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點龍穴 >0007 五行之法
    又是命格,現在我聽見這話就是一肚子的火氣,不過面對二叔我沒有在衝動,而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說:“林嬌的命格不是不能改,雖然《撼龍經》內沒有明確的記載,但命格相剋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只要找個八字比她還硬的男人結婚,那劍鋒開道的命格自然就能破。”

    二叔笑了,我是第一次看見他笑,不是那種假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他說:“沒錯,跟那女娃相剋的命格確實有,但你別忘了,白事要走在紅事的前面,這叫沖喜,反之則叫衝喪,衝喪有什麼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沉默了,因爲人死之後必須要守靈七日才能下葬,林嬌的父母從運回來到現在估計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距離七日不說馬上就到那也快了。

    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林嬌找個人結婚,先不說林嬌能不能接受,就是人家男方也不可能接受,何況還要找個八字比林嬌還硬的人。

    二叔恢復了往日的肅靜,對我擺了擺手說:“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人命自有天定,她往後的路怎樣皆有因果。”

    我很沮喪,扭頭就要回自己的店裏,結果剛剛踏出門二叔就叫住了我:“明天凌晨三點之前你跟我走一趟,那東家的事不簡單,我需要個人搭把手。”

    聽見這話本該很高興的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我現在的心裏全是林嬌,如果不能幫她解決這事,我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又是一晚上的無眠,三點之前我走出了店門,而二叔已經收拾好了,這次還背上了他的箱子。

    我很詫異,忙問:“二叔你帶這麼多金條幹啥?是不是要買什麼東西?如果是沒有現金我可以先墊上。”

    二叔沒有告訴我,甚至沒有理會我,他騎上二八槓就帶我走了,並且是直奔墳地而去。

    我們倆剛剛來到墳地,就看見那東家帶了幾十個人拿着火把圍在墳包的周圍。

    見到我二叔,那東家一臉的愁苦,嘴裏更是大聲的喊道:“大師啊,你到底行不行啊,爲什麼這麼久還沒解決啊。”

    二叔的話不多,但每次都能說到重點:“對付你的人來動過手腳,看來他是不死不休,加上你沒按照我說的做,事情纔會變成這樣。”

    東家心虛了,嘟囔了半天也沒有在說出什麼,而我二叔走到了墳前,把箱子打開了。

    那一整箱的金條展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別說他們,就是我都有些心動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動,畢竟我二叔的威名擺在那。

    只見二叔拿出了金條,依次插在了墳包的周圍,甚至連墳包的上面也都插了,讓整個墳包在金條的映襯下變成了金墳,非常的耀眼。

    我終於明白二叔爲什麼要帶着這麼多的金條了,同時這一手讓我感慨萬分,因爲二叔使出了五行之法,尋常的五行之法用的是普通的金屬,比如鐵、鋼,而二叔直接用了金子,不僅能讓五行之法的威力大增,還能讓五行相剋變的更加的明顯。

    二叔盤膝坐在了墳臺前,讓衆人把火把滅了,然後對我交代了幾句,讓我趕緊站到了所有人的背後,靜靜的看着他們。

    墳包的周圍陷入了絕對的安靜之中,二叔抓了一培墳臺土放在了掌心,依舊畫成了八卦的樣子,依舊滴了血。

    他開始默唸了起來,隨着他的默唸,那些插在地上的金條開始慢慢地下沉了,然後墳包上冒出了樹枝,先是一棵,然後是一塊,最後是整個墳包。

    那樹枝生長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把樹木的生長週期加速播放了出來一般。

    還沒多久,整個墳包全是枝葉漫天的桑橫子樹,足有五六米高!

    看見這一幕,除了我和二叔外,其他人都很驚訝,彷彿看見了神蹟一般。

    更有人開口道:“奇了,這楊大師果然不一般,手段驚人啊。”

    我的臉色有些難看,低聲說:“這不是二叔弄的,是別人。”

    東家用力的嚥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是,是對付我的人?”

    我沒有在多說什麼,而二叔的那些金條已經全部沒入了土裏,然後那些桑橫子樹開始往下縮了。

    但是縮的速度很慢,而且縮到一定的程度後,還繼續往上升了。

    我知道,不僅二叔在作法,那人也在作法,他們兩個正隔着遙遠的距離比試,最直觀的判斷就是看那桑橫子樹有沒有完全消失。

    二叔的樣子嚴肅到了極點,掌心的八卦雖然沒有走活,但上面的土一直在震顫。

    還沒一會兒,桑橫子樹開始迅速的往地下縮,直至縮成了一尺後,二叔偏頭看向了我。

    我心有領會,趕緊拿起了東家的斧頭,然後一步躍上了墳包,將墳頭上的一根桑橫子樹齊根砍斷了。

    十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墳頭上涌出了鮮紅的液體,由於我離的最近,看的也是最直接最清楚,我知道血紅的液體是從斷裂的桑橫子樹涌出的,就像是人被砍斷了胳膊,流血了一樣。

    所有的桑橫子樹都停了,留在墳包乃至周圍的只有尺把高,二叔放下了手,那些金條從土裏慢慢地鑽了出來,不過二叔沒有急着去收,他看向了東家,說:“那人被我破了法,受傷了,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在三天之內把他找出來,記住了,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傷口,很長。”

    那東家立馬迴應了二叔,然後惡狠狠的對他的人下了命令,一羣人趕緊散開了。

    到了此時,二叔才讓我收了金條,不過卻讓我留了一根,就是墳頭的那根,他告訴我那人肯定會來這裏,留一根金條能讓他傷上加傷。

    我問二叔,難道不怕別人偷偷地把金條挖走?二叔卻告訴我,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去挖它。

    二叔的這句話讓我久久難以平復情緒,因爲他分明是話裏有話,好像是算準了我會去偷挖那根金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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