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末日城邦 >第034章 英雄輓歌
    張琪看着悲痛欲絕的陳悠悠,對凌柯說道:“我們被逼的走投無路,正好你們回來了,程傑爲了救陳悠悠,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喪屍,給我們爭取了逃命的機會。”

    凌柯走到陳悠悠身邊,輕聲說道:“悠悠,別哭傷了身子,我想程傑一點也不後悔救了你,我們將他好好安葬吧。”

    “你這個兇手,連兄弟你都殺,你滾開,我不要跟你說話!”陳悠悠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無處發泄,突然拔出程傑腰間的匕首向身後劃去,凌柯猝不及防,沒想到她突然出手,頓時胸口被她劃到,傷得還挺深。

    熙承和刀頭嚇了一跳,紛紛上前想阻止她,凌柯雖然被她傷到,但是並沒有受到重創,他轉身繞到她身後,一記手刀將她敲暈,說起來還挺諷刺,這一招還是程傑教他的,心念及此,心口又是一陣疼痛。

    “張琪,熙承,麻煩你們把她帶回去,讓她好好睡一覺。”凌柯看了程傑一眼,咬了咬牙,看來陳悠悠以後都要恨死自己了。

    “可是你的傷……還有你這腦袋,你這是……”張琪急道。

    “我沒事,等把事情辦好我再來找你上藥,你們先回去吧。”

    這一夜註定難眠,凌柯帶着人將死去的人都堆在操場上,加上程傑,一共9人。

    熊熊烈火燃起來的時候,所有人臉上都是深深的悲痛,張士木和程傑感情最深,他跌坐在地,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在明滅的火光中顯得更加淒涼。

    張士木抹了抹眼淚,說:“我們應該給他們建個衣冠冢。”

    凌柯說:“好!”

    於是衆人拿來鐵鍬鋤頭,用了一晚上挖了九個坑,分別將這九人生前的衣服用品埋了,木頭給每個人都刻了木牌,上面有名字和死亡時間。

    一切都忙好之後,已經凌晨五點多了,衆人經歷了一晚上的大變,都疲累不堪,各自回去休息了。

    凌柯來找張琪上藥,悠悠還在熟睡中,臉邊還掛着淚痕,張琪怕吵醒她,拿了藥箱,輕手輕腳地去了隔壁凌柯和熙承的房間。

    熙承剛脫下鞋子,見張琪進來,又穿上了,傻愣愣地看着兩人。

    “你受傷了嗎?”張琪問。

    “我沒有,你幫凌柯上藥吧,他傷得比較多,要不,我先出去?”

    “不用,上個藥而已,你又不是大姑娘,你也累了吧,早點休息吧。”凌柯大大咧咧地脫掉衣服,坐到椅子上。

    熙承看着張琪,忍不住問道:“當時,天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琪手上沒停,幽幽地嘆了口氣說:“程傑被咬傷後,向悠悠告白了,他說喜歡悠悠很久了,一直不敢告訴她,現在如果再不說就沒機會了,而悠悠,也是喜歡他的,只是程傑一直不說她一個女孩也不好意思說,唉,真是孽緣啊!”

    熙承也是唏噓不已,兩個彼此相愛的人都不敢說出口,直到死亡將兩人分開才說出來,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遺憾的事啊!

    凌柯看張琪拿了針線準備給他縫傷口,忙說道:“不用縫了,自從身體發生變化之後,我發現不管受什麼樣的傷,過不久就能慢慢癒合,只要幫我止血就行了!”

    “真的嗎?病毒還能讓你的傷口癒合速度變快?”張琪很感興趣地問。

    “大概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受傷了會疼,會流血,不過睡一覺過來就能好很多。”凌柯感覺傷口很疼,但是如今受傷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因此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稍微受點傷就忍不住哀嚎了,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整天渾渾噩噩只知道打遊戲的大學生了,他有那麼多人要保護,所以自己的傷口和脆弱都不能展示於人前,這也許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凌柯苦笑起來,張琪拍了拍他的腦袋,問道:“我還沒問你你這腦袋是怎麼回事?是誰給你包得這麼醜?”

