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一會,沈家裏頭就傳來沈鋒和程燕華的吵鬧聲。
沈欣妍望着身後的別墅,臉上流露出解氣的笑容。
沈鋒、程燕華,你們最好祈禱我媽媽沒事,不然的話,這將只是一個開始。
夜書珩坐在車裏,獵豹般敏銳的眼睛透過車外的後視鏡,把沈欣妍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蹙着眉頭陷入沉思。
這時,沈欣妍推開車門坐進來。
她看夜書珩挑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遲疑了下,她主動打破沉默:“剛纔謝謝你!”
雖然夜書珩有時候真的讓人恨得咬牙切齒,但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然他幫了她,該道謝她還是會道謝的。
夜書珩回過神,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吃錯藥了?”
“你!!!”
沈欣妍下意識就要懟回去,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深吸了口氣,她道:“我是真心誠意跟你道謝的。”
“之前給你一千萬也沒見得你這麼客氣。今天只是幫你說了兩句話,就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你確定你沒發燒?”
夜書珩狐疑的看着她,伸手就要摸她的額頭。
沈欣妍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說:“你才發燒了。之前那一千萬你是誠心誠意給我的嗎?分明就是一樁交易。
況且,我後來不是給你做了頓飯了嗎?也不知道是誰得寸進尺,讓我一道魚做了n遍。”
夜書珩經她這麼一說,想起有這麼回事。
當時,他還覺得奇怪,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聽話。
原來是當着報恩。
看來她也不是真的那麼不知好歹。
“對了,你怎麼突然跑到我家來了?”
沈欣妍轉着水靈靈的眼眸,疑惑的盯着他看。
“沒事瞎逛狂。”
夜書珩隨口回了句,轉頭望向窗外。
“那你可真能逛,市中心有那麼多逛的地方你不逛,跑到這犄角旮旯裏逛。”
不是沈欣妍自我貶低,這沈家在窮人圈裏,可以算得是富豪;可在富豪圈裏,那就是妥妥的窮人。
沈家現在居住的地方是雲城最便宜的別墅區,所以她質疑夜書珩不是沒有道理的。
夜書珩聽出她話裏的揶揄,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沈欣妍看他有翻臉的趨勢,識趣的給嘴拉上拉鍊。
“你回沈家就是爲了找打?還是這就是你給我的交待?”
夜書珩看着她腫紅的半邊臉,眸光微微一沉。
沒看出來,這沈鋒下手挺狠的。
沈欣妍擡手摸了下被打的臉,不客氣的朝他翻了一記白眼:“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蠢的人嗎?”
“是挺蠢的!”
“你!!!”
夜書珩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又說了一句:“要是扛不住,我不介意你來求我。說不定,我會善心大發。”
沈欣妍呵呵一笑,說:“你放心。我求誰,也不會求到你這裏的。”
“是嗎?那你是誰想求誰?”
夜書珩聲音一下子冷了幾分。
她最好別跟他說她要去求顧南城!百分百 .100xs
“我……啊……”
夜書珩下意識環住她的腰。
感覺到他掌心的溫熱,沈欣妍頓時僵着身體,動也不敢動,彷彿擱的她腰上的不是夜書珩的手,而是一把隨時要她命的刀。
“對不起,夜少。剛纔有隻狗突然從旁邊的路上躥出來,我怕撞到它趕緊踩住急剎。你們沒事吧?”
周濤轉頭望了眼車後座的情況,看到他們倆抱在一起,愣怔了下,忙不迭迴轉過身,並說道:
“不好意思。”
話落,他趕緊按起中間的隔離板。
沈欣妍聽到他的聲音,這才發現自己倒在夜書珩身上,聞着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臉上不由一熱,連忙掙扎着坐起身。
誰知,周濤這時候突然啓動車子,沈欣妍身形一晃,再次倒向夜書珩,溼潤的脣不經意的擦過他光潔的下巴。
夜書珩身體瞬間就像有電流滑過一樣,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沈欣妍沒有感覺到他的異樣,坐穩後,忙往挪動身體往旁邊靠了靠,低着頭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夜書珩沒有說話,但看她的眼神卻有了明顯的變化。
隨着他的沉默,沈欣妍也沒再說什麼。
倆人一路沉默,直到車子到達夜氏樓下……
沈欣妍剛要下車就看到門口堵着一堆記者,瞬間就像看到什麼噁心的東西,默默的收回搭在門把上的手,轉頭看着夜書珩:
“我下午想請假。”
夜書珩斜視了她一眼,道:“怕了?”
“不是怕,是煩。你不覺得那些記者包圍着你的時候,就像無數只蒼蠅在你耳邊嗡嗡的叫,很煩人嗎?”
“我不批准。”
夜書珩撂下話,推開車門走下車。
沈欣妍:“……”
這人怎麼這樣,才讓人對他有那麼一絲絲的好感,轉眼把人拍進寒潭。
果然不能對他這種人有任何的期待。
“沈小姐,你不下車?”
駕駛座上,周濤看沈欣妍遲遲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忍不住出聲問了句。
沈欣妍笑了笑,試探性地問:“我不下車,你不能送我離開?”
“不能!”
沈欣妍:“……”
真是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夜書珩陰損,這個周濤也不是什麼好人!
沈欣妍經過一番糾結,最終還是推開車門走下車。
剎那間,蹲守在公司門口的記者們就像貓聞到腥味一樣,蜂擁而至,把她圍得水泄不通,各種各樣的問題如潮水般向她涌過來。
“沈小姐,你把辛紫推下海,是不是因爲自己的身份一直不被夜少承認,所以借她殺雞儆猴?”
“沈小姐,星娛的服務器被黑,關於你推人下海的視頻全部在網上失蹤,是不是你買通人做的?”
“沈小姐,據說你和顧氏集團的少東家關係匪淺是真的嗎?”
“……”
記者們左一句沈小姐,右一句沈小姐的叫着沈欣妍,分明沒有把她當成夜家的少奶奶。
沈欣妍也不在乎,也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並堵到公司裏來的。此時此刻,她只在意怎麼擺脫他們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