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跑到凌柯身邊,一臉心疼地扶起他,凌柯衝她笑了笑,說道:“別怪他,是我逼他動手的。”
玄看着兩人一言不發,青青和青龍表情凝重地看着羅爾,楚夕在最後方,露出憐憫的神色。
凌柯在張琪的攙扶下勉強站起身,笑着對羅爾說:“怎麼樣?揍我一頓是不是很爽?我可不是輕易讓別人揍的人,你要是覺得不解氣,我隨時奉陪!”
“凌柯……”張琪看着他的豬頭模樣,欲言又止。
“沒關係,小琪,只要羅爾願意原諒我,被他揍一頓我覺得很值!”凌柯安撫的衝她笑笑,張琪點點頭,往後退了兩步。
羅爾站起身,喘着氣瞪他。
凌柯走到他身邊,再次張開雙臂,一臉曖昧地說道:“你不是說我是你最愛的男人嘛,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回家?”
其他人都是惡寒不已,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羅爾一把揮開他,罵道:“滾,我對你沒興趣,要走我也是跟我們家青青走!”
凌柯見他繞過自己走向青青,知道他原諒自己了,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其他人也是鬆了口氣,張琪立刻過來拉着凌柯要給他擦藥。
羅爾有些忐忑地走到青青身邊,青青擡頭看着他,不知爲什麼,眼中竟然滾下了淚珠。
羅爾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看着她問道:“你願意帶我回家嗎?”
青青點了點頭,羅爾笑了。
青龍走到他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低着頭說道:“對不起,羅爾,我不該懷疑你,要不我也給你打一頓出出氣吧!”
羅爾翻了個白眼,哼道:“你以爲打人很好玩嗎?我不累嗎?我都快困死了,別擋路,我要回去睡覺!”
青龍看他和青青一起並肩往回走,愁眉不展的呆立在原地,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他已經原諒你了。”
“真的?”
“嗯。”玄難得露出笑容,不過他的笑容在青龍看來有些驚悚。
楚夕上前攬住青龍,也笑道:“走吧,今晚可真夠嗆,這眼看天都要亮了,回去也不用睡了,收拾收拾就該出發了!”
凌柯看着大夥有說有笑的往回走,本該高興的他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羅爾歸隊他是很開心,可是想到徐瀟,他不由地嘆了口氣。
張琪是最瞭解他的,見他愁眉緊鎖,便安慰他道:“別想那麼多了,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可他確實背叛了我們,他拿到了我的基因樣本,並且交給了A國。”凌柯眼神凌厲,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是徐瀟出賣了他,青龍有一點說的對,他的確痛恨別人的背叛,尤其是他真心相待的好兄弟。
“現在想這些也於事無補,他既然逃了,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接近你,天神的大軍就快到了,我們還是得把精力放在刺殺他這件事上。”張琪冷靜的分析道。
凌柯點點頭,張琪說的沒錯,就算他再傷心,也不能感情用事,現在阻止天神纔是他們首要考慮的事。
衆人回到住處時,離天亮只有兩個小時了,凌柯將出發的時間推遲了幾個小時,吩咐大家趕緊回去睡覺,衆人也不墨跡,折騰了一晚上確實困得不行,於是紛紛回去補覺。
上午十點,凌柯等人辭別舒少俊,開車離開了建安城,一路之上都能看到匆忙來去的護城軍,以及準備撤離的民衆,青青看着車窗外拖家帶口,扛着行李的人們,也不知在想什麼。
徐瀟不在了,開車的重任就交給了羅爾,他的眼圈還有些紅,不過看精神倒是還好,應該睡得不錯,他扭頭看了青青一眼,問道:“想什麼呢?”
青青扭頭看他,有些憂傷地說道:“沒什麼,就是看到那麼多人流離失所,心裏有些難過。”
羅爾開導她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殺掉天神,咱們的日子就會越變越好的!”
青青苦笑道:“但願如此吧。”
“到時候我們就帶着末末周遊列城,人們都像歡迎英雄一樣的歡迎我們,請我們喫香的喝辣的,遇到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們就賴在那裏不走了,然後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讓末末給你牽婚紗……”
青青已經自動忽略了他的自說自話,扭頭繼續看着窗外,後方的凌柯忍不住潑他冷水:“你以爲殺掉一個天神就萬事大吉了?萬一以後還有千千萬萬個天神又冒出來了呢?”
“死凌柯,你就讓我暢想一下不行嗎?”羅爾暴跳如雷。
羅爾一腳剎車將車停在路邊,撒潑般地說道:“不行,我的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不想開車了,你自己來開!”
