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到底哪裏嚴重了？”
“讓我一老頭子不遠千里長途跋涉過來給這丫頭摸喜脈？這不是小題大做嗎？我很生氣，你們說嚴不嚴重？”
傅寒年：“……”
蘇鴻：“……”
唐婉：“……”
老爺子氣鼓鼓的走到桌子前，拿出紙筆，刷刷刷的在紙上寫了一張單子。
“黃芩，黨蔘，紅棗，枸杞，燕窩……”
一張單子下來，大多都是這些補藥，保胎藥。
刷刷寫完後，老爺子將筆一丟，“要不是我有我的職業素養，這藥方我都不寫。”
傅寒年默默走過去，將那張單子拿過來，遞給屋子裏的陳媽，讓她立馬去準備這上面的東西。
說實話，他還是挺喜歡老爺子這職業素養的。
唐婉怕老爺子氣着身子，忙走過去挽住他胳膊：“師父，你別生氣啊，你難道只覺得我女兒要保胎而已嗎？難道沒診斷出她中了一種香水之毒嗎？”
老爺子扭頭睨着了她一眼：“廢話，我能沒有診斷出來嗎？”
“那您剛纔怎麼沒提？”
“你是調香師對吧？”
“嗯。”唐婉點頭。
“那我是嗎？”老爺子質問她道。
唐婉搖了搖頭：“您不是。”
“那我爲什麼要管這個，不是我分內的事我不管，既然這香對她不會產生生命威脅，就不在我管轄的範疇。不過，有個事，你們必須好好斟酌一下。”老爺子摸了摸下巴，眼神投向傅寒年這邊。
傅寒年態度謙和，薄脣輕啓：“嗯，您說。”
“這個孩子從一懷上，各項指標便不好，而且有過多次出血的情況吧？這種先兆流產的症狀，是胎兒發育不良又或是子宮孕育土壤不佳，孕酮指標等各個問題都有可能導致的。有我在，這胎兒，保是可以保住。並且也能保證孩子平平安安降生。但……”
“但是什麼？”傅寒年緊張的蹙緊眉頭，雙眸凝結成霜。
“但是，她身上又中了這含有多重有害成分能夠迷幻人神經的香水，還是用她的血凝練而成的，只怕她要硬保，這孩子不見得會健全。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我的提議是，你們還年輕。這個不要了，明年再要過一個就行。”
老爺子話到這裏，便也不再多說。
他怕被傅寒年周身籠罩的戾氣給拆了這把老骨頭。
“我要去休息了，給我泡壺好茶來。”老爺子揹着手，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
“我來給您泡。”蘇鴻拍了拍傅寒年的肩膀，然後迅速跟着老爺子出去，下樓給他泡茶。
房間裏，只剩下傅寒年和唐婉二人。
傅寒年愣在原地，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光顧着因爲檸檸懷上二胎而高興，竟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的身體，還有肚子裏這個孩子是否能健全的生下來。
唐婉其實一早就知道，她只是不好開口，讓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最艱難的時刻來到這世界上，又在沒有看見光的時候，被送走。
她打算等女兒醒來，再好好跟夫妻倆商量。
誰知，師父這老頭子還跟當年一樣，不懂人情世故。
“寒年……其實……”唐婉想說些什麼。
“岳母，您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陪陪檸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