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速度很快,靠近之後,槍的優勢難以發揮。
思量之後,劉博的手再度擡起,一揮:“上!”
區區兩人,要是就壓倒了自己偌大劉家,顏面何存?
父親劉文遠不在家,眼下是自己做主,若是喫下這個大虧,以後劉家人怎麼看自己?
嘩啦!
劉家院內,上百號人。
這一次沒拿槍,都是提着短兵,站在前頭的個個人高馬大,眼神銳利,一看就是身手過人之輩。
“劉總放心,只要這小娘們一動,我們立馬把她捅成篩子!”
七八個身手最好的站在前方,半握着刀子舉起,冷笑着靠了過去。
裏三層,外三層,兩人被團團包圍!
見此,劉家衆人心中大定。
“他就是趙子龍,也飛不出去!”劉建吐了一口唾沫,罵道:“還等什麼,給我弄死他們兩!”
這女人太危險,本來他還打算留着玩玩。
“慢着!”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大喝,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進來。
老人穿着一身西裝,年已過七十,但精神抖擻,面容威嚴。
有力的眼神迅速掃過院子,臉色變的難看許多。
“老爺子回來了!”
劉家衆人都是一震,站直了腰,神色變得恭敬起來。
可見,劉文遠的地位,在他們心中有多高。
“父親,你回來了。”劉博走了過來,情緒低沉,含着眼淚道:“是我無能,在您出去的時候,沒能看好家裏。”
“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先退到一邊去。”劉文遠揮了揮手,直接走向人羣中的易天二人。
“小心他們,那個娘們尤其危險!”劉建大聲道。
“退下!”劉文遠怒喝一聲。
“無妨,有我在。”一道鎮定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那是一個身穿唐裝的老人,太陽穴微隆,一雙眼睛精氣匯聚,和常人大有不同。
“林老也來了。”
看到此人,劉博等人徹底鬆了一口氣,不再擔心。
“太好了!”劉建眼神活絡起來,猙獰一笑:“林老廢了這對狗男女,好讓我出口惡氣!”
直接殺了白櫻,他還稍稍有些捨不得呢。
“你給我閉嘴!”劉文遠怒瞪他一眼,快步走到易天面前,態度緩和下來:“敢問閣下可是易天先生?”
“是我。”易天皺眉,道:“你認識我?”
“我和魏武德是多年故交!”劉文遠如此說着,道:“從他那裏,聽到了一些關於易先生的事。”
“哦。”易天神情淡漠,道:“那你打算,如何解決?”
林老皺起了眉頭。
這個年輕人好生自負。
劉文遠也有些不悅,但想到魏武德對易天的極高評價,生性謹慎的他還是忍住了,只是道:“我孫子的事,不知道易先生有何看法?”
劉恭遊手好閒,活脫脫一個紈絝,劉文遠雖不喜歡,但畢竟是自己孫子。
死在他人手上,說法還是要一個的。
“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你可以問你兒子。”易天擺淡然道。
劉文遠臉色有些難看。
王醫生連忙開口,把自己所知描述了一遍。
“如此說來,此事與先生無關,倒是有人栽贓嫁禍。”劉文遠點頭,沉思一陣,道:“我劉家並非不講理的家族,這件事確實怪不得先生,但眼下劉家又徒添這麼多性命……”
白櫻笑了,不過很是冰冷:“有話直說,你想怎樣,讓我們血債血償?”
“我沒有那個意思!”劉文遠連忙搖頭,似乎相當客氣,話鋒卻猛然一轉:“不過,如果易先生願意留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父親!”
“爺爺!”
“大伯!”
劉家那些人紛紛喊了起來,一臉不甘。
堂堂劉家,被人登門殺了這麼一片,還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們無法接受。
“都給我閉嘴!”劉文遠大喝一聲,繼續問着易天:“易先生,你覺得如何?”
易天嘴角浮現一抹嘲意,卻道:“你的意思,我沒聽太明白。”
“家主的意思很清楚。”那個林老開口了,道:“只要你答應爲劉家效力,劉家將就此罷休,不再追究你任何責任。”
“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劉文遠點頭。
劉家衆人,一臉憤恨與不甘,似乎被易天佔了天大的便宜。
易天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想我替你效力?你有那麼大的臉嗎?!”
唰!
劉文遠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易先生,我聽聞你是個人才,才客氣對待,主動求和,你這樣說話,是不是太不給我劉某面子了?”
“在我面前,你哪來的面子可言?”
“年輕人太放肆!”林老眉頭緊皺。
“給臉不要臉!”
“父親,這種不識相的玩意,收回來也反受其害!”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劉文遠臉色陰沉的可怕,緩緩道:“易先生,如果……”
易天眉頭一跳,不耐煩了:“滾!”
“你……你說什麼!”劉文遠胸膛起伏,氣的老臉通紅。
他很是氣憤,自己這般給面子,這個年輕人卻不懂得領情,反而言語不善。
真當自己好欺負不成?
“我早之前便已說過,再敢糾纏,無情可恕。”易天冷漠搖頭:“原本我以爲你會講三分理,誰知還敢變着法來要挾我。”
“我就問你,你哪點配?”
“我縱然不給你半分面子,你又能如何?”
“劉家的人我殺便殺了,你若有本事,找我算賬試試!”
易天連進數步,逼得劉文遠後退,臉色通紅。
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白櫻,把該廢的廢了。”
“是!”
白櫻點頭,轉身走向劉博兄弟二人。
糾纏不止,無視警告,該懲!
白櫻一腳踢出,劉博跪了下去,兩手捂着襠部,兩眼一翻直接暈了。
接着,她一手抓住了劉建的下巴,擠出舌頭,刀子往對方嘴裏直接掏了進去!
“大膽!”
劉文遠怒吼,喝道:“林老!”
林老點頭,一個箭步邁向白櫻:“在我面前放肆撒野,該當何罪!?”
砰!
騷話剛說完,他胸膛遭受重擊,整個人倒飛出去,直飛七八米遠,撞在一顆大樹上。
“噗呲!”
一口老血噴出,整個人都被打蒙了。
劉家衆人:!!!
誰下的手,剛纔發生了什麼?
而此刻,劉建的舌頭已被割掉,白櫻走回易天身邊。
劉文遠立在易天面前,又怒又驚。
擋在他和林老面前的,只有這個易天。
那麼,動手的人,只能是他!
“敢讓我效力,老東西你到是有膽。”
易天擡起一隻手,拍在劉文遠肩頭,將其震開,揚長而去。
“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你們狗命殘喘,好好珍惜。”
“別把自己看得太高,於我而言,劉家不過鼠窩蟻穴而已。”
“再找死,我不介意擡擡腳,踩你個粉碎!”
話音落下,易天回頭,滿是殺氣的眼神,讓劉文遠渾身一震。
那縱橫金陵七十年的雄心,剎那被擊了個粉碎。
一股無力感,涌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