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我們還就缺一位正兒八經的醫生呢,我們這的醫療團隊只有兩個人,李小白她以前是個護士,另外一個齊瑩瑩以前是護校的學生,如果張琪醫生能過去帶領她們,那是再好不過了。”
齊叔頗感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笑着說:“瑩瑩是我女兒,嘿嘿。”
張琪謙虛地說:“談不上帶領,醫護不分家,我們可以互相學習。”
“那張醫生,我現在就帶你過去吧,醫療帳篷離這也不遠。還有凌柯和小光,你們就負責守衛醫療帳篷,活比較輕鬆,最主要的是可以天天見面。”方海衝凌柯眨了眨眼。
“太感謝了。”凌柯牽起張琪的手,衆人一起跟着方海去醫療帳篷。
蕭湛用兩根手指捏起自己睡袋的一角,哼哼唧唧地說:“我們就住這麼個破地方?明明有更好的地方,我就不信那別墅都住滿了人,就算住滿了人,憑什麼不能是我們去住?”
“行了,就你話多,人家明月怎麼不抱怨?難道你想出去天天跟喪屍一起睡?”治哥不耐煩地說。
“不行,你們能忍我可忍不了,今晚我要去別墅探探。”蕭湛將睡袋扔到一邊,賭氣似的說。
明月掏了面鏡子出來,一邊補妝一邊說:“我也想住別墅,湛哥你去的時候小心點別被抓到哦。”
“放心吧。”
治哥嘆了口氣,冷冷地說:“要是被抓到了,我可不會救你。”
“放心吧,治哥,不會被抓到。”蕭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
第二天,凌柯三人就正式上崗了,出乎意料的是,醫療隊的兩個人都很年輕,李小白只有二十七歲,比張琪還小一歲,齊瑩瑩略小一些,只有二十五歲,三個女人很快就打成一片,接觸時間不長,兩個小女生就爲張琪的行事風格和學術魅力所傾倒,一邊叫着“琪姐”,一邊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後面拿着小本子記錄,儼然兩個跟着師父學習的小徒弟。
“老大,還是張琪姐厲害,這有文化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兩個,現在只能給人家看門。”牧小光戴着深綠色的鋼盔,手裏端着一把半自動步槍。
凌柯和他的裝扮一樣,兩個人站在醫療帳篷門口,如同兩個門神一般,偶爾,凌柯會偷偷伸頭進去看看張琪,兩人視線交匯的一刻,凌柯會向她豎起大拇指,張琪忍着笑,故意扭過頭不看他,繼續向兩個“小跟班”傳道授業解惑。
另一邊,蕭湛氣呼呼地鑽進帳篷,對躺在睡袋上的男人說道:“治哥,你知道我都看到了什麼?別墅裏的客房基本都空着,那個狗屁程老也太自私了,放着那麼好的房間不給我們住,偏偏要讓老子睡帳篷,媽的,我真咽不下這口氣!”
“你說真的?”男人眼神陰冷地盯着他。
“我幹嘛要騙你,而且那老頭酒窖裏有那麼多好酒也不說拿出來給我們喝,你看,我偷偷順出來兩瓶,你嚐嚐。”蕭湛說着從懷中掏出兩瓶紅酒遞給他。
男人坐起身,接過紅酒看了看,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他看着蕭湛,說:“去把明月叫過來。”
蕭湛看他模樣,知道他也忍不下去了,便笑嘻嘻地去找叛逆女孩。
午飯過後,兩個小女生去庫房拿藥,今早的感冒病人比較多,張琪剛鬆了口氣,準備把桌上的單子整理一下。
凌柯揹着手,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張琪看到他,笑道:“站了一天,累壞了吧,坐下歇會吧。”
“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凌柯從身後將一籃子葡萄放在她的桌上,挑眉說,“這可是好東西,方大哥給我的,我和小光吃了一些,這些你們幾個姑娘喫吧。”
張琪拿起一個,剝了皮丟進嘴裏,點點頭說:“嗯,真甜。”
她又拿起一個,對凌柯說:“你也喫啊。”
“不用,我喫過了,看你喫東西我就好想親你啊。”凌柯繞過桌子,從身後一把抱住她。
“討厭,別鬧,給別人看見多不好,撒手!”張琪打了他一下。
“老大,不好了,有人鬧事!”牧小光一把掀開門簾,看他倆抱在一塊,連忙捂住一隻眼,另一隻眼很不老實地偷瞄着兩人。
凌柯放開張琪,理了理衣服,說:“怎麼回事?”
“新來的那個大個子欺負李小白,老大,我們去揍他!”