    凌柯看了熙承一眼,捂着腦袋說:“此事說來話長,有空再跟你說吧,大家都睡下了,總要有人醒着,我去巡邏,你們都趕快休息吧。”

    熙承站起來,說:“我陪你吧。”

    凌柯已經感覺到一絲睏意,他沒有拒絕,有個人說說話應該能精神點。

    兩人巡邏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倒是發現張士木站在程傑的衣冠冢前,如同一個雕塑一般。

    “張士木。”凌柯喊了一聲,走到他的身邊。

    “你們怎麼不睡覺?”張士木怏怏地說。

    “我們出來巡邏一下,你怎麼也不睡?”

    “少尉那麼英武的人,說走就走了,我實在睡不着。”

    凌柯拍拍他的肩,從懷中掏出煙點燃了三根插在程傑的墓前,然後一人發了一根,三個男人默默地站在墓前抽着煙,直到煙抽完了,凌柯才問道:“程傑是怎樣的一個人?”

    張士木嘆了口氣,娓娓道來:“少尉跟我們不一樣,他家裏是富商,本可以無憂無慮地當他的富二代,但他想證明自己,毅然報名參了軍,在軍隊,他很刻苦,樣樣都拔尖,對我們也從來沒什麼架子,是個非常優秀的好戰友,好兄弟!”

    “是啊!”凌柯看着程傑的木牌,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大腦一片空白。

    中午有人起來換班,凌柯和熙承實在熬不住就回去休息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凌晨四點多,凌柯才悠悠醒轉,他想繼續睡,因爲睡着了就沒那麼多煩惱,就可以逃離這一切,可是他的腦袋異常清醒,怎麼也睡不着了。

    他索性穿上衣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來到走廊上,他意外地看到張琪也沒睡,側身趴在欄杆上,眼神很哀傷。

    “怎麼了?”凌柯走到她身邊問道。

    張琪嚇了一跳,說:“是你啊,睡得還好嗎?”

    “嗯,悠悠怎麼樣了?”

    “下午醒來後就一聲不吭地坐在那,也不喫飯也不喝水,我剛哄她睡下,自己卻睡不着了。”

    “辛苦你了,她現在肯定聽不進去我的話,還要麻煩你多開導她。”

    張琪苦笑道:“跟我還客氣什麼。”

    “天亮之後,我要出去一趟,你累了一天,不要在外面吹風了,回去休息吧。”

    “你又要出去?你還嫌自己受的傷不夠嗎?”

    凌柯知道她是關心自己,便解釋道:“我們去菜市場的時候遇到一個倖存者,本來是要帶她一起回來的,可是程傑被喪屍抓傷了,我們着急帶他回來給你醫治,所以就把她落下了。”

    “這樣啊,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她的父母都變成了喪屍,她被父親鎖在小房間裏才倖免於難。”

    張琪點點頭,沒說什麼。

    “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凌柯小心翼翼地問。

    張琪擡眼看他,莫名其妙地問:“我爲什麼要怪你?”

    “呃,沒什麼,”凌柯被她問得一愣,傻笑道,“那我回去收拾東西了。”

    凌柯收拾好東西出來的時候,發現張琪還沒有回去睡,奇怪地看她:“你站在外面不冷嗎?”

    張琪走過來,說:“你出去小心點,別爲了小姑娘把命都給丟了。”

    “你瞎說什麼呢?在我眼裏她只是個倖存者,你可別多想。”凌柯無語。

    “我自然不會多想,反正,反正你小心點就是了。”張琪眼神灼灼地看他,倒讓凌柯有些不敢直視。

    “我知道了。”凌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有些怕她,轉身逃命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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