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自告奮勇,說自己會燒菜,於是衆人圍坐在桌邊,等着她大顯身手。秦韻和楚夕給她打下手。
凌柯給劉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一切平安,約定了下午兩點開個視頻會議。
“哎喲。”張琪一聲驚呼,攥着自己的手,似乎是切菜切到了手。
秦韻連忙奔過去,問道:“怎麼了?”
張琪放下刀,哀嘆道:“不小心切到手了,我好久沒做飯了。”
凌柯掛了電話,走到兩人身邊,說:“還是我來吧。”
“你會做飯?”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很奇怪嗎?我是孤兒,從小什麼事不得學着自己幹,你們去休息吧。”凌柯說着已經拿起了刀,動作嫺熟地切起了菜。
“我也會做,我只是不小心。”張琪不甘心地解釋道。
“別解釋,我可不想喫血蘸手指。”凌柯扭頭挖苦了她一句。
“你!”張琪差點被他氣死。
“好了,張琪姐,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吧,我來給凌大哥打下手。”秦韻好笑地推了張琪一把。
“我看你能燒出什麼菜!”張琪不服氣地說道。
凌柯不理她,自顧自地切菜配菜,動作熟練的簡直如同大廚一般,很快就燒好了好幾道菜。
張琪回來的時候已經聞到了香味,大家等她就位,就開始喫飯。
“我也好久沒燒菜了,大家將就着喫點。”凌柯擦了擦手,坐到熙承身邊。
“老大,你做的菜好好喫。”楚夕裹了一嘴的菜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喫慢點,沒人跟你搶!”秦韻又打了他一下。
張士木也說:“嗯,好喫。”
張琪不太相信地夾了一筷子菜,喫完一擡頭就看到大家都看着她,等她發表評論。
“勉強能喫吧。”張琪言不由衷地說,然後又夾了其他的菜,心裏已經開始腹誹:這也太好吃了吧,這個傢伙竟然時刻都能給自己驚喜,這還讓自己怎麼活啊!完了完了,徹底淪陷了。
凌柯注意到她的臉紅紅的,問道:“有那麼難喫嗎?不用這麼梗着脖子往下嚥吧。”
張琪被他看到窘相,不怒反笑道:“我樂意!”
這頓飯大家都喫的很滿意,不僅是凌柯廚藝卓絕,主要是大家能圍坐在一起,自己動手做飯的這種氛圍很好。
喫完飯,凌柯和熙承就去了作戰室,張琪手受傷了,秦韻便讓她回去休息,準備自己洗碗,沒想到師父卻攔住她,說:“我來吧,你們出去晃晃。”
秦韻看着師父洗碗,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微微一笑,跟張士木打了個招呼,就拉着張琪出去了。
楚夕手插着口袋,哼着歌,繞到了廚房的後面,走了沒多遠就發現一個圍欄,他好奇地湊過去看,原來是個豬圈,圈裏養了好幾頭豬,有大有小。
他玩心大起,揪了根枝條就開始逗弄起來。
“這些都是基地運過來給咱們改善伙食的,等再大一些就可以屠宰了。”杜光復慢慢地走了過來。
楚夕說:“幸好它們沒有變異,不然咱們連肉都沒得喫。”
“是啊,還有些雞鴨禽類,在那邊的棚子裏,聽說你們要回來,廚娘特地坐了回基地的車回去拿些冷凍的蝦和牛排,準備晚上做一頓大餐給你們喫,沒想到你們中午就回來了,倒是害的你們自己動手做飯。”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咱們這一路走來,什麼苦沒喫過,能自己動手做頓飯都很奢侈,有安全的地方睡,有東西喫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事。”楚夕淡淡地說道。
“是啊,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想過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那時候整天的東躲西藏,有上頓沒下頓的,現在想想都不知道以前是怎麼熬過來的。”
楚夕點點頭,繼續逗着豬,他太瞭解那種感覺了,他想到死去的小秋,想到生死未知的亦然,想到自己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嘆了口氣,說:“都會好的,咱們分工不同,但是都在努力讓自己和愛的人過得更好,這樣就行了。”
“嗯嗯。”杜光復看着圈中的大豬小豬,心中也是堅信一切都會變好。
下午兩點,賈蔚準時接通了視頻會議,劉烽穿着工作服出現在畫面裏,他的身後站着傑克。
“怎麼樣,夥計們,大家都還好吧。”劉烽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凌柯說:“這次任務圓滿完成,多虧了賈蔚,他現在已經是我們飛龍小隊的一員了。”
賈蔚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劉烽。劉烽笑道:“賈蔚啊,他可是個大牛人,你們可得保護好他。”
“好了,言歸正傳,暴風小隊已經在清理高鐵站了,我將城東區分爲了十二個區域。”凌柯示意賈蔚把標註了具體區域的城東地圖投影到身後的屏幕上,好讓劉烽他們看得清楚一些,他指着其中一個區域說,“這裏是離高鐵站最近的一號區域,明日我會帶着飛龍隊清理這一片。”
“我聽說了你們攻佔高鐵站的事情,不用那麼拼,多休息一天再行動也不遲。”劉烽說。
凌柯放下手,神情嚴肅地看着他,說道:“如今喪屍進化的越來越恐怖了,你有多久沒有出來參加戰鬥了?”
