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音忍村地下的研究設施中,大蛇丸看到推門而入的兜,臉上立馬出現了詫異的表情。
按照原本的計劃,兜應該會比左助更早一步返回音忍村。然而左助來到音忍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卻沒有看到兜返回音忍村的身影,一度以爲對方是不是在探查根部基地時,出現了什麼未知的意外。
“抱歉,大蛇丸大人,因爲找到那個‘東西’,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兜面色如常的回答大蛇丸,並且像平時那樣推了下鼻樑上的鏡框,露出澹澹的微笑。
“野乃宇的屍體嗎?沒想到你對那個女人竟然這麼執着。”
大蛇丸也似乎想到了什麼,挑了挑眉頭。
“大蛇丸大人這是感到嫉妒了嗎?”
兜這麼打趣笑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這樣的沒錯。因爲我很欣賞你的才能,也將你視爲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手足……對你的期待,甚至不輸於左助君。”
大蛇丸蠟白的臉面上浮現出莫名的笑意。
“原來如此。”
兜並未被這種話所感動。
誠然,大蛇丸對他十分器重,多次默許他在暗地裏做一些不爲人知的小動作,但是如果他觸及到大蛇丸的禁區,依然會被當做無用的棋子給處理掉。
因此,他絕對不能表現出‘野乃宇屍體其實並未被找到’這種落魄的姿態返回。
他相信並且崇拜大蛇丸,但不意味着自己對對方沒有防範之心。
一旦他敞露出異樣,說不定自己的一切都會被對方拿捏住。
這種事情,是兜所不能容忍的。
因爲只有那個女人的一切,不能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掌握。
就如同他曾經爲團藏效命。
如果不是因爲養母野乃宇在團藏的暗算下死去,他可能會走上一條與現今截然不同的道路,爲木葉發光發熱。
只是,大蛇丸是否知道了這件事呢?
兜沒有開口詢問。
好比他不會去主動質問團藏,他到底將野乃宇的屍體藏在哪裏了,是不是還想要利用那個女人來掌控自己,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一層名爲‘奴隸’的鎖鏈,像同樣被鎖住的宇智波鼬那般,爲木葉戰鬥到最後一刻……
因爲這些行爲太過於危險了。
無論是爲了那個女人,還是爲了自己尋找新的意義,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暫且裝作‘無知且愚蠢’的樣子,讓這些人來繼續控制自己吧。
間諜的人生自己已經經歷了十幾年,再持續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也不是什麼難事。
面具既是僞裝,也是保護好自己的防具。
“那麼,關於你這些天的失蹤,不打算給我一個合理的藉口嗎?”
大蛇丸一邊拿起實驗的器皿,一邊對兜饒有興趣的詢問。
就當是打發無聊的時間了,他想知道拿到了野乃宇屍體的兜,是否利用這段時間,找到了新生的意義。
是繼續爲他效命,還是……
這個答桉,無論何時猜測,都讓大蛇丸充滿了好奇與激動。
一層不變的東西十分枯燥,被風吹動起來的風車,才無比生動有趣。
兜,是否是那一輪被風吹動起來的風車呢?
“處理一些私事。”
“哦,還真是曖昧不清的回答。”
“因爲我覺得大蛇丸大人並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兜,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人嗎?”
大蛇丸沉默了一下問道。
“瞭解並自以爲了解大蛇丸大人的人,就好比宇智波鼬那樣,也比如團藏那樣。”
兜不假思索回答。
“現在你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大蛇丸臉上的笑意消失,面無表情的樣子,給人一種陰森的可怖印象。
“抱歉,我無意於與大蛇丸大人您爲敵。”
“就連求饒也不會嗎?你還真是無趣,我以爲你會說‘如果實在不相信,就用咒印來控制我’這樣的話呢。”
大蛇丸無奈搖了搖頭。
這個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
正是這樣,他才捨不得殺掉對方,而是留在自己身邊,並不遺餘力的栽培他。
因此,他並不在乎兜暗地裏做了什麼。
只需要知道他繼續打算爲自己做事就滿足了。
忠誠,背叛,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兜保持着笑臉不變。
若是真的說出那樣的話,他距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在音忍村這個地方,並沒有所謂的民主,一切的意志都是以大蛇丸爲中心運轉。
音忍村的忍者,或是憎恨,或是恐懼,或是崇拜,或是尊敬着大蛇丸。
只要圍繞着這一點做事,就不會莫名其妙成爲實驗臺上的消耗品。
簡單而殘酷的規則。
“大蛇丸大人開玩笑的次數屈指可數,看來宇智波左助來到這裏之後的表現,讓大蛇丸大人您感到非常滿意啊。”
兜轉移別的話題。
“他有着不輸於以至出色於鼬的才能,鼬的身體潛能,他的精神狀況,都可以說是達到了他作爲忍者的頂峯,想要再進一步很難……而左助君還很年輕,他的未來有着無限的潛力,會是我探求永生這條道路上,最重要的一塊基石。”
大蛇丸毫不吝惜的誇讚,讓兜微微驚訝,但隨即恢復了鎮定之色。
“既然如此,大蛇丸大人爲什麼不直接選擇在這種時候佔據他的身體呢?以您的能力,應該能輕而易舉做到這一點纔對。”
“怎麼,你對這種事感興趣嗎?”
大蛇丸笑着問道。
“是的,因爲拖延越長時間,如果讓對方反客爲主就不好了。”
兜看着大蛇丸,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點什麼。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大蛇丸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半點異常。
“這種事以後你會知道的。接下來給左助君的配藥工作,就交給你來處理吧。對比鼬而言,他還很稚嫩,需要更快的成長。”
“那要添一點左料進去嗎,大蛇丸大人?”
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