凌柯哭笑不得地說:“我要是把你們帶到溝裏去,你負責哦。”
“你自己負責,哼!”羅爾仗着凌柯對他心懷愧疚,光明正大地欺壓他。
“好好好,我負責行了吧。”凌柯見他瞪着自己,舉手投降。
張琪和青青在一邊都是一陣無語,感覺自己變得多餘起來,張琪對青青說道:“要不咱倆去後面吧,別在這當電燈泡了。”
青青點頭:“同意!”
“哎?張琪,你別把青青拐跑啊,我還有話對她說呢!”羅爾不由分說攔住張琪,率先拉着青青跑到後面去了,張琪無奈地搖了搖頭,跑到副駕駛去坐了。
她看了凌柯一眼,問道:“你行不行啊?沒開過這種車吧?”
“怎麼不行?現在又沒人查駕照,反正原理都差不多,你坐好了,我帶你去兜風!”凌柯笑嘻嘻地說,他臉上的傷一夜之間已經恢復過來,又變得俊朗無比,他笑容燦爛地看着張琪,然後突然朝她拋了一記媚眼。
張琪一愣,莫名的臉紅了起來,彷彿是看到心上人的豆蔻少女一般,凌柯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羞澀,轉頭去研究檔位去了,在熄了一次火之後,成功將卡車開了出去,張琪本來還有些擔心,可是看他越開越溜,便也漸漸將提着的一顆心放下了。
兩日後,他們遠遠的就看到了大批喪屍在公路上、田野間行走,那鋪天蓋地的陣勢彷彿是呼嘯而來的海嘯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凌柯趕緊下了高速,避開了大批行軍中的喪屍,天神一定在大部隊的後方,他神情嚴肅,一路之上都開啓着上帝視角,以防誤入喪屍的包圍圈。
張琪緩緩閉上眼睛,凝神擴散自己的神識,在千軍萬馬中搜索天神的蛛絲馬跡,凌柯轉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打擾她,而是穩穩地把着方向盤,尋找着最佳路線。
這裏屬於H省境內,高速下的城鎮道路錯綜複雜,很多道路因爲大批車流的擁堵都無法通行,凌柯不得不時常停車,既要避開喪屍的耳目,又要尋找最優的路線,不到兩個小時,他就有些疲憊了。羅爾及時過來替換他開車,好讓他節省些體力。
“找到了!”許久沒有動靜的張琪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找到天神了?”羅爾驚喜地問。
“他在距此地3萬米左右的地方。”張琪很肯定地說道。
凌柯問道:“他在移動嗎?”
“目前還不好說,我們先過去看看。”
羅爾按照凌柯所指的方向,把車開的飛快,傍晚時分就差不多到達目的地附近,令他們驚喜的是,天神並沒有跟着大部隊行走,而是駐紮在鄉下的一個小村落之中,周圍並沒有看到大批喪屍和變異生物,只有一些滅世組織的新人類在附近值守。
羅爾將車停在大路上,衆人拿上武器裝備順着一條小路,在草叢的掩護下偷偷往村落邊緣摸去。
“奇怪,他們怎麼在這裏駐紮不走了?”楚夕蹲在草叢中,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羅爾道:“沒什麼好奇怪的,你見過哪個大將軍會跟着部隊一起行軍的?”
凌柯淡淡地說:“我看天神是太過自信,覺得他的喪屍大軍可以橫掃各大基地,所以才這麼悠哉悠哉的。”
羅爾說道:“就是,他不是有三員大將嘛,有他們給他征戰,他確實不用那麼上心!”
玄側頭看着閉上眼睛的張琪,問道:“找到他了嗎?我搜索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他。”
張琪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一臉凝重地說道:“我也沒發現,難道琴真的還留在B市?”
玄撓了撓臉頰,沉吟不語。
凌柯蹲着身子走過來,問道:“沒有找到琴?”
兩人同時點頭,張琪說:“我有點擔心他了。”
凌柯道:“咱們先刺殺天神,回頭抓個人問問就清楚了。”
“嗯。”張琪點點頭,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衆人是在一處水塘邊發現天神的,他竟然在釣魚,身後站了兩名新人類,這是絕好的刺殺機會。
天神坐在小馬紮上,手裏抓着一杆黑色的魚竿,靜靜地坐在水塘邊,看似悠閒地釣着魚,其實內心極度空虛,相馬和方圖都在前線指揮作戰,豐藝叛逃,傑拉不知去向,他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耳中聽着蟬鳴,擡頭看了一眼漸漸黑沉的天空,忍不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