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提防之下,光刃瞬間就劃破了衣物,在他背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森白的骨骼甚至已經肉眼可見。
伴隨着光刃的命中形成傷口,攻擊的衝擊力也迅速從背部傳來,蘇晝整個人都被擊倒在地。
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他很明顯的懵了一下。
嗡嗡的耳鳴瞬間剝奪了聽覺,隨後便是刺骨的疼痛從背部傳來!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疼死了!”
這一個瞬間,蘇晝趴在地上,腦海中已經沒有了其他的任何一個想法,他的大腦已經完全被無盡的痛感佔據了。
雖然有豐富的遊戲經驗,但他畢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這突如其來的光刃攻擊所帶來的,是他完全接受不了的疼痛。
蘇晝躺屍在地。
背部是軀幹的部分,軀幹連接着四肢,現在但凡是他動彈一下身體,哪怕只是一根指頭,恐怖的痛覺都會重新佔據他的思維。
疼痛給予了蘇晝血淋淋的教訓,而此時在他背部的傷口上,作爲罪魁禍首的光刃卻並沒有完全消失——
無數的金色光芒正依附在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上,彷彿在吸收着什麼一般,不斷的帶來二次傷害。
幸好金色的光芒並沒有持續很久,它們在傷口上停留了片刻之後,瞬間四散而去……
四散開的光芒分成了幾道小小的“流星”,自動朝着最近的幾個人衝去。
蘇晝眼神模糊的看見了飛出去的流星光華,瞳孔不知不覺的動了兩下,劇烈的疼痛之下,他快要失去意識了。
站在不遠處的幾個平民很快被流星落在身上,之後流星就迅速化爲了流光,從落點處向周圍擴散,很快就在他們的身周留下了一層金色的光薄膜。
被流星命中的幾個平民又驚又喜,雖然不知道這層光薄膜是什麼,但是看上去就知道不簡單。
還有一道流星則落到了神父身上,這顆流星並沒有形成光薄膜,而是瞬間光彩涌動,發出了耀目的金光。
金光中,神父的身體顫抖了幾下,然後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光芒殮去,他被蘇晝一桶開水潑出來的燙傷居然已經不翼而飛。
傷口癒合了。
那道流星治癒了他的傷口!
神父看了看前方几個身上冒着金光的平民,嘴角下意識的拉出笑容:
“恭喜你們,獲得了偉大的光神認可,祂給予了你們光明的加護!”神父一邊說一邊向前走去,同時雙臂還張得很開,彷彿要將那些信徒擁入懷中。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看到了正躺在地上的蘇晝,眼神中頓時流露出憤怒與厭惡。
這個該死的暗持者!
心中怒罵着,神父已經用力的一腳踹出,重重的踢在了蘇晝的腰上,將蘇晝踹飛出去一大截。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本來已經因爲背後的傷口思維迷離的蘇晝再度被疼痛刺激,一時間居然恢復了些精神。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注視着向前走去的神父。
神父則已經繞過了蘇晝,走到離那幾個被“加護”的信徒不遠處,頗具威嚴的道:
“你們已經獲得了光神的加護,快來將這個蒸汽歌的異端拿下,然後在此地行刑處決!”
那些信徒哪裏見過這麼冠冕堂皇的陣仗,一個個都興奮的巴不得現在立刻就衝過來給蘇晝開個光。
而蘇晝這邊,雖然好不容易打起了點精神,但是背部卻依然火辣辣的疼,全身的力氣彷彿也被疼痛吞噬。
讓那些被神父忽悠着的信徒殺死!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強烈的求生意念之下,蘇晝身體中塵仙力量瘋狂運行起來。
疼痛被強行抑制了下去,妙劍的力量共鳴着周圍,屬於環境的勢被納入塵仙的迴路之內,一道道全新的力量在他的體內堆疊。
不知不覺中,蘇晝居然完成了妙劍的蓄勢,周圍的環境與他相互呼應,蓄勢得來的四道劍勢在他體內流轉着。
而在另一邊,神父似乎已經篤定了他沒有反抗的能力了,居然帶領着那幾個信徒坐起了行刑前的禱告。
許多生澀的宗教用語以蘇晝租來的語言根本聽不懂,但是他知道,現在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他突兀的想起了一句玩笑話:‘你被強化了,快送!’
強化是真的,塵仙的力量他已經感受到了!既然如此,那送也就送吧!
反正現在也唯有反抗一條路了。
他不想死,也沒有人想死!更何況是死在這個異世界!
贊起了一股子勁,蘇晝猛地站了起來!
神父就在身前!他還不知道身後的人已經站了起來,還在與信衆們做着禱告。
街角站着的那一羣人和麪朝着蘇晝禱告的幾個信衆都看到他站了起來。
他們想要提醒神父,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蘇晝手中拿着那個木質的空水桶,體內的力量瘋狂流動,他幾乎瞬間就衝到神父身後。
“就是這個角度!”看着那顆長着金色頭髮的頭顱,蘇晝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舉起水桶砸了過去。
體內的塵仙之力瞬間沸騰起來!
剛剛在地上躺屍時由蓄勢得來的劍勢在這一瞬間同時的疊加在了一起,四道劍勢分別加持着木桶或是轉化爲劍氣。
劍勢遊走,遊戲的提示音順勢響起——
【以進入妙劍狀態】
木桶上有幾絲氣機頓時釋放了出來,空氣被扭曲着,彷彿連同木桶本身都要被撕裂開一樣。
蘇晝感覺到了劍氣,蘊含於木桶之中的強大劍氣——
“咚——”
敲中了!
還在讚美着光神的老東西,瞬間就被恐怖的一桶抽飛出去幾米遠。
在空中時,甚至還來了一個360°旋轉,最後“嘭——”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這時蘇晝纔看清楚神父的慘樣——
那被金髮覆蓋的後腦勺被打得直接凹進去了一塊,連接頭與身子的頸部也嚴重變形,完全不是一個活人應該有的模樣。
但是聖淨與人類畢竟不是同一個物種,這種傷勢能不能活下來,蘇晝暫且存疑。
手中木質的水桶已經在敲中的瞬間,就被其中爆炸般釋放出來的氣機摧毀的一乾二淨,只有一些碎片散落在地上,象徵着它存在過的痕跡。
蘇晝強忍着全身上下的疼痛向前走了幾步。
剛剛還在念禱詞的一衆信徒也向後退了幾步。
他本來有好多話要說,但是現在看着地上身首扭曲的神父,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隨即瞥見那幾個現在看着他如臨大敵的信徒。
看着他們身上冒着所謂“加護”的金光,蘇晝眼中閃過了機率精芒——
他露出了萬分核善的笑容,扭頭對不知生死的神父嘲諷道:
“不就是弦斬加個盾嗎?你加護你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