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相府小嬌妻 >第二百零八章:柔情蜜意
    江其姝很是惡劣的想着。

    走出房間,瞧着那丫頭堆得那個雪人如今已經慘兮兮的了,頭早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更遑論上面小丫頭精心找的胡蘿蔔鼻子和銅板眼睛了。

    身上又落滿了雪,看上去像個臃腫的球。

    容雋看着那蠢笨的雪人身子,忽然扯開了嘴角。

    生病的人偏愛睡覺,容雋一走,江其姝腦袋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迷濛間聽見窗戶邊上似乎有什麼動靜,但她腦子裏漿糊一般,還隱隱的有些刺痛,便懶得過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太陽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午膳時間算是徹底的錯過了。

    碧玉在一邊候着許久,見她醒了,立馬眉眼帶笑的走過來,“小娘子這一覺真是睡了好些時間,奴婢給您溫着銀耳蓮子粥,要不要喝點?”

    睡了這麼長的時間,肚子早已經咕嚕咕嚕的叫了,江其姝點點頭。

    碧玉給她去端蓮子粥了,青蘿應該是聽見碧玉和她說話的聲音了,蹦蹦跳跳的從外間進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雪花,站在炭火前面朝着江其姝眨眼睛,“主子醒了,奴婢待會給您看個好東西。”

    江其姝瞧着她裙子底邊上沾着的水意,皺了皺眉,“你這是上外面雪地裏打滾去了?這麼冷的天不把這溼透的衣裳換下來,等着像我一樣生病啊?”

    青蘿嬉皮笑臉,撓撓頭,“奴婢一會就去換下來。”

    身上帶進來的寒氣被炭火蒸發的差不多了,她走向江其姝,一臉的神祕,“小娘子給被子掩好,奴婢開點窗戶讓小娘子瞧個東西。”

    江其姝見她這副神祕兮兮的樣子也沒好意思打斷她,便順着她把被子掩好,掖緊。

    青蘿亮着眼睛,一臉興奮的把窗戶開了個縫。

    江其姝很給面子的伸着腦袋往外瞧。

    神情稍稍一頓,許久,緩緩的笑了。

    外頭那個原本已經只剩下一個身子的雪人如今已經恢復的比她之前堆得還要完整,不僅有了眼睛和嘴巴,甚至身上還披了一件披風。

    她記得那披風,是容雋前些年常穿的。

    他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對於衣物這些東西關心甚少,有時候一件衣裳能穿好些年。

    但人家是個衣架子,便是一塊破布,披在他身上也是好看的。

    江其姝瞧着雪人臉上紅色布條做出的嘴巴,笑眯了眼,“這是他自己做的?”

    青蘿點頭,滿臉寫着小娘子不敢相信吧,奴婢也不敢相信。

    怪不得這丫頭剛剛那麼興奮的樣子,換了她也不敢想象容雋一本正經的站在雪地裏堆雪人的樣子。

    他那樣一雙握筆的手,用來堆雪人是不是有些糟蹋了,她饒有趣味的想着。

    外面的風透過打開的那條細縫吹進來,江其姝咳嗽兩聲。

    剛好碧玉端着銀耳粥進來,一看見兩人這對着窗戶傻笑的樣子登時瞪大了眼睛,放下銀耳粥就跑過來一把關上窗戶,“小娘子這病看來是不想好了,竟然還開窗戶?”

    青蘿垂着腦袋站在原地,江其姝摸了摸鼻子乖乖的躺到牀上,蓋好被子裝鵪鶉。

    碧玉瞪了她兩眼,恨恨的轉頭去數落青蘿,“小娘子玩性大,你也玩性大嗎?這正生着病呢,好不容易睡一覺發熱散去不少了,你這窗戶一開豈不是又要凍病,怎得這麼不知道輕重!?”

    這可真是典型的殺雞給猴看,江其姝瞧着碧玉那時不時的瞟向她的眼神,再看向青蘿那委屈巴巴的樣子,沒忍住出了聲,“咳,差不多行了啊。”

    碧玉惱怒的瞪她一眼,哼一聲,“小娘子自己都不在意身子奴婢瞎操什麼心,反正生病的也不是奴婢。”

    江其姝頗爲頭疼的揉了揉腦袋,頓時覺得自己這哪裏有點主人的樣子,這丫頭分明被她給寵壞了。

    無奈的搖搖頭,“好碧玉,我錯了,再也不偷偷開窗戶了,”她俏生生的撒着嬌,“銀耳粥都要涼了,我好餓啊。”

    碧玉哪裏能跟她生氣,不過是見到她這不把自己身子當一回事的樣子一時間有些激動和心疼罷了。

    見她這副樣子頓時軟了心腸,連忙把銀耳粥端過來拿着湯匙想要喂江其姝。

    江其姝伸手接過碗和湯匙,哭笑不得,“我自己來,只是染了風寒,又不是傷了手,哪裏用得着喂。”

    吃了幾口銀耳粥,還是壓不下心裏的好奇和喜悅,像是個剛懷春的少女一把,眨着眼睛問青蘿,“剛剛也沒瞧仔細,外面的雪是不是不下了?”

    青蘿點點頭,“是不下了,但是外頭的雪深着呢,小娘子還是不能出去的。”

    青蘿還以爲江其姝是想要出去看看相爺堆得雪人,立馬阻止。

    “我不出去,”江其姝瞧着窗戶口,儘管什麼也看不見,但她就是覺得能夠看到外頭那個蠢萌蠢萌的雪人。

    容雋堆雪人的時候是不是跟他看公文的時候一樣,很認真。

    她想着。

    莫名有些甜蜜的遺憾,好想看看他是怎麼把這個雪人堆起來的,是一臉嫌棄,邊皺着眉邊堆,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像是公事公辦一樣。

    江其姝覺得,大抵是第二種。

    但青蘿說,“小娘子,相爺堆雪人的時候,那眉眼瞧着別提多溫柔了。”

    她也柔了眉眼,“是嗎。”

    青蘿點頭,“真的!”

    她是第一回見到相爺這麼溫柔地樣子,還是對一個雪人,不過青蘿總有種感覺,相爺看那個雪人的時候,就跟看小娘子一樣。

    江其姝的風寒,斷斷續續拖了好幾天纔好,而梅園裏的那位身子越發的差了。

    江其姝去瞧過幾次,老夫人的神智已經漸漸的不清楚了,二夫人和三夫人站在旁邊,她都認不出來了。

    一天的大多數時間都在昏睡着。

    江其姝守在老夫人牀邊,給她擦擦嘴角殘留的藥渣,劉嬤嬤在一旁抹着眼淚,“老夫人要是這時候走了,怕是在地下也要惦記着相爺和小娘子了。”

    江其姝知道,依照這裏的規矩,長輩去世下面的晚輩要守孝三年,不能食葷,不能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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