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這靈液的彌足珍貴，每個人堅決只舀一小勺。
沈家三人外加西門樓就這麼靜靜看着，沈默父子和沈天意倒還好，畢竟之前已經見過這靈液的功效。
而西門樓看着看着，一副猶如了見了鬼的神色。
不管多重的傷勢，只要喝下這靈液，傷勢就會在剎那間恢復原狀。
他好歹也活了五六十年，這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
“地魁，好人啊！”
西門樓感慨間，幾百人已經喝了一圈靈液。
鍋裏還剩下一個鍋底的靈液，大概一二十斤的樣子。
沈默剛想上前揮手，沈天豪大手一揮，直接搶先一步連鍋收進了儲物空間中。
“不是，我……”
沈默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不等他把話說完，沈天豪揮手打斷道：“這點東西，我打算拿回去，給你娘用作研究用，你小子不會連這點都吝嗇吧？”
沈默乾咳一聲，徹底沒了脾氣。
沈天豪見狀，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默兒啊！不是爹喜歡敲詐你，實在是爹太窮啦！我要是有你這本事，我非得把七十二地煞城全都偷個遍。”
說着，他沒事兒人似的泰然自若站在一旁。
沈默捏着鼻子，目光直視前方，一言不發。
啥意思？敲詐靈液還不夠，還想用他的千面鏡去搞事情？
他倒不是扣門不想給沈天豪用，而是以他現在在兩界的名望，沒有千面鏡，很多事情都不大方便。
一干人族武者喝下靈液，數十個輪椅被砸的粉碎，上百根柺棍被折成了兩半。
大院裏，傳來陣陣怒吼。
“從今天開始，老子再也不用待在這鳥地方了！”
“老子們復活了，北疆的異族人，給爺爺等着！”
“太爽了，實在是太爽了，老夫該不會是做夢吧！”
“……”
一聲聲長嘯，下的院子外路過的人盡皆加快腳步，不知道這羣老傢伙在發什麼瘋。
西門樓在一旁看着看着，內心也不禁一陣惆悵。
這幫人在曙光城，過的也還算不錯啊，這一個個的怎麼都跟出獄了一樣？
不過好在，他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倒是能理解這些人痊癒後的喜悅。
東方義等人興奮了一陣，紛紛看向沈天豪父子，滿臉激動與感激之色。
“多謝沈帥！我等願意出山！再赴戰場！”
沈天豪擺了擺手，風輕雲淡笑了笑，搖頭說道：“我已經不是再是北疆主帥了，你們能痊癒，和我關係也不大，要感謝就感謝這小子吧。”
沈天豪被撤職的消息，東方義等人自然也清楚。
但對於在場數百人，乃至北疆現在的十萬武者而言，北疆只有一個主帥，那就是沈天豪。
從前如此，現在如此，以後亦是如此！
“好了，既然恢復了，就各自去北疆報備一下吧，楊風那老東西會善待你們的，我得回我的地盤，當我的四方使了。”
沈天豪笑着擺擺手，扭身便準備離去。
他來這裏的目的，無外乎就是爲了藉着沈默的手，完成自己當年一個心願。
“大哥，我們走！”
沈天豪說着，起身向外走去。
西門樓遲疑了一下，在後方道：“沈兄，不再留些時日嗎？”
沈天豪腳步一頓，回頭玩味笑道：“你這有酒嗎？”
西門樓一年無奈，搖了搖頭道：“戰備之地，自然沒有酒。”
沈天豪哈哈大笑，“那我留下作甚？你這兒沒有，我那兒有，改天我請你！”
話音落下，沈天豪已經拉着沈天意走出很遠了。
沈默在後方喊道：“爹，那我呢？”
“你小子是個麻煩，自己回去吧。”
沈天豪擺擺手，說話間已經消失了蹤影。
就彷彿，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帶上沈默。
沈默張了張嘴，站在原地那是一臉懵逼。
“什麼叫麻煩？誰是麻煩？”
沒好氣的嘟囔一句，他也懶得糾結許多。
對於沈天豪的神出鬼沒，他早已習以爲常。
辭別了激動萬分的東方義等人，沈默乾脆也不急着回去了。
側頭看了看身後的西門樓，他忍不住好奇道：“西門前輩，這曙光城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嗎？”
“有！”
他本是隨口一問，西門樓卻認真點了點頭。
只見這位正在懷疑人生的城主隨手指了指左前方，隨口道：“從這條街一直往前走，前面有一個置換街，有很多賞金武者擺的攤位，可以置換物資。”
沈默一聽，頓時興致缺缺。
“你看我像是缺物資的人嗎？”
“不買的話，賣也行。”
西門樓神祕兮兮湊上來，搓了搓手道：“你那靈液，能不能賣給老夫一些？”
“你？你一個後勤部長，要靈液幹啥？”沈默狐疑道。
西門樓一聽臉都綠了，梗着脖子不滿道：“誰說我是後勤部長？我偶爾……也去北疆的。”
“那你能出多少紫靈石？”沈默接着問道。
西門樓搓了搓手，乾笑道：“沒有紫靈石，紫氣丹行嗎？二十枚怎麼樣？”
沈默當場一愣，瞪着眼睛看了西門樓半晌。
末了，他還是取出一小瓶靈液扔了過去。
“送你了，告辭！”
說完話，他一路朝着那條置換街跑去。
他算是看出來了，人族這些宗師，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窮鬼。
再留下來，說不定他還得倒貼西門樓點什麼。
這一日，隨着天梯賽取得勝利，沈默這兩個字，徹底紅遍了整個人族。
由於先前貼在北疆隨處可見的告示，如今沈默的樣子，已經深深烙印在萬千武者的心目中。
這些擁有沈默模樣的告示，一時間紛紛被人揭下，當做寶貝一樣珍藏起來。
短短半日，已經炒到了三枚紫靈石的天價。
沈默走在前往置換街的路上，剛走出幾步，便聽到耳畔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
“沈默，沈公子，真的是你？”
沈默回頭望去，便看到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婦人，正一臉驚喜的朝他快步走來。
沈默腳步一頓，回頭疑惑的看着婦人。
“大姐，你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