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薑茶看着周圍,嗚呼街的住戶很少,因爲這個名字不吉利,基本留下來的是老人,有能力的年輕人,早就走了。
他們去了車站,坐上大巴車。
這裏離安城倒是不遠,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不過坐了這麼久,多少有些累。
和一命鎮的寧靜相比,安城就要繁華熱鬧的多。
四人又坐了公交車,一路到了夫妻倆住的小區。
六樓,606。
“兩位,裏面請。”打開門,安父就立馬讓兩人進去。
薑茶進門後,先看看眼屋裏的構造。
很寬鬆不擠,房間號也挺吉利,窗戶的朝向也不錯。
薑茶在客廳轉悠了一圈,隨後往一個方向走去。
停在那間房間門口,她看着左手的鈴鐺。
那是一個銀鐲子上面有個通體漆黑的鈴鐺,看起來非常的違和。
她的動作,讓幾人目光也都落在了鈴鐺上。
這是啞鈴鐺,因爲一路人,他們沒有聽到聲響,也就沒有注意過它。
然而,此時鈴鐺搖晃起來,發出了聲響。
薑茶手沒動,這是鈴鐺感應到了什麼。
“這個屋子住的是?”薑茶扭頭看向夫妻兩人。
“我女兒。”安母道。
“能把門打開嗎?”薑茶表示瞭解了,怪不得。
這裏面的陰氣不輕。
安父立馬上前,用鑰匙打開門。
聽到門鎖扭開的聲音,裏面傳來女孩的尖叫,“不要進來!不要!你們出去!別碰我!”
“娜娜別怕,我們找到大師了,一定會幫你擺脫掉的。”安母說,忍不住紅了眼眶。
阿豎趕緊把隨身帶的紙巾遞過去。
打開門,一目瞭然的牀,房間依舊很亂,應該是沒有收拾過。
薑茶邁步走進去,她穿的是平底鞋,地板是木質的,踩起來依舊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女孩蓋着被子,窩成一團,嘴裏一直嘀咕着什麼。
薑茶目光最後鎖定在女孩的牀。
她走過去碰了碰,趁着人不注意把被子掀開。
頭髮凌亂,通孔微縮,一臉驚恐的女孩呈現在她的面前。
“安娜?”薑茶俯身看着女孩,“你…”
她靠近女孩的臉,與人平視,“你剛剛肩膀上有隻手。”
“啊!”聽到這句,安娜嚇的又開始後退,手腳並用,想要趕走什麼東西。
阿豎扶額,看着夫妻二人要說話,立馬攔住,“老闆正在工作,兩位不要打擾。”
夫妻倆抿脣,重重點頭。
“放心,現在那人走了。”薑茶說着,直起身子,“你是不是感覺肩膀輕了很多?”
安娜遲疑了一下點頭。
她盯着薑茶,“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陪他!”
“他是誰?”薑茶抓住了重點,“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麼,但是沒告訴你父母?”
“我…我…”安娜眼神躲閃。
“你不說,那我說吧。”薑茶走到梳妝檯,打開抽屜,非常有目的性的拿出一個盒子。
那是戒指盒子,打開看到其中的女式戒指,“那個男人我沒看清,但是他手上有這個同款戒指。”
“什麼?”安母驚詫,“娜娜,這是怎麼回事?”
“媽媽,我……”安娜還是猶豫。
站到牆角,看着一家三口。
在夫妻兩人的安撫詢問之下,安娜終於開口了。
“我…我有個男友。”安娜說到這裏,控制不住泣不成聲。
夫妻倆都愣住了,女兒雖然大學,但是一向乖巧老實,他們壓根沒想過女兒會談戀愛。
“我們在一起兩年,約好的一起讀研,然後結婚。”安娜把頭埋在臂膀裏,“可是…可是出了意外……”
“之前放假,我們約好出去玩,結果出了意外……他沒能回來…”女孩紅着眼眶,“如果不是我提議要去那個地方玩,會不會……”
同去的六個人,只有她男朋友出事了,男朋友家裏恨透了他們五個人。
其中最恨的應該是她吧,安娜那段時間特別消沉,差點沒走出來。
是朋友安慰她,讓她帶着男朋友的那一份心願,活下去。
一年時間,她終於慢慢放下,然而男友的鬼魂卻來找她了,要帶她走。
如果是剛剛發生意外,安娜會毫不猶豫,但是現在她害怕了。
聽到這些,屋裏一片寂靜。
“你確定那是你男朋友?”薑茶打破沉默,“你們當初發生了什麼?你男朋友死之前是什麼表情?怨恨?”
薑茶覺得如果要找,不可能一年後纔來。
“他說讓我好好活着,忘記他。”安娜道。
“忘記他。”薑茶看着女孩,“那就不對了,你聽了他的遺願,照辦了,他應該放心。”
從安娜說的可以看出來,這個男朋友對她沒有怨念,又怎麼會突然來找她。
“大師,現在怎麼辦?”安母看向薑茶。
“阿豎。”薑茶沒回答,看向旁邊的男人。
“給。”阿豎立馬從黑色的揹包裏掏出工具,蠟燭,鏡子,和一把匕首。
“你有他的東西嗎?什麼都行。”薑茶道。
“有合照。”安娜說着,她從牀上起身,在梳妝檯下面的櫃子裏,取出一個帶鎖的盒子。
打開之後,把裏面的照片遞給薑茶。
看到照片上笑容滿面的兩個人,薑茶感慨了一下,兩人看起來是那麼般配,真是可惜。
她拿着這些,出了客廳。
其他人好奇,都跟着。
“阿豎。”薑茶又看向男人。
阿豎立馬把客廳茶几上的東西收拾到一邊,騰出一片空地。
把照片放在桌子上,薑茶先把鏡子放在旁邊,然後點燃蠟燭放在一旁。
不用她交代,阿豎已經去把窗簾拉上了。
看着鏡子,薑茶神情異常專注。
“這個男人神情很痛苦。”薑茶說:“他似乎不是自願來找你的。”
夫妻倆想開口詢問什麼,卻被阿豎比了一個禁音的手勢。
兩人只能忍住。
“露營嗎?還是在山上,我看看……”薑茶眨巴着眼睛,“地震?”
聽到這個,安娜忍不住,捂着臉又哭了起來。
“他推了你一把,你活了,他死了。”薑茶淡淡地描述鏡子裏的畫面。
安娜直接哭的快昏厥過去。
“城陽縣。”薑茶看着裏面畫面改變,她閉了閉眼睛,“大概瞭解了。”
吹滅蠟燭,薑茶比劃着匕首,“兩位可聽過冥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