劉烽一愣,思索了一會,說道:“差不多有一年了吧,我一直在基地統籌規劃,出外面對喪屍的事都是範剛在負責。”
凌柯正色道:“看到我的腿了嗎?這是被一隻會用斧頭的喪屍砍的,而且它的皮膚堅硬無比,連腦袋都能刀槍不入,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它的弱點是眼睛,你知道普通人想要攻擊它的眼睛有多難嗎?”
劉烽默默不語地看着他。
凌柯說:“劉烽,現在這個世界就彷彿是一個賽場,咱們如果不努力變強,就會被喪屍踩在腳底下。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不是在危言聳聽,飛龍小隊每個人都見過外面世界的可怕,所以我希望有空的話,你能和我們一起出去執行任務。”
劉烽知道他是爲自己好,於是說道:“好,我知道了,不過最近我正在給你們研製新裝備,暫時走不開,等研製好了,我一定來找你們,你們如果對裝備有特殊要求也要及時跟我說。”
凌柯知道他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繼續說道:“我們需要威力更大的單兵武器,最好是輕便易攜帶的,現在有的頭領喪屍真的是刀槍不入,子彈對它們的傷害簡直微乎其微,你就朝着這個方向研究吧。”
“好。”劉烽看着站在最後方的張琪,心裏其實很想念她,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詢問的想法,繼續和凌柯討論正事。
會議不算長,五點多鐘就結束了,張琪追上凌柯,問道:“你同意帶我出來執行任務也是同樣的原因嗎?”
凌柯一開始沒有理解她說的話,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我是說,你帶我出來執行任務是爲了鍛鍊我,就像你希望劉烽也去面對喪屍一樣?”
凌柯笑道:“是啊,我一開始總想着要保護你們,不讓你們身處險境,這樣也許反而會害了你們,就像青青,如果我讓她跟我一起戰鬥,也許在面對危險時,她就有了自保的能力,而不是任人宰割。”
張琪看到他眼中的痛楚,忍不住移開了目光,她早該想到,兩次執行任務他的決定反差這麼大一定是有原因的。
凌柯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好了,有我保護你,你也不要壓力那麼大,盡全力就行。”
張琪咬了咬嘴脣,誰在擔心那個,真是什麼都不懂的笨蛋!
“其實,你不用自責,青青她只是命不好,偏偏你不在她身邊的時候遇到了危險,這不能怪你。”張琪心疼地看着他,想要撫平他心中的悲痛。
凌柯苦澀地笑笑,說:“不用擔心我,只要大家都沒事,我就能安心。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張琪看着凌柯往武器庫那邊走,她知道凌柯是想讓自己忙碌起來,這樣就沒有時間悲痛了。
晚上,大家都上牀休息了,以後能躺在牀上睡覺的機會可能都很少了,所以每個人都很珍惜這樣難得的時刻。
凌柯閉着眼睛,並沒有睡着,他想起好久沒有聽到飛飛的聒噪,便出聲呼喚它。
過了好一會兒,飛飛那無精打采的聲音纔出現:“幹嘛?”
“你怎麼了?怎麼好久都沒來跟我聊天了?”
“你不是一直嫌我煩嘛,我要是說我去閉關了你信嗎?”
“閉什麼關?”
飛飛不耐煩地說:“你還真信啊,其實不是我不想跟你聊天,只是你最近心情沉痛,我和你的情緒是一體的,連我都被你弄得很難過,沒心思找你聊天。”
凌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有些抱歉地說:“對不住啊,我不知道會影響你。”
“不用道歉,我倆既然已經融合在一起那就是緣分,我只是希望你振作一些,不要總是想已經不在的人,多看看你身邊的人。”飛飛語重心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