找到了顧初語,和她相認。
安瑜悠也後悔了。
劉愛蓮是一個多麼好的女人,她害了劉愛蓮阿!
謝霖看着自家母親這個樣子,倒像是有些習以爲常。
末了,他還是可憐安瑜悠。
寬厚的手掌輕輕的拍在安瑜悠的背上,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的勸慰着,“媽,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和妹妹好好道個歉,妹妹會原諒我們的。”
安瑜悠搖頭,“不,不會了。”
如果這件事情是悄無聲息進行的,顧初語不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把自己的家事拿出來爲網友的猜測。
也不會給霍北擎帶來那麼多的困擾。
她雖然是一個婦道人家,可是看着最近新聞報道的相關事情,總覺得最近濱城不太平。
她啊,又給顧初語惹麻煩了。
想了想,安瑜悠反到鬆口氣。
顧初語知道安瑜悠安全之後也放心不少,霍北擎的車子開着,直接到了顧初語家裏。
她明知顧嶽綁架走劉愛蓮,很有可能就是把最危險的地方當做最安全的地方。
顧初語又派家裏的人仔仔細細的把整個別墅搜尋了幾遍。
家裏的傭人也察覺到家裏變了天,一個一個都不敢大聲喘氣。
……
此時,輕語樓內。
一個穿着打扮都和顧初語有着百分之八十相似的女人,此時正穿着一條真絲睡衣。
半條腿搭在牀上,還在輕輕的晃着。
紅色的充滿慾望的睡衣半斂,露出來了精緻的鎖骨。
白皙的皮膚下隱隱可見點點紅痕,看起來又欲又撩。
只可惜。
馮雪語就算擺出來了這一副妖嬈的姿態,依舊是無人問津。
這模樣,倒是有些可憐。
沈輕就那樣冷靜的坐着,手指上夾着一根香菸。
菸蒂已經快要燒到了食指,可沈輕還是任由煙就那樣薰染着自己蔥白的指尖。
半晌,沈輕感覺到了微微的痛意,這才丟掉了菸頭。
他吐了一個菸圈。
“既然會飛的鳥兒總想飛,那不如掐斷所有的翅膀,逼着這隻鳥兒回到自己的身旁。”
馮雪語起身,隨意的拿起了牀邊的一隻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身上的痕跡,冷不丁的開口,“你可真狠!”
這話不知道是在說自己身上的痕跡太重了,會被人看到,沈輕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還是在嘲諷沈輕對自己喜歡的姑娘都能做到如此狠。
一種近乎殘忍的狠。
沈輕也不在意,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馮雪語。
這麼像,偏偏不是她。
每天能夠看到這樣熟悉的人在眼前晃,卻不能得到和擁有。
真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了。
沈輕摟着馮雪語的腰,纖細。
他不斷的收緊,讓馮雪語禁錮在自己的懷裏。
馮雪語喫痛,臉色都變得蒼白了不少。
沈輕這才慢悠悠的反問着,“知道我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
馮雪語冷笑,自己就自嘲的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這麼多年,自己到底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