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兒,這些人留不得!”楊素沉聲道:“你如果還想再見你娘,還想換回寧珂,就殺了他們!”
宇文拓道:“現在神器在我的手上,他們出事,你也休想拿得到。”
“哼!”楊素隨手將於小雪丟了下來:“將死之人,留着無用,我們走!”
二人駕馭神火分身離開。
秦煜漠然的接住了下落的於小雪。取出了一枚生骨融血丹塞進了於小雪的嘴裏,即便只剩下一堆白骨,只要靈魂不滅,他也能救活。
“爲什麼……”於小雪單純的可愛,何時曾經感受過這樣的人心險惡。
“啊啊啊!”還有一個更加沉不住氣的陳靖仇:“放開小雪,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撻拔玉兒臉色大變,連忙攔住了陳靖仇:“大黃,你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陳靖仇蒼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十五:“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們,就爲了拿到神器。”
“不,靖仇,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小雪逐漸恢復了元氣,連忙解釋道。
“小雪,你還向着他!”陳靖仇說道。
秦煜不屑一笑“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不願意做好人了嗎?”
說着,劍煞翻騰,冰冷的殺意席捲天地。
“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陳靖仇自信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煜面容一陣扭曲,陰狠的說道:“這個問題問的好,我也想知道我是什麼人?用一句故人的話說,和尚,道士,大魔頭,神仙,老虎,癩皮狗。我吞噬的靈魂太多,以至於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我是誰。”
“秦煜!你堅持住。”於小雪焦急的說道:“女媧石沒了,你體內封印開始鬆動了。”
“什麼封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靖仇越是如此,越發懊惱:“你們都有祕密瞞着我,原來我纔是那個小丑。小雪,連你也騙我。”
於小雪來不及解釋,傾盡自己的力量爲秦煜壓制魔心,只是沒了女媧石,她這點靈力如何能夠消耗的。
很快她就露出了蛇尾,雪白的蛇尾,吸攝着大地的靈力。
“小雪……”陳靖仇被這個樣子的小雪嚇了一跳:“你是……妖!”
“爲什麼……爲什麼……”
陳靖仇終於崩潰了,一次次的衝擊,讓他徹底抓狂。
“大黃,大黃!”撻拔玉兒連忙追了上去。
一旁,古月仙人喟然長嘆:“都是劫數,都是天命。”
秦煜目光逐漸恢復了清明:“小雪,不必再爲我耗費靈力,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於小雪撤去靈光,無力的說道:“魔心太強了,我已經幫不了你了。”
“即便入魔,我還是我!”秦煜又給她服下了一枚丹藥:“入魔了或許會活的更輕鬆的。”
“不能放棄!”於小雪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
秦煜笑了笑:“不要總是裝作大人的模樣。你不是女媧大神,拯救不了一切。也不需要把人間蒼生的重擔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默默的承擔這一切,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如果真的是需要依靠神器的力量才能拯救人間,那人間就真的沒救了!”秦煜不屑道。神器雖然威力巨大,可也就那麼回事,事情並非沒有轉機。
於小雪死死的盯着秦煜:“你早就知道劍癡大哥就是宇文拓假扮的?”
秦煜輕嘆道:“也算不上是假扮吧,寧珂爲了幫助宇文拓奪取女媧石,藉助特殊手法,抽走了宇文拓的惡念元神,剩下正直,剛強,善良的就是劍癡。你喜歡這樣的劍癡我一點都不意外。”
“可他終究是宇文拓!”小雪眼中黯然,這一次宇文拓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我送你回月河城吧!”秦煜說道:“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我的丹藥爲你再造了一顆心,可卻不能增加你的靈力。失去了大地神力,你需要承受這千百年來的歲月剝蝕,剩下的事情,我會去辦的!”
於小雪的心是女媧石,所以她可以不老不死,現在失去了女媧石,耗盡了大地靈力,如果不能儘快恢復,不老不死的特性也就不會存在了。
“不,我還不能走!”小雪抿了抿嘴:“靖仇成了這個樣子,神器因爲我而丟失,我不能就這樣離開。”
“隨你,我勸人,只勸一次!”秦煜並不想幹涉於小雪的選擇。
古月說道:“小雪姑娘,我想請你去趟天外仙村,靖仇不醒悟過來,人間就沒有希望了。”
“好!”於小雪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秦大哥,你呢?”
“心情不好,找個地方發泄一下!”秦煜掃了一眼古月:“我不喜歡出爾反爾的人,你如果教她一些不可理喻的東西,本座會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回憶!”
“轟!”
仍舊是驚天劍光,這一次卻不是曾經正氣堂皇的紫青雙色,而是耀目的殷紅。
“煞氣!凶煞!”然翁驚呼道:“他不會失控吧!”
小雪搖了搖頭:“不會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即將失控,所以很剋制自己。而且他有別的手段控制自己,剛纔並不是我將他喚醒的。”
古月輕嘆道:“赤貫妖星將至,魔界之門大開,希望此人不是人間的災難。小雪姑娘,身爲人間的守護者,不該輕動感情。”
然翁臉色微變:“老東西,你就不要亂說話了!孩子們自己的事情,你摻和什麼?”
秦煜可是剛剛警告過,不可理喻這個面有點寬,可是然翁自己又不傻,自然知道是指什麼。
於小雪黯然道:“沒關係的,秦大哥只是脾氣古怪點,他是個好人,古月仙人說的對,或許我本就不該動感情,靖仇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其實並不知道什麼是愛,只是不想讓身邊的朋友受到傷害,越是想要照顧所有人的感受,就越容易造成更大的傷害。
古月緩緩道:“這就是我留你下來的緣故。我會讓你們看清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