凌柯皺着眉,跟着牧小光往遠處人羣聚集的地方走去,張琪也跟了上去。
隔着老遠就聽到了人羣的吵嚷,凌柯和牧小光撥開人羣,走到圈子的中央,只見李小白拎着藥箱,委屈地站在一邊,邊上有個中年大嬸扶着她,正在和蕭湛對罵。
人羣中的一個目擊者憤慨地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有你這麼拿藥的嗎?我分明看到你調戲小白姑娘,你還有理了?”
“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媽哪隻眼睛看到了,老子撕爛你的嘴!”蕭湛挽起袖子就打算對說話的大爺動粗。
“住手!”凌柯衝上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
“嘿,小子,你也想給自己找不痛快是吧!你……”蕭湛剛要發作,突然發現這小子臂力驚人,自己竟然沒辦法把胳膊抽出來。
他試了兩次都沒成功,不由惱怒道:“你他媽誰啊,要你多管閒事!”
“你最好嘴巴放乾淨點,不然有你好看!”凌柯手上用勁,頓時捏得他哀嚎起來。
張琪和牧小光都跑到李小白身邊,張琪拉住她的手問:“你沒事吧?那傢伙怎麼欺負你了?你別怕,我們會給你做主的。”
“琪姐,我去倉庫拿完藥回來,走得好好的,那個人突然攔住我的去路,一開始問我有沒有紗布藥水,後來言語越來越輕佻,還想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好害怕!”李小白想必是嚇壞了,看到張琪,就撲到她懷裏,嚶嚶地哭了起來。
凌柯手上再次用力,逼的蕭湛不得不單腿跪在了地上,他冷冷地說:“還不向人家道歉?”
“我,哎呦,你輕點。”蕭湛疼得整個臉都扭曲起來。
方海等人也趕了過來,看到凌柯正在教訓蕭湛,他擡手攔住了身邊的董於呈,低聲說:“這種人是該好好教訓一下。”
董於呈擔憂地說:“可是程老說了不准我們打架鬥毆,我們需要維持秩序啊。”
“先看看,讓他喫點苦頭也好。”方海抱着胳膊,猶如看戲一般。
而治哥和明月聽到外面的喧鬧,也湊了過來,當他看到蕭湛被一個精壯男子按在了地上,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倒沒有急着爲他出頭,而是在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聽了個七七八八。
“治哥,再不救他,胳膊就要斷了。”明月焦急地說。
“這個愣頭青,總是給我惹禍。”治哥罵了一句,終於站出來,對凌柯說道,“這位兄弟,有話好說,這事是這小子不地道,我們道歉!”
凌柯回頭看到黑衣男子和他身邊的叛逆少女,手上的勁不由鬆了幾分。
“蕭湛,還不向人家姑娘道歉?”治哥的語氣很嚴厲。
“對不起,是我錯了!”蕭湛低了頭,凌柯便鬆開了他。
蕭湛揉了揉胳膊,站起身的時候,狠狠地盯着凌柯,但他接觸到治哥的眼神之後,便不敢再造次,乖乖退到了治哥的身邊。
治哥突然擡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蕭湛捂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說了別給我惹事,你怎麼就聽不進去?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治哥瞪了他一眼,蕭湛捂着臉,低眉順眼地退到一邊,似乎完全不敢違逆他。
治哥看向凌柯,抱歉地說:“我兄弟不懂事,給大家添麻煩了,抱歉啊!”
凌柯不知道他們唱的是哪一齣,但是他們既然道了歉,自己也沒必要得理不饒人,他看了人羣中的方海一眼,肅容道:“管好你的兄弟,如果不能和大家和睦相處,就請你們離開。”
“是是,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治哥點頭哈腰地說。
“大家都散了吧。”方海和董於呈這纔開始疏散人羣,彷彿剛剛纔到一般。
等到大家都散了之後,方海拍拍凌柯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真厲害,那麼個大塊頭都不是你的對手。”
凌柯笑笑,一旁的董於呈也忍不住說:“是啊,要是我們估計都打不過他,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放他們進來。”
“這幾個人我總覺得怪怪的,尤其是那個曹文治,總覺得他比另外兩個人都要陰險。”方海小聲說道。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會盯着他們的。”董於呈說道。
方海又拍了拍凌柯的肩膀,笑道:“好了,不說他們了,你們今天感覺怎麼樣?工作還習慣嗎?”
“感覺很好,方大哥,我跟張琪的婚禮,有些地方還要麻煩你們。”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說,你今天幫我們教訓了這個傢伙,我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
“方大哥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的工作就是維護治安嘛,哈哈。”凌柯敲了敲頭上的鋼盔,發出“鐺鐺”的聲音,大家都相視而笑。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