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兩個側妃,包括哪些妾室,每一個人的孃家都不普通。

    君冷顏可不是什麼人都納進府裏,他是看誰對他用處最大,他便娶了誰,他根本不和任何女人談感情。

    唯一的一個例外,月千瀾想,那便是月傾華了。

    權鬥宮鬥,他一樣都沒讓她參與,並且他從不輕易表露對月傾華的愛意。

    在她的記憶裏,她幾乎沒有看見過君冷顏究竟什麼時候,主動找過月傾華說過話,兩個人從始至終,都沒什麼來往。

    他把她藏得很深,也護得很好。

    所以在知道真相時,月千瀾才那麼震驚,震驚到不能接受。

    不能再想,否則一想到這兩個賤人,她好不容易壓住心底的憤慨,便要忍不住,噴涌而出了。

    她平復了思緒,看向翠湖說道:“別擔心,沒人能夠傷的了我,我心裏有數……”

    翠湖煩躁的抓抓後腦勺,她一個丫頭,又怎麼能勸得了小姐呢。

    月千瀾看着翠湖煩躁的樣子,溫和的笑了。

    她擡手,摸了摸翠湖的頭髮,有人關心,有人時刻在心裏嘮叨真好。

    這樣的溫暖,自她重生以來,都是翠湖帶給她的。

    她真心感謝,又對翠湖滿懷愧疚,前世如果不是她的愚蠢,翠湖不可能死,所以,這一世她會對翠湖好,很好。

    ……

    之前月府的馬車肯定不能用了,所以月千瀾便讓唐歡和宋雲義重新僱了一輛新的馬車。

    太子,今日她必須得見。

    有些話,不宜拖延,她怕夜長夢多。

    醉月樓很快便到了,門口非常熱鬧,各色各樣的人川流不息,錦衣華服的公子小姐,進進出出醉月樓。

    月千瀾掀開簾子,朝馬車外看,便看見一個很穿月白衣袍的君墨淵,雙手抱胸倚靠在門口,斜眼眯眸淡淡笑着凝着她。

    月千瀾不禁微微一愣,他那瀟灑不羈的模樣,還有俊逸深邃的五官,惹得身旁的一些千金小姐,頻頻駐足偷看。

    君墨淵絲毫不顧及那些人的目光,他眉眼一挑,撩開衣袍,推開唐歡宋雲義兩個護衛,掀開了簾子,施施然上了馬車。

    “太……太子殿下……”

    翠湖簡直驚呆了,她小臉嚇得慘白,她徹底凌亂了好嗎?翠湖連忙向君墨淵跪地行禮,然而在馬車裏,她跪不下來。

    君墨淵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擺擺手,特別漫不經心的轟人:“你要是行禮,那便下地跪着吧……”

    翠湖嚇壞了,看都不看月千瀾一眼,連忙爬出了馬車。

    “翠湖……”月千瀾無奈的喊了聲翠湖,豈知那丫頭,就像被聽見,速度飛快的爬出了馬車,當真在地上跪着了,同時跪着的還有那兩個護衛。

    馬車裏,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

    月千瀾微微蹙眉,擡眼看着他:“太子殿下,是不是讓我也跪地向你行禮啊……”

    君墨淵勾脣笑了,眸光瀲灩。

    “好啊,你是應該向我跪地請罪……”

    月千瀾抿了抿脣,一言不發的擡手掀開簾子,便要下馬車。

    君墨淵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本太子和你開玩笑的……你怎麼當真了?”

    月千瀾微微舒口氣,她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個丞相之女,而對方是太子殿下,她哪有向太子擺架子的道理。

    “太子殿下認爲是玩笑,可臣女卻覺得,這是臣女該守的規矩……”月千瀾冷冷的拂開他的手掌,淡淡說了一句。

    “別,弄這麼的動靜,本太子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

    君墨淵這樣說,月千瀾似乎也尋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再堅硬態度。

    “那我的丫鬟和護衛……”

    君墨淵握拳抵脣,低聲咳嗽了一聲:“咳咳……那個你們都起身吧,別行大禮,會嚇着百姓們的……”

    隨即,君墨淵帶着月千瀾,非常低調的進了醉月樓。

    月千瀾讓兩個護衛守着馬車,帶了還處在震驚中回不了神的翠湖進了二樓最上好的包間。

    君墨淵姿容不凡,即使微服,也還是抵擋了不了那渾身散發出的矜貴魅力。

    眼眸瀲灩,微微勾脣,或者眨眨眼,便能引得那些小姑娘躁動不安,大廳裏有不少紗巾覆面的千金小姐,偷偷的打量着君墨淵。

    君墨淵一雙眼睛並未往別處瞧,一直專注的凝着月千瀾,帶着她進了包間。

    兩個人一進入房間,君墨淵便對翠湖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本太子自然會喊你……”

    翠湖忐忑不安的看着月千瀾:“小姐……”

    月千瀾淡淡瞥了眼君墨淵,倒有些怪他對翠湖態度太過冷硬,嚇壞了她的小丫頭。

    隨即,她勾脣笑着看向月千瀾:“翠湖,你先出去,太子殿下正人君子,不會吃了我的,你放心吧。”

    她不說還好,這樣一說,翠湖欲哭無淚,小姐面對的可是太子殿下啊。

    太子殿下看着溫和可親,笑語晏晏,可是暗裏,誰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一個笑面虎,其實心思狠辣着呢,對待敵人,他可從來都不會手軟的。

    翠湖苦着臉,看着月千瀾:“小姐,我怕……”

    她瞄了眼君墨淵,欲言又止。

    君墨淵看着這小丫頭,挺有意思,有心逗一逗:“你怕什麼?你怕本太子會吃了你家小姐……”

    翠湖臉色一白,連忙搖頭。

    月千瀾苦澀一笑,瞪了一眼君墨淵:“你能別嚇她嗎?還是說,你其實是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怪物?”

    君墨淵摸摸鼻子,多少了解一些月千瀾的脾氣,所以他沒有再逗翠湖,撩了衣袍坐下來,端起茶壺,動作優雅的斟了兩杯茶。

    月千瀾拉着翠湖,低聲對她說:“翠湖你先出去,相信我,我能應付他的。”

    翠湖雖然不放心,可她還是點點頭出去了。

    房間裏,頓時只剩下兩個人。

    君墨淵端着一杯茶,姿態灑脫的品着茶水。

    月千瀾也不客氣,並不因爲他是太子,而謹小慎微。

    她也坐了下來,端起他斟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

    “不知太子殿下約我出來有何事?”

    “本太子脫暗影給你的玉佩,你收到了嗎?”君墨淵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目光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你這身體太過羸弱,是得好好補一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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