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健帶好銀行卡和存摺，出門向帝豪樓盤的售樓處溜達着走去。
商品房的售樓處也是個新鮮事物，冰城的房地產公司學習北上廣的經驗，樓建好之後又在旁邊建了一棟二層小樓，作爲售樓處進行銷售。
房地產公司原先打算的挺好，原先也進行了市場調查，統計了冰城的有錢人數量，作爲冰城第一個高檔商品小區，預期銷售應該很不錯。
可是開盤幾個月來銷售業績非常差，五分之一都賣不出去，房地產公司老總愁白了頭，特意招聘了一羣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做銷售代表，承諾銷售業績有高達百分之二的提成刺激，效果依舊不佳。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爲當時冰城絕大多數的工薪階層手裏沒有餘錢根本買不起房子，而相對有錢的個體戶和生意人倒是有一些錢，但正處在生意上升階段，恨不得所有的錢都投入到生意中進行週轉，根本沒有達到享受和消費階段，同時還有一部分人雖然有錢，但是他們的錢不是正道來的，不敢在人前顯富。
張子健很快來到了帝豪售樓處的門前，冷冷清清人跡罕見。
推開大門，看到迎賓小姐露出職業的微笑。
“歡迎光臨。”
售樓處的大廳很大，有前臺接待，還有沙盤模型，房屋平面圖和建築說明，以及休息區，但是還沒有後世的樣板間。
只見大廳裏只有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女孩在詢問房子的事情。
男子看來是有錢人，西服革履，皮鞋鋥亮，滿口港腔。
女的濃妝豔抹，穿金戴銀，挽住男人的手臂，不斷撒嬌，嗲聲嗲語。
不像父女倒是像小三或是二奶，看來南方的新事物已經傳到北方了。
據說當年在廣東和福建靠近香港和臺灣的沿海城市一帶有許多二奶村或是小三村。
改革開放後，隨着香港和臺灣大量商人的進入大陸，人們才發現自己的工資有多麼低，收入有多麼少，當年廣東城市裏一個普通職工的工資只有一二百元，而香港和臺灣不說商人的財大氣粗，就說香港的貨車司機，一個月也能掙到六七千港幣，摺合人民幣近一萬元，是大陸職工收入的幾十倍。
許多年輕漂亮的少女少婦，想不勞而獲，想過上理想的富裕生活，想享受高水平的生活待遇，想有錢花，有需求和市場，自然而然就產生了大量的二奶和小三，其中就有很多是香港貨車司機的二奶。
這個過程貫穿了整個改革開放的前期，後來還聽說又產生了新的時髦職業，就是“小三勸退師”，而具體收費和操作過程不清楚。
在港商和小三兩個人的身旁有一個漂亮的售樓小姐正在賣力地推銷介紹。
看到張子健走了進來，前臺的幾個售樓小姐幾個月來雖然房子沒有賣出去幾套，但是看人的眼光長進了不少。
售樓小姐們一打眼張子健，這個年輕人個頭高，長的挺帥，但是穿着一般，普通的黑色夾克，藍色牛仔褲和白色旅遊鞋，不像是有錢人，估計是來閒逛的。
幾個老牌售樓小姐沒有起身，帥又不能當飯喫，接待他就是瞎忙乎。
歲數最小的一個售樓小姐看看沒有人出來接待，於是她只好來到張子健跟前。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來買房子的嗎？”
小姑娘只有大約不到二十歲，一說話臉先紅了，看來是個售樓新手。
“對呀。”不買房來幹啥。
“那我給您介紹一下樓盤的情況。”
小姑娘帶着張子健來到沙盤前，開始介紹樓盤的情況。
在帥哥面前說話有些緊張，說着說着竟然有些忘詞了。
張子健微笑着說道
“彆着急，慢慢說。”
小姑娘鎮定下來開始介紹起來。
售樓小姐介紹了樓盤和房屋分佈格局情況，以及配套物業服務。
又介紹說建築面積是六十多米的小戶型賣的比較好，每套不到五萬元。
她根本沒有想過張子健是否買房，只是出於對這份銷售工作的責任心，來爲顧客服務。
張子健相中了位於中間單元，第二十層一梯兩戶的房子，建築面積一套是一百六十米，還有一套是一百四十米，總價格加起來二十一萬元。
他詢問是否可以看房，小姑娘立刻答應帶他去看房子，兩個人走出售樓處去看房。
這時大廳里港腔男子還是嫌房子貴，並沒有買，而是帶着女伴走了。
估計他心裏想，自己不是常駐冰城，買個房子金屋藏嬌不划算，有這些錢還可以在別的地方培養小四和小五。
剩下的售樓小姐幸災樂禍，叫你搶着去推銷，什麼也沒有得到，還有一個小傻瓜陪人去看房子也不嫌累。
張子健和售樓小姐坐電梯到三單元二十層現場只看了十幾分鍾，對這兩套房子的格局和質量比較滿意。
下來後詢問小姑娘買房手續，售樓小姐很是驚訝，感覺到他是真要買房，激動地滿臉通紅。
馬上對他說道
“先生，買房可以貸款，首付只有百分之二十。”
“也可以全款購房優惠，我的權限只有九八折，我可以去找公司負責銷售的副總，爭取更大的優惠。”
說完之後滿臉希望地看着張子健。
“好吧，你去找公司副總，我準備全款現金買兩套。”
小姑娘聽完之後撒腿就跑，生怕被人截胡，她雖然歲數不大，但也不是傻子。
很快售樓小姐陪同一箇中年男子來到張子健面前。
中年男子說道
“您好，先生，我是公司銷售副總，姓王，這是我的名片。”
“聽售樓小吳說，您想要買我們的房子。”
張子健說道
“剛纔我已經去看過房子了，比較滿意，現在準備買兩套，手續如何辦理。”
這時其他售樓小姐都圍過來，滿臉羨慕嫉妒看着一旁的小姑娘，同時看向張子健的眼中直冒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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