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高也眉頭深皺,少有的揹着雙手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他們都知道,成敗在此一舉,而如果失敗的話,那麼情況將非常地嚴峻。
“橋山,準備轉移資產吧。”良久,陳心高驀然擡頭,不容爭辯地道。
陳橋山一驚:“爸,難道我們就這樣退縮了?”
“對啊爸,我們又能去哪裏呢?”鄭懷英也驚然不已。
“天強做得很好,我們去暹(xian)羅。”陳心高讚賞地對鄭天強點點頭,道。
鄭天強在那邊開設豪都娛樂城數年,早已經打下了堅實的根基。
陳心高爲人謹慎多疑,早在幾年前,就已開始將重心轉移至暹羅,爲的就是將來有一條退路,而今天這一天終於到來。
“暹羅?爲什麼?”
“是啊爸,那不是要丟掉霧都的事業?”
看到兒子兒媳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意圖,陳心高不由有些恨鐵不成鋼。
“愚蠢,眼光放長遠一點吧。”陳心高瞪着一雙老眼,釋放着無與倫比的威嚴:“我們不是放棄,而是暫時迴避,懂嗎?”
聽聞老爺子的話,陳橋山和鄭懷英、鄭天強皆是猛然醒悟過來。
現在是非常時期,刺殺任務失敗以後,依照葉凡和劉浩的性子,必定會採取極端的報復手段,主動迴避鋒芒乃最佳方案。
三人皆不由被老爺子的謀略深深佩服。
“我懂了,迴避其鋒芒,仍然可以操縱霧都的事業,爸,真不愧是定海神針吶。”陳橋山不由點點頭,讚道。
鄭天強也頗以爲是:“好的老爺子,我這就安排飛暹羅的飛機,你們先過去,我在這裏坐鎮,我們裏應外合,一定能擊敗所有的敵人。”
“好,馬上安排吧,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暹羅。”陳心高點點頭,揹着雙手,撂下一句話,就回房休息去了。
陳家人狡兔三窟,逃亡暹羅,暫且不提。
霧都江北區一高檔別墅區內,位於半山腰的一棟三層樓的豪華別墅中傳來女人的慘叫聲,和一個男人的打罵聲。
這棟別墅的主人,正是劉鶴鳴,被打的女人正是今天下午與葉凡私會的唐嫣。
別墅中聚集了十多個社會青年,看到他們的衣着就知道,一定是混喫混喝的痞子流氓。
樓上臥室中,唐嫣披頭散髮地躺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臉上高高腫起,瞪着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祈求地望着面前發瘋發狂的劉鶴鳴。
“賤貨,說,是不是想給我戴綠帽子?”劉鶴鳴似乎是打累了,叉着雙手,依然怒氣難消地吼道。
“老公,冤枉啊,我絕對沒有對不起你啊。”唐嫣心虛地竭力爭辯。
劉鶴鳴見她依然嘴硬,將手機掏出來,而後點開一個視頻。
“自己看看吧,今天下午,是不是和你的初戀情人約會了。”
“呃……你居然跟蹤我?”看到視屏中自己主動投入葉凡的懷中,唐嫣頓時大驚失色。
劉鶴鳴冷笑一聲:“實話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放心過你,早就對你說過,千萬別挑戰我的底線,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去你的個大馬叉吧,都抓現行了,還特麼狡辯。”
“老公,別發火嘛,我錯了,我們之間不就只是摟抱一下嗎,又沒有真給你帶……我保證以後好好伺候你……”
“呵呵,只是摟抱一下,說的好輕鬆,唐嫣,老子告訴你,我劉鶴鳴可不是那麼好欺騙的,今天先給你一個教訓,膽敢再不老實,我打斷你一條腿,然後給老子淨身出戶滾出去……”
“是老公,我再也不敢了,以後都聽你的。”唐嫣深知劉鶴鳴做得出來,不敢忤逆,急忙順服地回道。
“哼,葉凡啊葉凡,今晚我就讓你家變墳場。”劉鶴鳴不在理會唐嫣,望向窗外的夜空之時,禁不住自語道。
聽聞其言,唐嫣心中一緊,頓感劉鶴鳴不懷好意,但又不敢給葉凡打電話,只得心事重重地去處理臉上的傷勢。
而劉鶴鳴此時來到一樓大廳中,一羣社會青年看到他走來,一個個恭恭敬敬地站起來。
“劉哥!”
劉鶴鳴點點頭,臉上的怒意沒有消散。
“大家坐,坐下談。”
一衆社會青年聽話地坐了下來。
“劉哥,有什麼事情,請吩咐吧,弟兄們很久沒有做事了。”
一個紅頭髮的傢伙,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道。
“很好,都是自家兄弟我就不虛僞了,確實有一件事情要大家去辦。”
聽聞其言,一衆社會青年頓時如打了雞血般興奮地瞪着劉鶴鳴。
接下來劉鶴鳴將自己的計劃講了出來。
聽聞劉哥要整死一個窮屌一家,這些混喫混喝的傢伙們,皆是欣然答應下來。
按照劉鶴鳴的計劃,一衆社會青年收了好處費後,駕車而去。
劉鶴鳴望着大門口,陰鷙憤怒的雙眸中,漸漸被狠毒和狡黠代替。
稍即他就急匆匆地衝上三樓,首先偷偷查看唐嫣的手機,見沒有葉凡的已撥電話,這才放下心來,而後將洗澡的唐嫣拖了出來,開始了他的瘋狂報復。
唐嫣只能慘叫着接受這頭野獸的摧殘,眼角中溢出了悔恨的淚水,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不能怪葉凡。
凌晨三點,沿江大道上,三輛麪包車戛然停在葉凡所住的破瓦房的山坡上。
“嘩啦啦!”
麪包車打開,從裏面跳出來十多個社會青年,他們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個汽油瓶子,其中灌滿了汽油,瓶口用油棉堵上。
十多人也不說話,默契地掏出打火機,將瓶口的油棉點燃。
而後十多人同時點點頭,頓時將十多個汽油瓶子扔向那座破瓦房。
“呼呼呼!”
“砰砰砰!”
汽油瓶子呼嘯着落下,接二連三砸在瓦房之上。
“轟轟轟!”
汽油瓶瞬間破碎,火勢剎那蔓延,呼吸間,破瓦房就被滔天大夥吞沒。
“弟兄們,幹得好,收功,回去找劉哥邀功領賞去。”
“喔,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