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那麼好聽,你以爲你的女兒還當你是親媽嗎?”顧嶽冷言的嘲諷着。
他是知道顧初語有多恨自己的生母拋棄她的。
這件事情是顧初語一生的痛。
此時,劉愛蓮也慢慢悠悠的醒了過來,看着地下室已經開了燈。
而謝霖被隨意的扔在牆角。
安瑜悠和顧嶽對坐着,她隱隱約約也聽到了一些對話,仔細一想,一瞬間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來,顧嶽的前妻,就是安瑜悠。
劉愛蓮的活動範圍剛好能夠碰得到謝霖。
她趕緊起身走到了謝霖的面前,搖晃了一下謝霖癱軟在地的身子。
然而,謝霖紋絲未動。
顧嶽看着房間裏的三個人並不覺得擔心,一臉從容的看着劉愛蓮去拍謝霖。
相反,有一種洋洋得意的感覺。
一個被鏈子鎖在了那兒,另外一個大男人暈倒在地。
還剩一個,中了藥,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拿什麼跟他鬥?
顧嶽非常得意的晃着腿,此時還有心情,挑撥離間,“劉愛蓮,你和安瑜悠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怎麼,她沒告訴你她是我前妻的事情嗎?”
安瑜悠有些羞愧的看着劉愛蓮,甚至不敢和劉愛蓮對視。
是的,她從一開始接近劉愛蓮就是抱有目的的,就是想看一看顧初語過得好不好。
看着劉愛蓮把顧初語當做親生女兒對待,安瑜悠感動又愧疚。
祕密在心裏埋了太長的時間,她自己都覺得羞愧難當。
劉愛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安瑜悠。
同樣都是身爲女人,她心疼安瑜悠的所有。
但凡當時能有任何一丁點辦法,都不會拋棄自己的女兒,單獨帶着兒子離開。
安瑜悠也是沒了辦法。
“顧嶽,你這是非法囚禁,這是犯法的知道嗎?”劉愛蓮懶得和顧嶽爭執那麼多。
現在當務之急並不是和安瑜悠爭辯什麼對或錯。
也不是一個敘舊的好時機。
能夠早點出去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劉愛蓮提醒着。
安瑜悠驚訝的擡頭看了一眼劉愛蓮。
原本以爲會再劉愛蓮的臉上看到厭惡和嫌棄,沒想到對上那雙如同雙瞳剪水般的眸子時,對方的眼中只有心疼。
她心中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或許,人間大義就是如此。
劉愛蓮是一個好母親。
安瑜悠身子動彈不了,可是眼角卻留下來了,兩行清淚,氣若游絲的聲音緩緩地說着,“對不起!”
顧嶽看了一眼安瑜悠。
發出了驚歎的聲音。
這兩個女人竟然還能關係這麼好。
真有意思。
“你們兩個還想上演什麼?姐妹情深?”顧嶽打趣的說道。
說實話,顧嶽以後也不想讓劉愛蓮跟在自己身邊了。
反正安瑜悠都已經回來了。
謝霖此時也慢慢悠悠的醒過來,看到顧嶽。那一臉洋洋得意小人得志的樣子,冷漠的變了過去臉。
他從來沒有承認過這樣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甚至,可以說是避之不及。
劉愛蓮被顧嶽說得有些噁心。
她和安瑜悠是那麼要好的關係。
三個人當中只有劉愛蓮最有力氣,可偏偏也只有劉愛蓮被一個鐵鏈子鎖住。
她索性就站在了謝霖身邊,也怕顧嶽會對謝霖做什麼。
劉愛蓮詞此時大腦飛速的轉着。
她能在此時想到安瑜悠的身份。
顧初語也絕對能想得到。
而且,謝霖不是那麼愚笨的人。
謝霖此時強撐着最後一絲力氣靠在了牆邊。
以劉愛蓮的角度剛好看到了謝霖背在身後的雙手好像按動着手錶。
當然,劉愛蓮也是看過了那麼多的警匪片。
自然知道這樣的動作可不是爲了調錶。
她恍然大悟,繼續拖延的時間,“顧嶽,放了我們,初初要是知道你這樣對我們,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顧嶽斜了一眼劉愛蓮,總覺得這個女人很礙事。
他漫不經心的拿起來了桌子上的紙巾走到了劉愛蓮的身邊,一把就塞到了劉愛蓮的嘴裏,“就你話最多,別說話!反正老子也不要你!”
劉愛蓮的嘴被堵住了,只能嗚嗚地站在那。
最後也不願意白費力氣,蹲坐在了謝霖的身邊。
謝霖一臉淡定的看着顧嶽,就是在等。
顧嶽回到了剛纔的位置上,目光卻目不轉睛的盯着安瑜悠。
他在想要找哪一家律所恢復和安瑜悠的事實婚姻關係。
至於和劉愛蓮離婚的那個事。
還好離婚了,不然和安瑜悠結婚的事情還有些不好辦。
顧嶽想着想着,竊喜的笑出了聲。
“小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安瑜悠被這話噁心的轉過去了。
想她?
是想她死嗎?
恐怕這些年都是夜夜在詛咒她吧。
顧嶽看安瑜悠厭惡自己,突然間脾氣炸起。
他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安瑜悠的臉上,固執的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你怎麼不看我?難道我就這麼讓你討厭?”
安瑜悠被顧嶽長時間不洗澡的酸臭味,嗆的一口氣兒沒上來。
偏偏下巴被人禁錮,只能乾嘔着。
顧嶽看到這,更是覺得嘲諷。
“怎麼?自己廢話都拿了,就看不上我這個糟糠之夫了?安瑜悠,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顧嶽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謝霖看到自家母親受這樣的屈辱,憤怒的想要起身,卻發現無能爲力。
劉愛蓮在一旁嗚嗚的叫。
惡魔。
顧嶽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被打的偏過去頭的安瑜悠只是淡淡的看着顧嶽。
目光如此平靜,偏偏讓人不寒而慄。
無聲的控訴就是沉默吧。
安瑜悠心中感慨,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吧。
一個有着家暴前科的男人,嘴上說的愛能有多愛?
其實,不過就是權衡利弊之後的取捨,又或者是付出了那麼多的不甘心罷了。
顧嶽看安瑜悠不說話,臉上還有清晰無可見的五個手指印,又覺得有些後悔。
他纔剛找到安瑜悠,怎麼能就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呢?
顧嶽有些懊悔和着急的伸手在安瑜悠的臉上蹭了蹭,似乎是想要撫平剛纔打過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