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小心點!” 熙承看了一眼發出火光的方向,焦急地跑去喊人。
凌柯直接飛了過去, 他落在菜田邊的圍牆上,咬牙切齒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菜田,有兩架飛機墜毀在菜田附近,劇烈的撞擊引發了火災,瞬間燒焦了莊稼,火勢還在蔓延,這還不算最糟糕的,從飛機殘骸中跑出大批喪屍,看那樣子都是外國人,有的喪屍被火圈燒着,大吼着往外跑,只是眨眼的功夫,整個菜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喪屍。
凌柯睚眥欲裂,這天禍來的如此突然,別說救火挽救菜田,只怕整個雅望小學都危在旦夕。
很快,大家都聞訊趕來,看着這一幕都驚呆了。凌柯見喪屍已經撞上了他們設置的攔網,這些網根本就困不住這麼多喪屍,凌柯果斷下令道:“準備武器,守護基地!”
衆人齊聲應好,紛紛回去拿武器。凌柯落在小路上,將突破攔網的幾個喪屍砍殺在地,爲其他人爭取時間。
激烈的戰鬥在深夜裏打響,凌柯、刀頭、捕快和楚夕衝在最前面,張士木帶領其他人在後方遠程射擊,就連非戰鬥人員也拿起武器,守在後門處,擊殺漏網的喪屍。
熙承抱着一箱手雷, 也不管什麼菜田了,直接一顆顆地往墜毀的飛機那邊扔,爭取將還沒跑過來的喪屍都扼殺在當地。即使這麼大範圍的轟炸也沒能阻止大批喪屍層層突破防衛,衆人從深夜殺到早晨,各個累得腳下發軟。
“守不住了!”隨着一聲哀嚎,大家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被突破,喪屍攻破了學校後門,涌進小學裏,有好幾個人被喪屍撲倒在地,慘叫四起。凌柯幾乎殺紅了眼,他已到了極限,飛行能力早就不能施展,此刻全憑一腔熱血廝殺,戰線一直拉到教學樓下,衆人才將眼前的喪屍解決掉,凌柯看着衆人辛苦建立的基地頃刻間毀於一旦,握緊手中的匕首,只剩下喘氣的力氣 。
大家不敢休息,將分散的喪屍一個個解決,然後重新堵住了後門,這才累癱在地。
“凌柯,不好了,張士木和楚夕他們被咬了!”熙承紅着眼跑過來對凌柯說道。
“你說什麼?”凌柯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你快來看看吧,他們被咬了,我也,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
凌柯跌跌撞撞地隨他跑到操場那邊,就看到楚夕和張士木被衆人圍着,他推開衆人,就看到秦韻跪在張士木身邊,哭得梨花帶雨,張士木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右胳膊被咬了一個大口子,楚夕捂着左腿,雖然咬傷不嚴重,但是此刻臉色煞白,看上去應該疼得不輕,孫陽和劉健都陪在他身邊,低着頭痛哭。
“怎麼會這樣?”凌柯雙手顫抖着,他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他突然想到那六管試劑,近乎粗暴地推開衆人,拼命往教學樓跑去,不管能不能救命,至少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一路之上,他摔倒了好幾次,此刻也顧不上疼痛,爬起來繼續奔跑,等他回到操場的時候,張士木和楚夕的情況已經開始惡化了,除了眼角開始出現青筋,意識也開始迷糊了。
張琪拿過凌柯手中的試劑,熟練地將試劑抽入針管,她和凌柯想的一樣,當時見凌柯跑去拿試劑,她也跑去庫房拿了針管,此時她平復了一下奔跑之後的氣喘,然後分別給兩人注射了試劑。
衆人都屏息以待,兩人面色蒼白,眼角的青筋猶在,但是氣息平穩了一些。
張琪見狀,招呼大家說:“先把他們帶到房間,我來照顧他們 。”
秦韻拉住張琪,哭着說:“張琪姐,師父他,他不會有事吧? ”
張琪嘆了口氣,說:“現在還不好說,總之,你要堅強一點。 ”
沒想到這句話讓她哭得更兇了,張琪沒時間安慰她,跟着衆人往教學樓的宿舍走去 。
青青走到凌柯身邊,輕輕拉住他的手,凌柯本來顫抖的雙手被她握住,心情逐漸平復下來,他對熙承說道:“現在還不到放鬆的時候,你帶着捕快他們去巡邏,有情況就鳴槍示警。”
“好!”熙承雖然很擔心張士木他們,但是也明白此刻大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凌柯轉身對青青說道:“青青,你和悠悠去幫張琪。”
“那你呢?”青青擔心地看着他,經過一晚上的激烈戰鬥和剛纔的驚嚇,他看上去很糟糕。
青青點點頭,和悠悠相互攙扶着離去。
凌柯轉頭看到李明西和鄧莉莉,他倆相擁在一起,也是一臉的疲憊和憂傷。凌柯招呼他倆:“你們跟我一起去收拾殘局吧,陳術大叔呢?”
