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男人變相的威脅他。
下了樓，他摸了摸頭，越來越燙了。
看出他臉色的不對，男人擡擡眼皮，“生病了？”
“發燒。”陶雲準點頭。
“喫點藥。”男人說：“今天你就不用跟着我實驗，明天必須好。”
陶雲準不說話，起身去自己房間。
二樓有兩個樓梯，一個是去她母親的房間，一個則是他的。
中間用鐵柵欄隔開了。
他的房間全是白色，單調，一眼望盡。
陶雲準挺討厭白色，這讓他想到了實驗室裏的小白鼠，一直被熾熱的白光照着，從生到死。
他也是父親的小白鼠，對方想把他培養成一位出色的醫生，繼承對方的衣鉢。
陶雲準知道，這不是什麼正經的醫生，但是他沒得選擇。
薑茶自從那天和邱浠成爲了朋友後，她有空就會去找男孩。
邱浠越來越不想回家，因爲家裏無止境的吵架聲，太過壓抑。
“邱浠，你今天要不要在這裏？”天色晚了，邱浠家裏卻沒人來接。
看着男孩失落的表情，薑茶開口。
邱浠眼睛亮了亮，“可以嗎？”
“我們是朋友。”薑茶點頭。
“好。”他沒猶豫。
薑茶有自己獨立的房間，房間放着兩張牀，平時另外一個牀，都是擺放她的東西。
晚上，兩個孩子和大人說晚安，隨後閉上了眼睛。
“我睡不着。”薑茶開口。
“我也是。”邱浠答。
“邱浠你明天要去看貓嗎？”薑茶問。
“嗯嗯。”邱浠點頭，“明天叔叔應該會去。”
“他是醫生，鎮子上不少人找他看病，他不是壞人。”邱浠一臉認真。
“這樣啊。”薑茶打着哈欠，“我要睡着了。”
說着，她閉上眼睛。
次日，天氣晴朗，垃圾堆的味道更加衝。
他們去的時候，醫生正在喂貓。
“你來了。”看到邱浠，醫生並不意外，只是在看到薑茶時，愣了愣。
“她叫茶茶是我朋友。”邱浠道。
“叔叔好。”薑茶乖乖打着招呼。
“你們好。”醫生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
“叔叔你在喂貓？”薑茶走近，“你真是大好人。”
醫生只是笑笑，“今天的貓糧沒有了。”
他看着剩下的小貓，“我要回去拿點來。”
“我們和你一起吧。”薑茶提議，“我也想喂貓貓。”
醫生眼鏡後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狡黠，“好。”
隨後他帶着兩個小孩回去了。
陶雲準打開門，看到父親，面無表情，但看到另外兩個小孩時，呆愣住。
“哥哥，原來這個你家啊。”薑茶自來熟的打招呼。
醫生有些意外，“雲準還有朋友啊。”
“之前扔垃圾見過一次。”陶雲準撇清關係，“我不是你哥哥。”
聽到男孩如此冷淡，薑茶撇撇嘴。
“雲準怎麼這麼對小妹妹。”醫生一副好叔叔的模樣。
陶雲準不說話。
進來後，邱浠沒說話，而是觀察屋子。
二樓的鐵柵欄，他多看了幾眼，覺得奇怪。
家裏也許是因爲有個醫生的緣故，很大一股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