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深,你沒死?!”
她的身體被人猛地掰過去,男人薄情的脣在夜色中勾勒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沒想到吧?你處心積慮地想要讓我死在平城,可我卻活着回來了。”
這麼說,警察找到的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陸靖深?
葉梓眨了眨眼睛,才發現自己的睫毛上掛着眼淚,好沉啊。
她可真是個不爭氣的人,就這副德性,還能去向陸靖深復仇?
葉梓不顧他仇恨的眼神,慢慢擡起手,掀開了他的帽子。
那張熟悉的俊臉出現在月色下,只不過,臉上多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嘴角甚至還掛着彩。
“這段日子,你沒少捱打吧?”儘管眼眶裏涌動着淚水,她仍舊微笑着問。
陸靖深想到自己在平城遭遇的那些事,對葉梓的恨意越發洶涌,扼住她脖子的手幾乎恨不得加大力量,馬上捏斷她的喉骨。
“你覺得呢?”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說出口。
“真好,我在監獄那五年,也是這樣度過的。”她語氣輕柔。
陸靖深怔住了,只是短短一瞬間而已,眼中就立刻又充斥着戾氣。
“別以爲拿這些話就能讓我心軟!你說的話,我現在一個字都不信!”
葉梓慢慢舉起手,左手的四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清晰可見。
“語言會說謊,可傷口不會,你看,如果這五年來,我在監獄不是每天遭受毒打,我的這根手指,是怎麼沒的?”
“我剛出監獄的時候,全身體重加起來,連八十斤都沒有,你如果稍微關心我一下,就能看出來。”
“你說,我得有多強硬的心臟,才能把這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她仰着頭,眼神裏星光點點。
“陸靖深,你也太霸道了,你讓我受了五年折磨,而你自己僅僅只是被龍飛毒打了三天而已,你就受不了了?”
陸靖深的手漸漸鬆開了她的脖子,他目光陰晴不定地盯着她,心裏卻覺得自己瘋了,他竟然被葉梓這三言兩語的詭辯給說服了?
不,他親眼看到她和歐陽默私下是如何親暱。
甚至爲了替歐陽默消滅他這個競爭對手,不惜把逃生的祕密通道也泄露出去,她根本就是存了要讓他死的心!
“所以你才斷了我最後一條逃走的路線,所以我失蹤這麼久,你不聞不問,卻樂於跟歐陽默廝混在一起?”
“葉梓,你想婚內出軌的心,未必太蠢蠢欲動了些,你丈夫的屍體還沒找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水性楊花的本性了?”
陸靖深嘲弄地攥住她的手,將她抵在牆上,他肆意擡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四目相對。
“我不在,你跟他睡了多少覺?嗯?”
葉梓閉上眼睛,渾身冰冷,她早就預想過,他如果活着回來,一定會質疑她,羞辱她。
可她當時的想法是,他半死不活,或是被龍飛打殘,這樣子的他,對她根本半點威脅都沒有。
從另一方面來說,也算是爲歐陽薰報了仇。
誰曾想到,陸靖深竟然近乎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