鄧莉莉哭着說:“我看到他被……被…… ”
李明西摟緊她,說:“他死了,莉莉嚇壞了,我跟你去吧。”
凌柯點點頭,默默地走開,李明西將鄧莉莉託付給亦然,小跑幾步,追上了凌柯。
凌柯帶着剩下的人,將基地裏的喪屍清理一空,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然後又給基地裏的遇難者立了衣冠冢。一直忙到下午,他顧不上休息,又去了宿舍,看着宿舍中的衆人,他問道:“怎麼樣?他倆變異了嗎?”
張琪回答他道:“暫時穩定住了。”
凌柯疲憊的臉上現出一絲驚喜,問:“這麼說,試劑有用?”
“現在還不敢下結論,至少要等到他們醒過來。”
凌柯走到牀邊,看到兩人臉頰都紅紅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張琪說:“發熱,跟你當時的症狀有些像,又不完全一樣,我還要繼續觀察。”
凌柯看到兩人的傷口都被細緻地包紮了起來,鬆了口氣,說道:“辛苦你了,你去休息一下吧,大家也都回去休息一下,小秋你留下幫我照顧他們。”
張琪搖搖頭,說:“這個你們做不來,還是我來吧,小秋,青青和悠悠都回去休息,晚上來接班。”
凌柯說:“青青,你們先回去休息,我留下來幫忙。”
“可是……”悠悠想說什麼,被青青攔住,她說:“我們去弄點喫的給大家,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凌柯看着她們走出屋子,倒是沒想到青青這麼細心,不禁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你過來坐下,我給你上點藥。”張琪將他拉坐下,手法純熟地給他消毒,上藥。
“謝謝,你休息一會兒吧,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凌柯看她熬紅的眼睛,有些不忍。
“不用,你忘了我可是金剛不壞的張醫生啊,什麼艱苦環境沒遇過,這點小事我還能應付過來。”
凌柯看着躺在牀上的兩人,沉默不語。
“你也別太擔心了,說不定就會出現奇蹟呢。”張琪安慰他。
“嗯。”凌柯苦笑了一下,希望如此吧。
小秋進了廚房,悠悠拉住青青,說:“姐,你放心他倆在一起嗎?”
青青疑惑地看着她,問:“爲什麼不放心?”
“我說不上來,我總覺得姐夫和張琪醫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青青說:“你想說什麼?”
悠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姐,其實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我能看出來張琪醫生是喜歡凌柯的,大家都知道,只不過你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張琪醫生幾乎不怎麼和凌柯說話了,但是我總覺得喜歡一個人是內心的真情實感,不會那麼容易消失,所以,我認爲最好還是不要讓他們單獨在一起比較好。”
青青笑着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你呀,什麼時候也懂這些了,你不要杞人憂天了,凌柯跟我說過,張琪是我們的姐姐,對我們大家又有救命之恩,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姐,你怎麼這樣,我是爲你好啊,說的我好像是多管閒事一樣,真是的!”悠悠氣鼓鼓地看着她。
“好啦,咱們去做飯吧,人家張琪姐那麼辛苦,你忍心讓她餓暈過去嗎?”青青拉着她進了廚房。
青青和悠悠端着食物到樓上的時候,張琪正坐在牀邊撐着下巴,凌柯歪坐在椅子上,瞌睡了過去。
青青給凌柯蓋了一條毯子,她知道他太累了,也不忍心叫醒他,索性讓他多睡一會兒。張琪回頭看到她倆,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走過來說:“謝謝啊,我是真餓了。”
青青說:“張琪姐,喫過飯你就睡會兒吧,我和悠悠在這裏守着,有什麼情況我們就叫醒你。”
張琪塞了滿嘴的食物,吃了幾口,說道:“好,那就拜託你們了,我是真熬不住了,就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你們就叫醒我。”
青青答應着,搬了凳子坐到牀邊,看着處於昏迷中的兩人,嘆了口氣,然後將桌子上剩下的試劑重新放在盒子裏,輕輕地蓋上了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