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嗎?”凌柯遞了一根菸給程傑,這是他昨天從休息的民居里淘來的,這麼多天沒煙抽可把他憋壞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兩包煙被他珍而重之地收在揹包中,拿出來跟程傑分享已經不容易。
“哪來的?”程傑一臉驚喜地接過去,就着凌柯給的火點着了,猛吸了一口,享受了半天,心情頓時好多了。
“見者有份啊,好東西給我也來一根。”張士木拍了凌柯一下,過來討煙抽。
凌柯見熙承也過來了,便拿出煙一人給分了一根。
程傑叼着煙,有些迷茫地說:“本來想着帶大夥找個安全的地方,想不到竟會變成這樣,你們說,我是不是太失敗了?”
“不能怪你。”凌柯拍拍他的肩膀。
“是啊,怪只能怪喪屍太可怕了。”熙承附和道。
張士木也道:“少尉,你別自責了,我們能活着已是萬幸,病毒爆發的時候我就知道,在天災面前我們就是一坨屎。”
程傑抽完最後一口煙,站起身,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努力地活下去吧!今晚大家都好好睡一覺,我來放哨,明日我們就去前面那個小鎮補充點物資。”
是夜,大家都困得不行,就連程傑都開始犯困,凌柯索性睡不着,就接替了他的位置。
明明困得要命,眼圈都黑了的凌柯卻怎麼也睡不着,他抱着塊大石頭,用傘 兵刀在上面刻下暗號,一路上他都在留記號,抱着渺小的希望青青能循着記號找過來。
“程傑呢?”張琪揉了揉眼睛,她剛做了個噩夢給嚇醒了,然後便睡不着了。
“你找他?我睡不着就換他回去了。”
“哦~”
“你怎麼不睡?明天要進小鎮,肯定要打個惡仗,好好休息吧。”
張琪覺得鼻子有些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一邊揉鼻子一邊說:“做了個噩夢睡不着了,要不我替你警戒吧,你看你都成熊貓了。”
“我也睡不着,把這穿上,夜裏有點冷。”凌柯從揹包中拿出一件外套扔給她。
張琪擺擺手,將外套還給他,說:“我不冷,你去睡會吧,養好了精神才能救青青啊。”
凌柯咬了咬嘴脣,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相信青青和熙園一定還活着,你也不要太折磨自己,如果你把自己累倒了,還有誰可以去救他們?”張琪在他身邊坐下,看着他略顯憔悴的臉,微微地嘆了口氣。
“謝謝,我沒事。”凌柯很感激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說謝謝。
“都是生死之交了說謝謝可生分了啊!”張琪漫不經心地說,身體向後仰着,雙手撐着地,略偏着頭擡頭看天,天上羣星璀璨,在這個時代能看到滿天繁星已經很不容易了。
凌柯來不及欣賞這番美景,因爲就在他回頭看張琪的時候,側後方出現了一個半邊臉都不見了的女喪屍。
凌柯瞬間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本能地側身抱住張琪就地滾了出去,張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但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凌柯要耍流氓,就用力想推開他。
凌柯大喊了一聲發出示警,然後轉身掏槍,他纔將槍橫抓在手中,那個女喪屍已經嘶吼着撲了上來,那力氣巨大,直接將他撲倒在地上。凌柯偏着頭,被喪屍壓着,暫時和它僵持住了。喪屍咧着大嘴想咬近在咫尺的脖子,無奈被搶擋住了,一時難近分毫。
張琪此時反應過來了,想上前幫忙,偏偏又有兩隻喪屍從一邊溜達出來,看見活人,興奮地奔了過來。
“你快走,別管我!”凌柯使出喫奶的力氣,終於將那女喪屍推到了一邊。
此時衆人都醒了,趕過來幫忙,程傑“砰砰”兩槍就解決了那兩隻喪屍。沒想到槍響引來了更多的喪屍,張琪一把拉起凌柯,向小鎮方向撤去。
黎明時分,衆人且戰且退,終於將跟在身後的喪屍盡數消滅,這一戰損失慘重,跟着他們的一位十五歲少年慘死在喪屍口下,熙承和張士木的槍在搏鬥中遺失了。現在只有程傑、凌柯和張琪手中有槍,彈藥也只剩下四個彈夾,五十六發子彈和數十枚手雷,剩下的還有十把傘 兵刀。
張琪將槍交給張士木,然後拿着繃帶給衆人處理傷口。
程傑沉默地喫着壓縮餅乾,凌柯一夜未睡,只覺得此時頭疼欲裂,摔傷的右臂血是止住了,現在才覺得痠疼的很,他掏出煙給大家散了一圈,點着吸了一口,頓時覺得好多了。
大家都沒說話,都默默地吃了些東西,恢復着體力,短暫地休息了一會,程傑開口說道:“本來我還指望政府能控制住這次病毒災難,可是看這情形,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前面的雅望鎮,人口應該不多,基本設施也都有,我打算以此爲據點,畢竟咱們這幾個人都折騰不起了,我們需要在這裏好好休養生息,然後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大家有什麼想法?”
熙承問:“如果這裏已經有幸存者佔據了這裏呢?”
“有幸存者最好,我們都需要休息,相信他們會收留我們。”程傑樂觀地說,“要是隻有喪屍,我們就把它們都消滅。”
張琪冷冷地說:“程少尉,我們彈藥都不充足,你還真敢說。”
“總要有點希望嘛。”程傑撇撇嘴,小聲嘟囔着。
悠悠在一邊忍不住捂着嘴偷笑,這個程傑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其實最怕醫生、最怕打針,而且有點暈針,真不明白這是什麼毛病。記得先前張琪給他打破傷風針的時候,他很沒出息地暈了過去,所以到現在他看到張琪還有些犯怵。
雅望鎮不大,鎮口一片狼藉,能看出來曾經這裏建過防禦工事,也不知是防禦內部還是防禦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