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的佐助,猛地從牀板上坐起,冷汗微微沾溼了鬢角的頭髮,臉色蒼白,眼神裏浮現出痛苦和驚恐之色,腦海中恐怖的畫面久久未能散去。
“該死,又做噩夢了……”
明明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做過噩夢了,但是不知道爲何,從波之國折返回木葉後,還沒到第二天,就直接在半夜做起過去那個常常夢到的噩夢了。
那一個充滿血腥的夜晚。
一張張熟悉的族人面孔死於刀下。
家裏面到處都是鮮血,以及倒在血泊中的父母……
那對於佐助而言,毫無疑問是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童年噩夢。
以至於在被卡卡西教導之前,他每天夜晚都被這個噩夢折磨,將那個夜晚的一切,全部牢牢深刻在腦海中,不敢有一刻忘懷。
甚至將其當做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復仇。
佐助從牀上下來,打開了牀頭位置的開關,屋子裏立馬被日光燈照亮,在黑夜之中,日光燈照射出來的光芒,色澤偏向慘白。
佐助穿着單薄的睡衣,踩着拖鞋走到寫字檯前,拿起杯子用茶壺倒了一杯水。
寫字檯上放着筆筒,書本,還有一些空白的卷軸,上面書寫自己對於忍術的理解與感悟,方便於自己記憶,綜合擋下自身的情況,查缺補漏。
從忍者學校時代,佐助就是優等生。
雖然在筆試上,總是被現在的隊友小櫻壓過一頭,但筆試成績在年級之中,也是名列前茅,不存在所謂的短板。記筆記,也是佐助的一個習慣。
佐助喝着熱水,臉上的表情才逐漸恢復平靜,呼吸也開始變得均勻。
喝完水,佐助看向寫字檯上的時鐘,上面的時針指在了12和1之間,剛過凌晨0點,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只是現在因爲噩夢的緣故,佐助一點睡意都感受不到了。
而且從波之國回來後,在下午六點,剛剛入夜的時候,他就疲累的在家裏倒牀就睡。
“器量……”
佐助咀嚼着這兩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字眼。
也是宇智波鼬離開時,不斷對自己所說的兩個字眼。
就因爲這種無聊的理由,殺死了父母,殺死了戀人,殺死了族人……
本來平復下來的心情,再一次被不甘和憤怒填滿。
但佐助知道,憤怒和不甘也無濟於事。
自己和鼬的差距還很大,現在過去尋找對方,只會被殺掉而已。
而且——
“鬼之國……宇智波的家徽,只有那個我是不會看錯的。”
佐助的語氣相當肯定。
雖然存在看錯眼的情況,但宇智波一族的驕傲,早已經刻印在他的骨子裏。
家族的徽記,也是宇智波一族的靈魂之一,那種標記,也同樣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忍者纔有資格使用。
換句話說,那天在波之國港口,所看到跟隨在那個鬼之國少女身後的某個忍者,毫無疑問是宇智波一族的一員。
可是,情理上也說不通。
這也意味着,宇智波一族和木葉已經完全的綁定在了一起。
基於這種前提,怎麼可能還有族人,加入別的國家呢?
但那個家徽,又分明指定對方便是出身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忍族的徽記不能夠隨便亂用,否則會引來各種各樣的麻煩。
佐助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混亂起來了。
是很早以前遺落在外面的族人嗎?
可是,爲什麼這件事,他從沒有聽人說起過?
等等——
佐助腦中靈光一閃,在混亂之際,彷彿間回想起了什麼。
他沒記錯的話,之前前往情報部圖書館,查找宇智波一族資料的時候,一些族人的資料被人刻意撕毀,那部分族人下落不明,是生是死也完全不知情。
那些族人,自己從沒有聽說過,也從沒在家族裏見過。
難道,這些行蹤未知的族人,前往了鬼之國嗎?
佐助死死皺着眉頭,不知道爲何,腦子裏的思緒越來越混亂了。
“找機會向卡卡西詢問一下吧,他身爲暗部部長,一定會知道什麼。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儘快變強。”
變強,就需要強大的力量。
有了力量之後,才能去找鼬復仇。
這是佐助如今的生存目標,即便要振興一族,那也是排在殺死鼬之後,要去做的事情。
連一個叛徒都處理不了,振興一族從何談起。
睏意全消的佐助,放下手中喝水的杯子,走到衣架旁邊,換上外出的衣服。隨後拿起修煉用的忍具,走出家門,路過漆黑一片的街道,向着屬於宇智波一族的領地森林而去。
◎
匯合的時間是在午飯後,一樂拉麪店外。
佐助來到這裏的時候,發現鳴人正在和一名梳着鳳梨頭髮型的同齡少年交流。
奈良鹿丸。
佐助腦海中頓時出現這名少年的名字。
和鳴人一樣,在忍者學校時期,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出身奈良一族,父親是奈良一族的族長,據卡卡西所說,鹿丸的父親不僅是奈良一族的族長,也是木葉上忍班長,管理木葉所有上忍,是木葉的實權派人物。
就和宇智波一族一樣,在未滅族之前,一直掌握着木葉的警備部隊,權力可以比肩暗部。
奈良一族也有自古以來的傳統。
木葉歷代上忍班長,都由奈良一族的忍者擔任,足見這個忍族的忍者,能力和人品都深得火影的信任。
作爲這種大人物的子嗣,哪怕對方在學校裏表現得無比懶散,就連考試也都是馬馬虎虎的敷衍了事,佐助也不敢小瞧對方。
在畢業分班時,佐助還幻想過,如果能和對方處於一個小隊就好了。
如今看來,當時的想法還有幾分天真在裏面。
“呦,佐助,下午好。”
從喋喋不休的鳴人手裏逃脫,鹿丸看到佐助之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對着迎面走來的佐助打了個招呼。
“下午好。”
佐助對他也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