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娘,這兩個人是小偷,自投羅網跑到了我這府衙,本官正命人將他們緝拿歸案呢。沒想到這個高個子的男子,武功高強,我這裏的人還真拿不下他。能不能勞煩明姑娘去殿下那裏通稟一聲,派些侍衛協助一二?”嚴成寬絲毫不敢怠慢,誠惶誠恐的稟道。

    這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態,絲毫和之前面對月千瀾二人的高漲氣焰天差地別。

    而刁蠻胡鬧的嚴鳳嬌,也不敢在這時候搗亂,老老實實的待在父親身後,不敢吱聲。

    明姑娘又瞥了眼月千瀾一眼,連續看了好幾眼,隨即,她將目光落在了月千瀾手心裏的玉佩上。

    “爲了這麼兩個小人物,就要叨擾殿下休息,嚴大人你是不想活了嗎?”

    嚴成寬嚇得身子一抖,連忙說道:“不敢不敢……”

    明姑娘微蹙眉頭,隨即問道:“他們偷了什麼東西?你如何證明他們是小偷?”

    嚴成寬立即挺直腰板,一臉訕笑,指着月千瀾手裏的玉佩回道:“明姑娘,那個小子手裏握着的玉佩,是一件上乘之物,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擁有。你看他們兩個衣穿粗布,風塵僕僕,一看就是兩個要飯的乞丐。他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玉佩呢?鐵定是偷的……”

    月千瀾嗤笑一聲,上前一步,揚了揚手中的玉佩,嘲弄一笑:“嚴大人這時候,不說這玉佩是嚴小姐的了?一會說這玉佩是嚴小姐的,一會又說是我們偷得,堂堂一方父母官,真是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唯利是圖,貪婪成性的昏官。”

    嚴成寬臉色難看極了,他咬牙瞪向月千瀾:“大膽,侮辱朝廷官員,你可知是要殺頭的?”

    “呵……你想殺我,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月千瀾心底,不知怎麼的,緩緩的生出一團火。

    剛纔,她還能做到淡定自若,無論嚴成寬怎麼侮辱嘲弄,她皆能平靜回之。

    可是這會兒,她突然就不想忍了。

    明姑娘眸光微閃,視線落在了那塊玉佩上,離得近了,她漸漸的看清楚了那塊玉佩的樣式花紋。

    她不由心下一稟,眸底劃過一絲詫異,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千瀾。

    嚴成寬卻是被月千瀾的那句話氣壞了,他活了一把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狂妄自大,膽大妄爲的毛頭小子。

    他一張臉氣得青白,咬牙斥道:“混賬東西,你居然口出狂言,誣衊本官,那今晚,本官便讓你看看,究竟能不能殺了你……來人,架起弓箭,單打獨鬥傷不了他們,如雨的弓箭,我就不信殺不了他們。”

    剛開始,他還想抓到他們,關入大牢,起碼饒了他們一條命。

    既然,他們如此不知好歹,那便別怪他冷血無情了。

    明姑娘臉色一變,立即阻止了嚴成寬。

    “嚴大人且慢……”

    “明姑娘……”嚴成寬不明所以的看着明姑娘。

    明姑娘眸底劃過一絲疑惑,嚴厲不許他擅作主張,肆意傷人。

    隨即她轉身走向月千瀾,凝着她手裏的玉佩,低聲問道:“敢問這位小哥,你能否把玉佩給我看一下?”

    唐歡蹙眉護着月千瀾,不退一步。

    月千瀾卻從唐歡背後走出,毫不猶豫的伸手將玉佩遞給了明姑娘。

    “公子……”唐歡臉色一變叫了一聲。

    月千瀾搖頭,抿脣笑道:“別急,我相信明姑娘的爲人。”

    明姑娘眸光一亮,隨即友好一笑。

    “謝謝這位公子信任,小女是臨城人士姓明,名煙雨,我父親明長青更是一位在臨城家喻戶曉的大夫,我們明家世代行事光明磊落,我亦不會故意冤枉了二位,殺了好人。”

    月千瀾眸底微微閃過一絲詫異,明煙雨?明長青的女兒?

    那麼說,君墨淵已經知道了明長青的存在?那能夠抑制瘟疫的藥方,是不是已經交到了君墨淵的手中?

    可是,爲什麼瘟疫還在蔓延?這不對勁啊……

    “我遠看這塊玉佩不凡,便想仔細看一看這玉佩的來歷,還希望公子別怪我太唐突了。”明煙雨說着,竟然謙卑也有禮的對着唐歡行了一禮。

    這樣的女子,目光坦蕩,並沒有一絲壞心思,和嚴鳳嬌的嬌蠻跋扈,狡猾心思相比,這名明姑娘確實氣度不凡,一言一行,頗有書香門第千金小姐的高雅風範。

    唐歡俊臉微微一紅,這麼一個絕色佳人向他賠禮,他也頓時覺得自己太過謹慎小氣,隨即不好意思的抱拳回禮。

    明煙雨抿脣笑了,低垂着眼簾,凝着手心裏的玉佩,細細觀看。

    只是,她越看臉色越發沉重。

    修長的指尖撫摸着玉佩上的花紋,還有那通透無暇的玉質,龍鳳呈祥的字樣頓時燙的她心微微顫慄。

    她猛然擡頭看向月千瀾:“你……”

    月千瀾但笑不語,立在原地,迎上明煙雨疑惑不解的目光。

    “小公子這塊玉佩貴重不凡,它……它是大越國太子妃的持有物……”明煙雨顫慄着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

    嚴成寬嚇得面色蒼白,身子微微一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塊玉佩。

    太子妃的持有物?屬於太子妃的玉佩?那麼眼前的這兩個人會是?

    嚴鳳嬌也是驚詫不已,她有些膽怯的靠近嚴成寬:“爹,他們穿的這麼寒酸,怎麼可能是太子妃的人?”

    嚴成寬頓時眸光一亮,對對,他們穿的那麼寒酸,一定不會是太子妃的人。

    說不定,這個玉佩,真是他們偷的,並且是偷了太子妃的玉佩呢?

    嚴成寬握了握拳頭,靠近明煙雨,低聲提醒道:“明姑娘,以本官看,這兩個人不可能是太子妃的人,他們有可能真的偷了太子妃的物件。”

    明煙雨蹙眉,疑惑的看向月千瀾。

    “這塊玉佩,是你們偷得?”

    唐歡仰頭輕笑一聲,一手拔出長劍,劍尖直指嚴成寬:“大膽狗官,你再侮辱公子一句,我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嚴成寬的身子一抖,躲在了明煙雨的身後,氣得臉色漲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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