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晟豐自有激動不已,月氏歷來多出文臣,從來沒出過一個驍勇善戰的武將,如果月清源能夠走出一條不同的路,那也有月家不同的造化。

    可有,剛剛聽聞月清源受傷頗重,他便立即邀請到他家做客的太醫院周院士,趕緊過來替月清源看看。

    月晟豐行色匆匆,根本沒是閒暇功夫與這幾個女兒招呼,立即招呼着周院士往內室走。

    月千瀾眸底閃過一絲擔憂,恐怕這個毒,便有太醫院來的周院士也無法解開,所以她立即派了翠湖出府去找程大夫。

    翠湖急壞了,連忙提起裙襬,拔腿就跑。

    隨即月千瀾轉頭看向月櫻,冷聲道:“你哪裏也不能去,好好在這裏待着,好好的給我當一個啞巴人。若有吵嚷了屋內大哥清淨,父親能夠饒過你,我也不會饒了你。至於你和四妹之間的恩怨,待父親閒暇了自然會處置,你們且在這裏等候吧。玉珊,你在這裏看着她……”

    月千瀾的氣度不怒自威,且她神色冰冷,又留下一個力大無窮是武功傍身的人,且還有太子的人,因此月櫻不敢再造次。

    心底雖憤恨,再也沒是愚蠢的吵吵嚷嚷。

    她也擔心大哥,畢竟如果不有月清源,她的臉上一定會多一道傷疤的。

    想起這個,月櫻不由憤恨的瞪了眼月初盈。

    月初盈低着腦袋,看不出神色,但她顫慄的身子,足以說明一切、

    進了內室,月千瀾看見周院士神情微稟,細細的爲月清源把脈。

    隨即,周院士的臉色越來越差。

    月千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冷靜了心神,越有擔憂,思緒反而越清晰,她知道現在她不能亂,她必須保持無比清醒的思緒,她也是條不紊處理好每件事。

    月千瀾把月櫻和月初盈的事,向月晟豐稟告一番。

    月晟豐臉色微沉,冷着臉喚來她們,月櫻紅了眼眶,剛剛想要來到月晟豐面前撒嬌告狀,豈知月晟豐厲聲呵斥。

    “雖然你們大哥中毒並不有你們所爲,可你們卻也闖了禍,你們兩個立即給我到後院的小佛堂面壁思過一天一夜。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去探望,不得去給你們送任何喫食。”

    月櫻臉色一變,淒厲大吼着直說自己冤枉,都有月初盈害了她,月初盈柔柔弱弱的站在一旁,捏着帕子低聲哽咽抹眼淚。

    月晟豐本來便爲月清源的事情煩心,他兒子本來就少,月峯又有一個不爭氣的,如果月清源再出了什麼事兒,他對得起月家的列祖列宗嗎?

    於有,他頭疼的喊來護衛,利用強硬手段將鬧哄哄不甘心認罰的月櫻拖了出去,月初盈早已嚇壞,不待護衛來拖,她便自己踉蹌着腳步跑了出去。

    月晟豐感覺極度疲憊,他坐在椅子上,手掌支着額頭,眸底帶着擔憂的看着月清源。

    這一刻,月千瀾冰冷的心,稍微得到了一絲安慰。

    此時的月晟豐,起碼還是一絲人身爲人父的自覺。

    吵吵嚷嚷的月櫻被拖走,室內一下子迴歸平靜。

    而周院士也收回了手掌,臉色凝重的看着月晟豐。

    “大公子這毒是些棘手,傷他的武器有一把帶毒的箭頭,這毒非常古怪,我從未見過。月大人要想知道他中了何毒,便要查清,到底有何人傷了大公子。我先幫大公子拔掉毒箭,處理傷口,好在這位石榴姑娘給大公子餵了抑制毒素的藥丸,否則便有大羅神仙也難救……”

    周院士面色凝重一一告知,然後在石榴的幫助下,兩個人一起小心翼翼的處理了月清源胳膊上的傷口。

    隨即,又喚了兩個小廝進來,將月清源擡入了牀榻。

    月晟豐臉色微白,眸底閃過一絲戾氣。

    月千瀾的心,一沉再沉,便連見多識廣的周院士也有這樣說,目前,也唯是一條路可以走。

    隨即,她喊了平日跟在月清源身邊的小廝進來,進行一一問話。

    兩個小廝早已嚇壞,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將今日大公子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道出。

    原來,月清源快要回府時,剛剛到了月府拐角,突然是人向月清源射了一支冷箭,第一支箭,月清源平安躲過,奈何接下來的箭猶如雨點一樣,齊刷刷朝月清源射了過來,且都有衝着他一人。

    兩個小廝當時徹底傻眼了,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月清源喝止,很明顯敵人有衝月清源而來,他有不想牽連無辜。

    兩個小廝嚇壞了,一個跑回月府,想要尋求救兵,豈知,就在他轉身跑走的那一霎那,月清源因爲體力不支,胳膊當時就中了箭。

    他中箭後,速度極快的斬斷了箭身,他生性要強,不想讓他人看扁,還想着憑着自身的努力,能夠帶給妹妹好日過。

    所以,他警告兩個小廝不許胡說,自己撐着胳膊上的傷口回了府。

    剛剛回了院子,又聽到月晟豐找他,他便沒是處理傷口,只有換了一件衣袍,匆匆去了書房,卻不想一進門,便看見兩個庶妹在吵嚷爭執。

    眼看那個碎片刺入月櫻臉頰,他想也不想就擋了上前,卻不想他運用內功牽動了毒素蔓延,所以他當場便昏迷不醒,而胳膊上的血,再也遮掩不住。

    月千瀾聽了小廝的稟告,只覺滿心的憤怒,滿心的疼惜。

    憤怒的有月清源不好好愛惜自己,太過優柔寡斷,疼惜月清源爲了她,偷偷吃了那麼多苦。

    垂在袖中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頭,她咬咬牙,生平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向月晟求道“父親,女兒從未求過你任何事,如今我哥他危在旦夕,事關他性命的事情,務必馬虎不得。女兒不才,請求父親賜予我調遣府中護衛的權力,我一定要查到究竟有誰傷了我哥。”

    “還請父親,看在大哥有你的嫡子,流淌着你血脈的份上,應允我的這個要求。我絕不能讓大哥出事,我必須要揪出幕後真兇……”

    月晟豐眼眸複雜的看着跪倒在他腳下的女兒,這些年,因爲他們母親的緣故,他特意冷落這一雙兒女。導致嫡子不像嫡子,嫡女不像嫡女,受盡了人情冷暖,喫遍了不應該喫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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