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點頭，在衆人驚訝羨慕的眼神裏，走進了屋子。
剛剛進屋，薑茶就聞到一股檀香味，她看了眼香爐，絲絲縷縷的白煙，沒有發現異常。
這才又把注意力放在主位的男人身上。
“凌清道長好。”薑茶禮貌出聲。
“姑娘是哪個門派？”男人開口，聲音帶着滄桑感。
“無敵門。”薑茶沒有隱瞞。
“無敵門？”凌清疑惑，“這是什麼門派？”
“你竟然不知道？”薑茶裝着一臉詫異，“響徹修仙界的大門派。”
凌清：………
看人一動不動，薑茶沒有再開玩笑，“我來是想請教一下道長關於“文人美”的製作方法。”
“我以爲你是來爲那些人討公道。”凌清說着，慢慢睜開眼睛。
薑茶就發現凌清左眼是黑色，右眼是藍色，非常鮮明的對比。
“眼睛很好看。”薑茶出言讚歎，“我之前在其他人身上也見過這樣的眸子。”
“誰？”凌清問。
“凌星，你應該認識。”薑茶說着，仔細打量他，想看看凌清聽到這話會不會有什麼反常。
結果，薑茶很失望，對方表情很平靜。
“我的確認識。”凌清點頭，“你說你想知道關於“文人美”的製作方法？”
“是。”薑茶點頭。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凌清挑眉，“這可是我的祕法。”
“這些無所謂，我最想知道的是你是怎麼想到把那些單看非常優秀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的。”薑茶說到這裏，滿眼好奇，“出來的成品如此詭異醜陋。”
“你說他醜？”凌清睜大眼睛，“你竟然認爲我做的東西醜？”
“難道不是？”薑茶反問，“五官交織在一起，非常不和諧。”
“你懂什麼？”凌清反駁，“你和那些人一樣，什麼都不懂。”
“那些人？”薑茶挑眉，“那些人是誰？他們質疑你呢？”
“你……”凌清準備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停止一個字沒有說。
他又恢復了平靜，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彷彿剛剛暴躁的畫面，只是薑茶的幻覺。
“姑娘既然不是爲了替那些人討公道，就走吧。”凌清淡淡地說，隨後揮手閉着眼睛，顯然不想和薑茶多聊。
“剛剛在大堂，爲何傷我？”薑茶道：“傷了人，是不是要給我一些補償？”
“你想要什麼？”凌清有些不耐煩，剛剛在大堂他感覺有人盯着自己，非常的讓他不舒服。
於是，就想着給與懲罰，結果沒想到對方是修仙者。
他並不能修煉，所以不想惹麻煩，對方又不是來多管閒事的，凌清自然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給我一張“文人美”的臉。”薑茶語氣肯定。
“你發現了？”凌清挑眉，他做那人臉，其實就和人皮面具是一個道理。
只不過人皮面具可以撕開，而他這個是縫在臉上。
“嗯。”薑茶點頭，那天在荒郊野外，“文人美”死後，她去檢查，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臉部和其它地方很違和。
“給你，以後莫要來了。”凌清說着，從袖口拿出一個盒子，“看來有時候不能不信命。”
“你算到我要來？”薑茶快速接過，“還算到我向你討要這“文人美”？”
“是。”凌清擺手，“快走快走，看不清命格的人真是討厭。”
薑茶抱着木盒子，表面平淡，心裏卻是沉思，又是看不清命格，她記得在水下閣樓的時候，凌星就說過。
把木盒子丟進空間，薑茶兩手空空出來了，外面人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波。
她沒有理會那些人好奇的眼神，開始往前院走。
鳳羽兩人沒有到處走，因爲這裏到處都是陣法，雖然他們不怕，但是麻煩啊。
看到薑茶回來，兩人眼睛一亮，“怎麼樣？”
“走吧。”薑茶點頭，對於這一趟還是比較滿意。
鳳羽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是肯定沒有受委屈，鬆了口氣。
隨後幾人開始下山。
回到馬車裏，薑茶拿出那個盒子。
“人皮面具？”鳳羽疑惑。
而云涯則是裝着害怕，躲在薑茶身後，雙手抱着她的胳膊。
畢竟現在是小孩子，看到這個太淡定，有些說不過去。
而他又不像躲在鳳羽身後，所以就抱了薑茶胳膊。
“不是。”薑茶把皮拿出來，就發現這比人皮面具要厚重，看起來更像是把整張臉削掉了。
“快收起來，不要嚇到師弟。”鳳羽只覺得有些滲人，別過臉開口。
薑茶點頭，卻沒有立馬收起來，而是拿起來研究了一下，摸起來就像人的皮膚一樣柔軟，這到底是什麼材質做的呢？
“師父……”鳳羽忍不住再次提醒。
薑茶這才收回，“你不會是害怕吧？”她笑着打趣。
“怎麼可能？”鳳羽挑眉。
“怕就是怕，說出來沒什麼丟人的。”薑茶卻是一臉認真的分析，“人都有怕的東西，我們門派不會要求你一味的戰勝恐懼，有時候退縮也是一種選擇，並不可恥。”
薑茶看着兩個徒弟都是發愣，又開口，“咱們門派不會要求你絕對的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做什麼虛僞的正義使者，這種事情可以交給別的大門派做。”
“所以？”鳳羽問，總覺得只有這句纔是面前這個女人想說的。
“所以，你去告訴長月門和其他門派，讓他們來解決那些“文人美”。”
薑茶拍拍他，“我記得你會傳送。”
“好。”鳳羽嘆氣，但是想想確實放任不管，不太好，但是管吧，他們就三個人，雖然有能力，但說不定會惹一身麻煩。
看到大徒弟點頭，薑茶拍拍他的肩膀，“得你，是我門派之幸。”
聽到如此高的評價，鳳羽心裏再也沒有鬱悶。
雲涯把這一切收入眼裏，眼皮子狂跳，他算是看出來了，神獸鳳凰到底有多單純，女子忽悠人有多厲害。
不過……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
想着，他擡頭看着女子的側臉，長而翹的睫毛不停的顫動，高挺的鼻樑，下面爆滿的脣瓣微微揚起，很顯然她心情很不錯。
雲涯一時間看的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